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驚雷依然炸在狼山古堡附近。
楚天輕輕的嘆了一聲,卻沒有說話,把飛鏢散發(fā)給風無情和聶無名,這場血戰(zhàn)已經(jīng)到了最后關(guān)頭,別說天狼鐵騎有利箭壓制,就是純粹近戰(zhàn)拼殺,也是不可能從四百鐵騎中殺出。
馬蹄聲越來越近了,似乎還伴隨著呼喊聲。
天狼眼神變得冰冷起來,鬼頭刀向側(cè)微揮,道:“布防!”
兩百天狼鐵騎有序躍出,形成半環(huán)形,彎身拉箭,緊緊的保護住身后的天狼。
馬啼聲終于在天狼鐵騎的二十米處停止了,新出現(xiàn)的百余騎兵,忽地同聲吶喊,勒緊馬頭,百多匹戰(zhàn)馬幾乎同時停立嘶叫,聲勢駭人。
一聲吶喊卻劃破了夜空:“楚天,楚天!”
楚天心里微動,他聽得出來,那是梅子的聲音,不由暗暗驚訝,她怎么回來了?難道真的搬來了救兵?還是被天狼鐵騎抓住*迫自己等人出去呢?
“楚天,你還活著嗎?你還活著嗎?”梅子歇斯底里的喊著:“我來了,我們來了!”
楚天終于確定梅子是搬來救兵了,心里劃過一絲欣喜,然后對風無情和聶無名點點頭,三人懷著警惕和戒備站了起來,風無情的右手還是緊握著槍,槍膛里面有著最后一顆子彈。
拉過黃天雄橫在身前,楚天才敢用眼睛掃視狼山古堡的整個局面,天狼依然統(tǒng)率著精銳鐵騎團團圍著古堡,近百箭手直接面對城樓,手里都還握著弓箭,天狼身邊環(huán)有百余親信保護,外圍還有兩百鐵騎列陣布防。
而離天狼二十余米之處,有百余騎兵,隊形整齊,但裝飾卻是跟天狼鐵騎不同,前面十余人身系黝黑發(fā)光的披風,左手握著弓箭,全身散發(fā)寒氣,后面的近百騎兵則是灰衣灰褲,肩挎雙筒獵槍,腰攜砍刀,人人精神抖擻。
一位二十余歲的黑衣女子橫刀立馬在百余騎兵之前,份外惹人注目,精致冷傲的容顏和充滿強悍味道的神情已經(jīng)令人印象深刻,她那副像是與生懼來的氣度與自信,更使人感到她是那種果斷堅韌,擁有無限活力,且不屈不饒的巾幗英雄式人物。
而梅子就伴隨在黑衣女子左邊,眼睛直直的注視著古堡,探視著楚天他們的生死,神情顯得相當焦急。
楚天微微一笑,運足中氣,勁喝如雷:“梅子,我們還活著!”
梅子臉上涌起欣喜之色,止不住的想要策馬過去,黑衣女子眼疾手快,身軀向前探出,伸手拉住梅子的衣袖,而戰(zhàn)馬仍在原地踏蹄,更是襯得馬背上的黑衣女子殺氣騰騰,威風八面。
天狼環(huán)視四周,嘴角涌出殺機,冷冷的說:“瑩子子,你好像忘記咱們的協(xié)定了!”
黑衣女子臉上依舊平靜,淡淡的回答:“沒忘!”
城樓的楚天自然聽清楚他們的對話,眼里閃過驚訝之色,這個世界也太巧了吧?黑衣女子竟然是自己千里迢迢要尋找的瑩子子?而且還很有幾下子身手。
天狼重重的哼了聲,鬼頭刀直指黑衣女子,暴喝道:“沒忘就好!咱們已經(jīng)達成協(xié)議,互不侵犯,哈爾寨向荒原年年進貢兩千萬,我天狼保證你們哈爾寨村民在荒原的一切安全,你現(xiàn)在親率‘鐵衣十八騎’包圍我們,意欲何為?”
瑩子子輕輕嘆息,望了眼梅子,平靜的說:“我現(xiàn)在再跟你做個交易,哈爾寨向荒原年年進貢三千萬,條件就是把古堡眾人全部交給我,如何?以你的聰明,應該不會拒絕吧?”
天狼先是愣住,然后回望了幾眼古堡,心里有點納悶,一向好強的瑩子子怎么會為了古堡的幾個小子而多進貢一半呢?難道里面幾人的價值極高?
想到這里,他回手遙指城樓的楚天,道:“他是哈爾寨人?”
瑩子子搖搖頭:“不是!”
“那他是你的丈夫或者情人?”天狼咄咄*人。
瑩子子依舊搖頭:“不是!”
天狼臉色微沉,怒道:“既非族人,也非親人,你憑什么跟我交易?”
瑩子子輕輕嘆息,吐出兩個字:“他是我妹妹的朋友!”
城樓的楚天摸摸鼻子,嘴角掛著苦笑,瑩子子還竟然是梅子的姐姐?這個世界實在太小了。
聽到瑩子子的話,天狼止不住的仰天長笑,然后搖頭,道:“瑩子子,你太天真了,太小看天狼了,古堡里面的幾個小子擊殺我三百兒郎,還捉了我的結(jié)拜兄弟,如果我讓他們活著出去,豈不是讓整個荒原,還有四村十八寨的人恥笑?換成是你,我殺兩百哈爾寨村民,你肯不肯收我一千萬了事?”
