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jīng)病!瘋子!妄想者!
這是方剛和老大們心中送給楚天的評語!黑手黨息事寧人跟帥軍談判,已經(jīng)是天大恩賜了,只要楚天向羅斯福道個歉陪點錢,大家就可以重新和平共處,現(xiàn)在這小子卻狂妄不著邊際,竟然要黑手黨道歉賠償!
方剛氣得吹胡子瞪眼!
楚天似乎早就預(yù)料到他們的反應(yīng),不咸不淡的補充道:“方會長,你們只是中間人,沒有必要瞎擔(dān)心,你把我的話轉(zhuǎn)給黑手黨,兩天之后,咱們就在萬豪酒店談判,其中最重要的談判誠意,羅斯福必須親自出面!”
方剛把玉石圓球轉(zhuǎn)得啪啪作響,咬牙切齒的開口:“雖然我們是中間人,但大家都因為你被綁成團了,如果談判的時候,你提出要他們賠償?shù)狼傅囊?,黑手黨必然會拂袖而去,談判撕裂意味著什么?你懂嗎?”
楚天聳聳肩膀,不置可否的回答:“我早就作好開戰(zhàn)的準備,邊打邊談才能達成協(xié)議,方會長不用為帥軍擔(dān)心,幾十支火箭筒,上百支沖鋒槍正在運送途中,完全來得及教訓(xùn)黑手黨,甚至讓羅馬黑道改旗易幟!”
這小子扮糊涂??!老大們怒火叢燒!
趙鳳祥適時的站了出來,滿臉堆笑的向楚天道:“少帥,帥軍是無根之主,自然可以放手跟黑手黨拼殺,但在座的老大和方爺卻是家大業(yè)大,你們開戰(zhàn)起來必然會禍及他們,你想想,千余華商可能就此失去根本。”
“少帥宅心仁厚,想必不愿無辜流落街頭吧?”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換成昔日楚天還會被他打動,但現(xiàn)在卻剛好讓楚天順勢而用:“我聽說華商協(xié)會收取商家高額會費,也因此承諾保護他們周全,如果黑手黨找華商們麻煩,該是方會長出面解決吧?”
方剛微微皺眉,豎起耳朵細聽。
楚天目光凝聚,綿里藏針的補充:“怎么又跟帥軍扯上關(guān)系了?難道華商協(xié)會要把地盤讓給帥軍?如果方爺真的力不從心,我可以考慮接收唐人街!”隨即沉聲道:“只要帥軍收了錢,絕對保證商家安居樂業(yè)!”
“放肆!”方剛重重的拍案而起,怒視楚天道:“你竟然想吞華商地盤?”
老大們也長大了嘴巴,這小子不僅要跟黑手黨橫著干,還想要打唐人街的主意,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竟然開這個口,難道不知道惹惱了方剛,狂妄腦袋今晚可能就留在萬豪酒店了嗎?
楚天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輕輕微笑回應(yīng):“方會長竟然沒有這個意思,那開戰(zhàn)造成的損失憑什么帥軍承擔(dān)?要知道,收錢的是華商協(xié)會,為商家辦事的自然也是華商協(xié)會,而不是我們分毫未收的帥軍!”
方剛握著石膽,怒目圓瞪:“但惡果是你種下的!”
楚天手指點敲在桌子,輕輕嘆道:“方爺,你的血性何在?”
此話直接說明方剛膽小怕事,不僅方剛臉色變得難看,身后的兩名親信更是猛地睜眼,緩慢仰臉,遮掩面龐的黑發(fā)向后滑去,冷峻堅毅的臉頰泛起森然殺機,不等方剛下令,他們已經(jīng)厲聲喝道:“小子,放肆!”
話音落下,兩人就握緊拳頭向楚天撲了過來。
趙鳳祥深知楚天身手精湛,忙出聲喝道:“住手!”
楚天像是完全無視他們的兇悍,兩根手指風(fēng)輕云淡的劃過,身后的服部秀子,薄薄嘴角勾起凌厲的弧度,腳尖蹬地借力躍起,形如鬼魅騰挪,沒動手,只用腿,一雙令修長渾圓的長腿連環(huán)踢出,伴隨尖銳咆哮!
