仇人固然可恨,但欺騙者更是無恥。
讓楚天佩服的是,羅斯福沒有絲毫的不安,反而露出譏嘲之意:“就這些合成錄音?連法院都不受理,不知道你拿來證明什么,你真以為文婧姐弟會相信你?真是癡人做夢,趙鳳祥,是不是楚天指使你這樣做的?”
雖然羅斯福遭遇兵盡彈絕的困境,但天生的直覺告訴他,那就是緊緊抓住文婧這棵救命稻草,無論這顆稻草有多么脆弱多么虛幻,但現(xiàn)在是自己唯一可以與楚天對話的籌碼,只要靠著這根稻草,就有機會等到支援。
羅斯福已經(jīng)暗地里發(fā)出最高級別的警報,只要熬個十幾分鐘,各堂口和警察必然會派來支援,楚天的狙擊手再厲害,也不能殺掉數(shù)于千計的黑手黨成員吧?因此他很樂意與楚天辯駁,究竟是誰指使趙鳳祥殺了方剛。
楚天拿捏到羅斯福的心思,卻不置可否的笑笑,他知道黑手黨會派來支援,但他也知道黑手黨派不了多少支援,相信此時的凌亂他們正讓黑手黨各堂口焦頭爛耳,三十個場子被轟炸,各堂口有什么余力來救主子呢?
風很激烈的灌進大廳,聶無名揮手讓人關上。
這時候的羅斯福,又面對著趙鳳祥:“捏造這些錄音,你不慚愧嗎?”
文俊出于私心,忙出口道:“就是,肯定是你捏造的?!?
無論是不是羅斯福指使趙鳳祥,在文俊心里都已經(jīng)顯得不重要了,他現(xiàn)在只知道,羅斯福會幫助他重新坐回華商會長的位置,而楚天卻是陳港生的靠山,因此從長遠利益來看,他情愿把臟水潑在楚天身上。
他之所以敢在這種場合依舊對抗楚天,是因為他自認楚天喜歡姐姐,所以在姐姐面前
絕對不會動他毫毛,因此他毫無顧忌的辯駁趙鳳祥,并極力引導姐姐跟楚天生恨,他相信楚天沒有消除誤會前是不會殺羅斯福的。
姐姐,是楚天的軟肋。文俊暗想,眼里閃過詭異。
見到文俊不置可否不愿相信的態(tài)度,知道他已經(jīng)被羅斯福洗腦,甚至是兩者利益相關,趙鳳祥于是聳聳肩,不置可否的道:“沒期望你們相信,我只是道出自己要說的東西,以此來償還楚天的救命人情?!?
文俊臉上閃過不屑之色,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就是楚天的狗,我今晚要殺你為父親報仇,無論是誰指使你都好,總之你是執(zhí)行者,這點是不容置疑的,何況,如果是羅斯福指使你的,我想楚天很愿意看著你死。”
文婧聞巨震,扭頭看著楚天道:“楚天,如果想要我相信你,你就殺了趙鳳祥?!?
現(xiàn)在的文婧已經(jīng)被混淆的更加茫然,于情感來說,她愿意相信弟弟,于理智來說,她偏向楚天,這種矛盾心情讓她幾近崩潰,因此被弟弟提醒后就閃出念頭,如果楚天肯出手殺趙鳳祥,那么她就選擇相信楚天。
所以她道出這個方案之后,眼里充滿無比的期待。
誰知,楚天輕輕搖頭,毫不猶豫。
他望著文婧,輕輕嘆息:“文婧,抱歉,雖然他曾經(jīng)陷害過我,他的命也是我救的,我要殺他是天經(jīng)地義,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肢壞死,要我出手殺他是做不到的,而且我讓他出來作證,今晚無論如何都會讓他活著。”
趙鳳祥眼里滲出淚水,有些東西是需要感動的。
楚天神情有些落寞,幽幽補充道:“如果你想要他的命,改天可以找他復仇,我絕對不鍤手,但今天絕對不行,所以文婧你可以繼續(xù)誤解我,怨恨我,但我已經(jīng)把能做的已經(jīng)做了,所以問心無愧面對你們姐弟?!?
文俊踏前幾步,怒吼起來:“不殺他,你們就是同伙?!?
服部秀子左手閃出短槍,陰森森的對著文俊。
楚天掃過文俊幾眼,不屑的道:“如果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現(xiàn)在就可以出手殺了你,現(xiàn)在這種場合你有什么資本跟我叫板?我之所以大費周章讓趙鳳祥說出真相,并不期望你們相信,只是讓自己問心無愧?!?
“如果你們父親真的是我殺的,我現(xiàn)在完全不用搞出這些,直接把你們?nèi)珰⒘耸拢l又能耐我何?”
楚天的話讓文俊啞口無,這份強勢是完全建立在實力上的,楚天說的雖然很刺耳但也很事實,如果真是他殺方剛,他根本不用解釋太多,直接出手殺掉自己足于抹平所有恩怨,而且他也有資本有能力這樣做。
就在他有幾分惶恐的時候,楚天接下來的話讓他變得憤怒:“你之所以選擇不相信趙鳳祥的話,是因為你覺得羅斯??梢越o你帶來利益,讓你重回會長位置,而我卻是你上位的絆腳石,因此你潛意識的恨我?!?
“作為江湖中人,我可以告誡你,這條路并不是你所能走的,不是靠黑手黨撐腰就可以稱霸唐人街的,你父親尚且難于自保,你又有什么資本確信自己能夠走得更遠?何況你的價值于羅斯福來說,就是走狗而已?!?
文俊臉色變得難看,歇斯底里的喊道:“你有什么資格教訓我?你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
如果不是文婧拉著他,估計就要沖上去了。
(依舊大章殺到,下更估計在三點半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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