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川谷郎能成為柳川楓的得力干將,除了他身手過人,更重要的是他老奸巨猾,雖然不擇手段,但只要能達到目的,自古以來都是身上的光環(huán)掩去背后的黑暗。
楚天的眼神平靜如水,冷冷的看著布川谷郎,蔑視和憐憫都有,唯獨沒有憤怒。
世上的確有種人總要將自己當作神。
這種人當然是老狐貍,但也是瘋子。
瘋子的收場通常都很悲慘,布川谷郎就是老奸巨猾的瘋子,今晚已經(jīng)觸犯楚天太多的底線。
楚天已經(jīng)給布川谷郎定下了最后的收場:生不如死。
布川谷郎掃視著楚天幾眼,沒有帶人沖上來,忽然揚手,猛喝:“撒網(wǎng)!”
他的話就是命令,他的命令一向簡短有效,但這次他的命令好像不靈了。
那是布川谷郎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大網(wǎng),網(wǎng)上掛滿刺鉤,只要網(wǎng)住了敵人,就沒有誰能夠逃出來。
沒有布川谷郎想象中的大網(wǎng)撒下,也沒有東瀛武士在他命令之后隨著大網(wǎng)擊殺下來,連一個人都沒有來,整個大廳安靜的像是地獄。
布川谷郎臉色變了,他心底涌起不祥之兆。就在這時,他聽到楚天的笑聲。
楚天握著戰(zhàn)刀,踏前幾步,臉上閃著譏筲之色,淡淡的說:“布川谷郎君的大網(wǎng)呢?布川谷郎的武士呢?怎么還不出來呢?”
楚天說的話忽然變成了命令。
忽然間,一張揉成團的大網(wǎng)掉在布川谷郎的腳邊,隨即十幾條人影一起從樓上飛了過來,‘撲通撲通’,錯落有致的一起落在地上,落得驚天動地。
直直地落在地上,又直又硬,東瀛武士雖然還是東瀛武士,但卻已全部變成了死人。
楚天輕輕的嘆了一聲,道:“我不是說過嗎?留下幾條狗命嗎?”
楚天的話再次成了命令,又是‘撲通撲通’幾聲,五個還會挪動的東瀛武士落倒在地。
布川谷郎突又全身冰冷,從腳底冷起,一直冷到鼻尖,然后冷到心臟。
楚天看著他,冷笑道:“布川谷郎,你的大網(wǎng)和武士都來了,你想要他們干什么?”
布川谷郎說不出話來,似己麻木,連眼神都有點呆滯。
布川谷郎現(xiàn)在才感覺楚天是個魔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埋伏著的東瀛武士什么時候遭遇了毒手,心里驚恐起來,止不住的發(fā)問:“他們什么時候死的?”
楚天慢慢的向布川谷郎他們*去,平靜的說:“等你死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布川谷郎忽然笑了起來,眼神依然投射出狠毒,冷冷的說:“楚天,別說我不一定輸給你,即使我死在你手里,你們一樣走不出天湖別墅,你永遠不會知道外面還有多少殺機等著你?!?
楚天沒有說話,掛著笑容,他自然相信布川谷郎說的話,他知道布川谷郎這樣心狠手辣,老奸巨猾之徒,如果沒有殺著,必定不會像是現(xiàn)在這般淡然自若。
楚天心念轉(zhuǎn)動之際,一聲嬌喝傳來,語氣帶著幾分冷傲,道:“你所謂的殺機,可是你埋伏在外面的幾位狙擊手?可惜,我可以告訴你,他們?nèi)克懒?!?
楚天自然認得這個聲音,臉上帶著無盡的欣喜。
布川谷郎臉色完全巨變,抬頭向大門外望去,一身勁裝的女子正款款而入,手里握著把先進的狙擊槍,長大的狙擊槍在她手里不僅沒有顯得沉重唐突,反而相得益彰,得心應手。
楚天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熟悉的容顏和清香,輕輕一嘆,笑道:“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么漂亮的玉手不要握刀,你就是不聽?!?