各位老大目光凝聚,想要探知楚天的實力。
服部秀子的攻擊速度快到讓人手足無措,腳尖總是點向人體最柔弱的部位,不僅精準犀利,而且勁道實足,短短十幾秒,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相續(xù)倒地,掙扎起身卻無力再戰(zhàn),眼神不由自主的露出羞憤。
他們竟然連服部秀子的衣角都沒挨著。
燈光搖曳,整個餐廳靜寂無聲,似乎時間成為定格。
周圍站立的西裝大漢,先是目瞪口呆的愕然,接著,像是被電擊了一樣,以異常整齊的動作,‘唰’的踏前幾步,拔槍直指楚天和服部秀子,至少有十來把槍,如果來個齊射,楚天他們定然會在瞬間被打成篩子。
楚天不顧不理,低頭大口大口的喝著茶水。
呼呼的喝水聲,在寂靜的餐廳顯得尤其刺耳,也讓方剛他們變得有些煩躁,人的心理
有時很奇怪,他會莫名的生出極端想法,正如現(xiàn)在的方剛想要下令槍殺楚天,以此來解決無窮后患和向黑手黨交待。
十幾把槍足夠要了楚天的命,雖然擊殺帥軍主事人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但他相信有足夠的能力自保,至少這個麻煩會比招惹黑手黨要小,所以他像是鎖定目標的雄獅,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楚天,想要找出他的畏懼之意。
他的念頭還沒轉(zhuǎn)完,楚天已經(jīng)停止喝水,抬頭回盯著方剛道:“方爺,是否想要把接風(fēng)酒變成鴻門宴呢?是的話,我也不介意就此跟華商協(xié)會開戰(zhàn),這十幾把槍未必能射中我,但我的刀卻可以砍斷你的脖子!”
眾人臉色巨變,目光齊刷刷的望向楚天。
就在這瞬間,樓上‘嗖’的掉出個黑影,宛如巨蟒翻身,手中的利刃,對著方剛的頭頂直插而下,如半空疾劈的閃電,利刃的幽光,映亮了眾人充滿愕然的眼睛,也使方剛的頭發(fā)根根倒立,他本能般的仰天跌倒。
昔日越戰(zhàn)中練就的敏捷身手,讓方剛以為自己輕易躲過敵人的襲擊,誰知還沒有側(cè)翻出去,脖子就生出陣陣冰冷,低頭細看,就發(fā)現(xiàn)一把黑刀穩(wěn)如泰山的架在脖子動脈,刀刃正發(fā)出強烈的殺氣,絕望情緒瞬間生出。
天養(yǎng)生面無表情,雙眸乍射著比黑刀更加嗜血的精光。
就在這時,尾端的家伙彈射出茶杯,散飛的水珠濺向天養(yǎng)生,與此同時,他像是伺機已久的獵豹,閃爍著危險的氣息,弓起的身子高高躍起,右手伸得筆直有力,拳頭更是攢緊如鐵球,破空點向天養(yǎng)生的胸膛。
天養(yǎng)生眼里露出贊許,左手輕輕卷起滾燙的茶水,隨即不著邊際的拍出左掌,恰到好處的包住那家伙砂鍋大的拳頭,所有的力道都匯聚在拳頭和掌心之間,雙方氣貫長虹的氣勢讓餐廳顯得更加凝重。
楚天微微抬起頭,近距離的仔細端詳半路殺出來的猛人,寸長短下的古銅色臉膛上沒有任何表情,冷酷而又平靜,身子健壯挺拔,戳在眼前帶給人撼不動的壓迫感,更讓人側(cè)目的是,他的眼睛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砰!
天養(yǎng)生的掌心力道先縮后吐,巨大的沖力從中心點散發(fā)出去,兩人身軀都晃動起來,野狼般的家伙止不住的后退幾步,而天養(yǎng)生依舊站在原地,右手緊握的黑刀沒有半分晃動,刀刃依舊點在方剛清晰可見的大動脈。
那家伙挪挪酸痛的右手,眼里露出震驚。
楚天又低頭喝起茶水,沒有半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