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蕭泉思慮片刻,先是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擔憂的說:“政府的人也不是白癡,見到長年累月銷售不了咖啡,就會懷疑我們在玩形象工程,到時候在媒體上揭露,我們豈不是更處于被動?甚至成為禁毒組織的眾矢之的?!?
楚天似乎早已經想到了,拍著胸口說:
“參謀長難道忘了楚天的存在?我每個月可以讓手下去咖啡店購買,咖啡在我們的手里轉了一圈,錢也在我們的手里轉了一圈,但形象意義已經產生了,何況我把咖啡運到天朝去賣,真的可以產生高利潤?!?
長江后浪推前浪!
兩個拇指幾乎同時豎立起來,沙坤和張蕭泉異口同聲的贊道:“高!”
沙琴秀的眼里也閃出欣喜,有了父親和參謀長的支持,自己的咖啡林就會慢慢擴大了。
此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沙琴秀按下接聽,臉色隨即變得難看。
“天星鎮(zhèn)守軍來報,附近發(fā)生大規(guī)模槍戰(zhàn),駐守的王營長正在派人勘察。
沙家軍與駐軍近幾年都沒有開戰(zhàn),大家都相安無事,所以沙琴秀聽到前線的匯報止不住的擔憂,
沙坤和張蕭泉的臉色也變了,天星鎮(zhèn)座落緬泰交界之處,是整個沙家防區(qū)的門戶,常住人口兩千人,駐有八百人的加強營,與龍?zhí)┑鸟v軍隔河相望,兩軍打個噴嚏都能夠聽見,現(xiàn)在附近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槍戰(zhàn),難保不是龍?zhí)v軍進攻,如果駐軍進攻天星鎮(zhèn)并得手的話,大門就被打開了,整個沙家軍就處于駐軍的進攻視野中。
沙琴秀思慮片刻,站了起來:“父親,參謀長,我親自去看看,否則難于安心。”
雖然沙坤也心神不寧,但聽到沙琴秀的話還是稍微遲疑,人到老年總會變得猶豫不決,何況他只有琴秀這個女兒,實在不想讓她冒險,搖頭說:“我看還是靜待前沿情報吧,現(xiàn)在敵情不明,你過去實在太危險了?!?
沙琴秀固執(zhí)的搖搖頭,剛想開口卻被楚天搶先一步,站起來恭敬的說:“沙先生,就讓我陪著沙琴秀去看看吧,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她的,怎么說我也是血刺隊長,就讓我這個新官燒幾把火吧?!?
張蕭泉也開口:“沙先生,有楚天在,你就盡管放心吧?!?
有了楚天的陪同,沙坤心里有底多了,于是點點頭說:“那你們自己小心!”
沙琴秀得到批準,臉上揚起喜色,隨即消逝,然后神情肅穆的拿出電話召喚直升飛機,還讓茗兒帶兩百人向天星鎮(zhèn)進發(fā),楚天思慮片刻,跟在后面補充說:“讓聶無名和風無情也過來,對了,還有血刺隊員全部給我到位,今天就讓我看看他們的表現(xiàn)。”
三架直升飛機呼嘯著升起,十幾部卡車也滿載著士兵開出兵營大門。
五分鐘之后,三架直升機盤旋著來到萬泰別墅門前,隨即走下二十幾位全身迷彩服的士兵,神情堅毅冷酷,甚至沒
有絲毫笑容,手持沖鋒槍散開警戒,渾身上下散發(fā)出滔天的戰(zhàn)意與殺氣,凜冽的殺氣猶如讓人從中感受到血淋淋的慘嚎。
沙坤和張蕭泉微微發(fā)愣,沙家什么時候有這種部隊?
定眼細看才發(fā)現(xiàn)他們都是血刺隊員,但已經沒有了昔日的頹廢落寞,更多的是一種勃發(fā)向上的生機,心里都暗嘆,楚天身邊果然能人不少,短短幾個小時就恢復了血刺的風范。
沙琴秀拉著楚天鉆入直升機,呼嘯著向防區(qū)前沿而去。
直升機很快就來到了天星鎮(zhèn),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天星鎮(zhèn)并沒有遭遇到什么戰(zhàn)火的涂炭,無論是士兵還是村民都活得好好的,房屋村舍都完整無損。
直升機停在天星鎮(zhèn)中心空地,只見斜坡狀的小街上牛馬豬雞狗蹣蹣跚跚,悠閑自在地從街頭逛到街尾。
楚天踏下飛機,不由微微皺眉,這天星鎮(zhèn)怎么會如此落后貧窮,遍地是牛屎馬糞,讓人無以投足。這哪是村鎮(zhèn)?直如臟兮兮、亂麻麻、臭烘烘的牲口市場。街邊全是低矮破舊的茅草房,四面土墻上糊滿了臭哄哄的牛屎粑粑。
那是曬干后用作燃料的,相當于城市的蜂窩煤。
當?shù)厝巳己阼F打臉,從頭到腳穿的也是一身自染的黑布褂,筋筋吊吊,破破爛爛,與枯槁的山色水土保持一致,不知是因為窮還是習俗,人們都不穿鞋,一律是蒲扇般楂開的臟黑粗糙的光腳丫巴,唯有趕來的幾十號士兵顯得有點現(xiàn)代氣息。
沙琴秀看出楚天的心思,肅穆的神情擠出點笑容說:
“前沿陣地,飽經近十次戰(zhàn)火,貧窮落后在所難免,更主要的是,多年的戰(zhàn)爭讓人們都失去了在天星鎮(zhèn)生活的信心,也把天星鎮(zhèn)看成毀滅之地,只要開戰(zhàn),他們肯定跑得無影無蹤?!?
說話之際,駐守天星鎮(zhèn)的王營長帶著士兵迎接了上來,先是詫異二十幾位不同凡響的血刺隊員,自己怎么從來沒有見過這些人,隨即對沙琴秀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恭敬的說:
“沙小姐,你怎么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