瑩子子亮出兩尺藏刀,盯著天狼,淡淡的說:“話至于此,刀箭說話吧!”
天狼掃視著瑩子子身邊的騎兵,個個身強體壯,精神抖擻,于是笑道:“瑩子子,看來哈爾寨的精壯男兒都被你帶過來了,雖然你們哈爾寨的人驍勇善戰(zhàn),‘鐵衣十八騎’更是勇冠四村十八寨,但在我天狼眼里,卻什么都不是,要殺死你們跟捏死只螞蟻差不多?!?
城樓的楚天忽然出聲:“天狼,你膽怯了!”
瑩子子聽到楚天說話,好奇的望了幾眼城樓,又看看城樓前的尸體,心里微微驚訝楚天等人的強悍,幾個人幾把槍硬是擋住天狼的進攻,還把百余天狼鐵騎擊殺城樓門前。
天狼聽到楚天的聲音,回頭怒罵:“小子,我天狼何時膽怯?”
楚天推開身前的黃天雄,居高臨下,道:“如果你有把握戰(zhàn)勝,何必過多廢話!”
天狼臉色巨變,眼里蘊含著憤怒,如非在特殊的情況下,他自然可輕而易舉的以優(yōu)勢的兵力,擊殺瑩子子他們。但如今天狼鐵騎血戰(zhàn)兩個小時,人疲馬倦,久攻不入?yún)^(qū)區(qū)狼山古堡,更是讓銳氣大泄,士氣低沉,跟來時圍殺古堡的氣勢如虹,相去何止千里,直有天壤云泥之別。
與瑩子子一戰(zhàn),他實在沒有把握!
天狼的眼睛止不住的望著遠方,他實在期待去放牧營帳的五百鐵騎此時殺將回來,那他就可以完全把楚天和瑩子子他們擊殺此地,但
天不遂人愿,遠方還是靜悄悄的,除了風聲雷聲,什么都沒有。
楚天似乎看出了天狼的心思,趁機消磨他的斗志,喝道:“天狼,別妄想著你那五百鐵騎與你會合,他們恐怕早已經(jīng)葬身狼腹,如你不膽怯,可敢與我一戰(zhàn)決生死?”
天狼心里本來納悶去放牧營帳的五百鐵騎怎么至今未回,現(xiàn)在被楚天胡亂語,弄的心浮氣躁,怒吼著:“無知小子,殺你何用老子精銳,老子的鬼頭刀足夠送你歸西見佛祖!”
話一出口,天狼就感覺到后悔,這已經(jīng)表明他接受楚天的邀戰(zhàn)。
楚天就等天狼此話,聞長笑,躍身上了城墻,然后直接從城墻翻下,衣炔隨著大草原的長風自由拂揚,來到天狼箭手的十米之距立定,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顯示出楚天不可小瞧的實力。
瑩子子暗暗稱贊,怪不得能視天狼五百鐵騎若無物,此氣度威勢非常人所有,但她也知道,天狼也非等閑之輩,沒有過人的心計和身手怎么能夠成為荒原霸主,當下更加關(guān)注天狼和其部下的舉動。
楚天眼睛直接盯著天狼,淡淡的說:“天狼,我已經(jīng)出來,你趕緊下馬決戰(zhàn),若有不敢,趕緊帶人撤走,別損壞了你們天狼鐵騎在荒原上的威名!”
天狼神情憤怒,右手微微出力,鬼頭刀輕輕作響,恨不得上前親手劈了楚天,但感覺親自應戰(zhàn)又有點冒險,心里權(quán)衡不下,顯得矛盾起來,見到身邊親信望著自己,輕輕咳嗽一聲。
身邊的兩位親信知悉他的心思,相互對視一眼,右手拿箭,拉弓,準備向楚天擊射,一直處于戒備狀態(tài)的瑩子子眼疾手快,見到他們肩膀微動,就先摸出兩支利箭,放于弓上。
瑩子子張滿的弓倏地收縮,送出勁箭,疾取其肩膀,既準又辣,且是他們拉弓放箭前的剎那。
‘嗖嗖’,利箭帶著響聲刺進天狼親信的右肩,隨即兩聲慘叫,兩人幾乎同時落馬,握著的弓箭也跌于地上,昭示著他們剛才的陰謀詭計。
楚天心里暗贊,這瑩子子的箭法真是出神入化,拿捏時間如此精準。
這兩箭瞬間打破了天狼鐵騎和哈爾寨的對峙,兩隊人馬緊張的紛紛拔箭拔槍。
瑩子子身邊的‘鐵衣十八騎’先發(fā)制人,人人間不容發(fā)的連放三箭,把天狼鐵騎布防的幾十號人射落馬下,天狼部下的幾十支箭也后發(fā)射到,雖然射翻了一些哈爾寨的人,但射在‘鐵衣十八騎’身上的利箭卻紛紛落地。
楚天現(xiàn)在才明白他們?yōu)槭裁唇小F衣十八騎’了,敢情身上的披風是精鐵制成,也不知道當今之世,有誰精通如此制鐵工藝,把精鐵打成薄衣。
場面眼看就要混亂起來,天狼也想不到‘鐵衣十八騎’箭術(shù)如此厲害,何況身后的哈爾寨人還有雙筒獵槍,拼殺起來難免要吃大虧,于是大喝一聲:“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