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總是讓太多人無眠。
唐凰坐在沙發(fā)上,眼神些許的空洞:“楚天炸金石賭場干嗎?”
霍無醉此時正懶洋洋的伸著腰,面對著神情凝重的唐凰,不置可否的說:“明天都舉行婚禮了,你還悶悶不樂?我至今都搞不清楚,作為母親的你,竟然急于把我嫁給沒有感情的葉飛,貪圖他們的家世錢財?”
唐凰掃過女兒醉人的容顏,淡淡的說:“總比你嫁給楚天強(qiáng),你今天這種地步都是我驕縱過度的后果,所以為了你的幸福,我不能再讓你任性了,告訴你,如果你明天鬧出什么丟臉的事,我保證死給你看!”
霍無醉喝下幾口牛奶,平靜的回答:“這也就是你的殺手锏了,不過不要經(jīng)常使用,那會讓我免疫的,你早點(diǎn)睡覺吧,舅舅他們也去參加婚禮,你還要招待大把賓客呢,唉,想不到我霍無醉就要嫁人了。”
當(dāng)初甄無良提琴,唐凰和葉家迅速定下婚禮日期,霍無醉簡直就像是是挨了大悶棍,先是難以置信,接著傷心欲絕,她完全沒有想到,從小到大最疼愛她的母親,竟然會在忽然間定下她毫無所知的親事。
霍無醉當(dāng)然不會就范,霸道的吵鬧反對,還堅(jiān)持要嫁給楚天,甚至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還準(zhǔn)備離開霍家,但當(dāng)她拿著行李踏出房門的時候,唐凰用水果刀刺進(jìn)自己的左肩,還說霍無醉敢走就死在她面前。
雖然霍無醉刁蠻任性,但心底對于母親還是有深厚的感情,所以在母親的以死要挾之下,只能凄然的放棄行動,還乖乖的點(diǎn)頭答應(yīng)嫁給葉飛,期間為了避開婚禮,她絞盡腦汁都徒然無功,唐凰的殺手锏扼制了她。
直到昨天,她才想到把問題拋給楚天。
只有楚天在婚禮上救走自己,她母親以死要挾才會失去作用,因?yàn)樽约菏潜粡?qiáng)制離開的,所以她找出楚天的電話并打給他,為了讓楚天不顧后果的來救她,她除了挑釁楚天男人的尊嚴(yán),也押上懷孕的賭注。
她雖然知道楚天會去救她,但卻沒有想到楚天竟然架著飛機(jī)炸掉金石賭場,這讓她意外之余,也有些許的感動,但她很靠就告戒自己,不能真正的愛上楚天,委身于他只是為了報復(fù),失去的清白,還有家族名譽(yù)。
霍無醉仰頭喝盡牛奶,暗暗輕嘆:王八蛋,你只能死我手上!
此時的楚天正狼狽至極,他已經(jīng)從垃圾通道鉆了出來,站在海浪拍
打的礁石上四處張望,水珠隨風(fēng)濺射到臉上,全身也弄得臟兮兮,殘花和蠟燭灰燼都沾滿衣服,這些倒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怎么回去。
下來容易上去難!五十米的山崖根本不可能爬回去,如果繞著海邊走出去也不安全,黑燈瞎火的容易掉進(jìn)海里,熬到天亮估計被凍死,思慮之下,他只能拿起手機(jī)給聶無名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找艘快艇來接應(yīng)自己。
遠(yuǎn)光如水,清風(fēng)徐來,海水氣息濕潤濃郁,天地相接的房山巒的剪影,如同是浮雕貼畫,間不停歇的聽著海濤拍擊堤岸,發(fā)出的潮漲潮落的淺唱低吟,因?yàn)橐咽峭砩鲜c(diǎn)多,夜色深重,仿佛天地間唯有自己存在。
楚天散漫的踱著,穿行海邊的礁石,思慮著明天的行動,任憑生出的念頭在腦海中如水泡般浮起,又如水泡般炸裂,心便也隨之空靈寧靜,這夜色,這海風(fēng),就如一只溫柔的手,在撫慰他些許煩亂的心境。
三十幾分鐘之后,遠(yuǎn)處傳來馬達(dá)聲,楚天打開手機(jī)的亮光指引,片刻之后,快艇就開了過來,繞著楚天轉(zhuǎn)了幾圈停在合適位置,聶無名抬起頭望著楚天,苦笑著說:“少帥,你怎么跑到這個鬼地方???好偏僻啊。”
楚天起身跳了過去,靠在座椅上輕輕嘆息:“這個鬼地方呆著是辛苦,但明天卻是很好的逃生地點(diǎn),無名,你說,如果我搶親之后從通道落入這里,然后駕駛快艇逃走,葉家的人再厲害也不可能追上我們?!?
聶無名掃視幾眼,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想法!”
竟然這是個好想法,楚天當(dāng)然不會錯過,思慮之下決定稍微改變計劃,淡淡的說:“無名,你明天駕駛快艇在此處等待,我和孤劍直接去圣愛教堂,得手之后就從這里退出,風(fēng)無情他們依舊斷后保證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