“我沒有動刀啊,我現(xiàn)在動槍呢!”可兒調(diào)皮的笑了起來,眼里有著無盡的溫柔,道:“少帥,最近可好?可兒在東瀛無時無刻的不想你?!?
楚天輕輕的搖頭,左手臂上的傷痛隨即傳來,讓他眼里閃過痛苦之色。
善于觀察的可兒顯然見到楚天手臂的重傷,臉上微微焦急,隨即玉臉一沉,抬槍就對準布川谷郎他們,冷冷的說:“少帥,可是他們做的好事?我現(xiàn)在就讓他們?nèi)ニ溃 ?
可兒的聲音完全像是地獄中傳上來,冰冷刺骨,誰也沒有想到她如此嬌柔的人兒竟然說出如此狠話,心底都感覺到異常的寒冷。
布川谷郎不愧是只老狐貍,見到可兒起了殺機,忙轉(zhuǎn)移話題,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能夠找到我們埋伏的狙擊槍手?即使你要殺我,也要讓我死個瞑目。”
布川谷郎邊說邊微微移動腳步,楚天見到之后,沒有說什么,僅是報與輕笑。
這出戲現(xiàn)在已接近尾聲,每個角色的生死和命運早巳都被安排好了,已沒有人能改變.
可兒蔑視的冷哼一聲,不屑的說:“山口組那點東西,在本姑娘面前就是三歲小孩玩藝,什么明槍暗擊,交叉掩護通通沒用,本姑娘一槍一個就把他們消滅在山上,比殺只山豬還容易?!?
楚天啞口無,心里暗笑,堡壘果然
最容易被內(nèi)部攻破,怪不得以前鐮刀黨處罰叛徒那么嚴厲,連可兒掌握山口組的內(nèi)部訓練要訣之后,都可以無聲無息的干掉布川谷郎帶來的精銳狙擊手,可想而知,一個組織出現(xiàn)叛徒是多么嚴重的事情。
布川谷郎臉色陰沉起來,冷冷的盯著可兒,道:“原來你也是山口組的人?”
可兒剛想回答,忽然,布川谷郎猛然后退,把身邊的兩名東瀛武士向楚天和可兒推來,同時射出三把飛刀,兩把射向楚天,一把射向三叔公。
布川谷郎歹毒之心,恐怕沒人能出其左右。
可兒眼睛都不眨的連開兩槍,‘啊啊’兩聲慘叫,兩名東瀛武士向后跌去,動都沒動就已經(jīng)死去,子彈正中眉心,鮮血濺射在臉上,顯得異??植揽膳?。
楚天手里的戰(zhàn)刀連連揮落射向自己的飛刀,正要劈向另外飛刀的時候,卻終究慢了半步,飛刀已經(jīng)旋飛到了三叔公面前,鋒利的刀鋒依然保持著凌厲攻勢。
身后的姚新柔大吃一驚,想要撲上去替三叔公擋那把飛刀,卻發(fā)現(xiàn)腿腳不靈,其他傭人都微微閉上了眼睛,不忍看著自家的老爺。
楚天的眼里流露出痛苦之色。
“當”的一聲,一顆子彈準確的擊在飛刀上,飛刀瞬間掉落在地。
楚天望去,可兒正溫柔的舉著狙擊槍。
楚天沒有想到可兒的槍法精準到這個地步,看來這幾個月在東瀛是落足了力氣跟哥哥山本義清訓練,才會有今天的成就。
可兒救完三叔公之后,掉轉(zhuǎn)槍口,楚天見到可兒抬槍瞄著正逃出門口的布川谷郎,忙制止道:“可兒,不要殺了他,他走不了的?!?
可兒聽到楚天的話,順從的收起了槍,臉上極盡嬌柔,跑過來查看楚天的傷勢。
楚天拍拍可兒的肩膀,沒有說話,走到三叔公他們面前,歉意的說:“三叔公,讓你們受驚了!都是楚天的錯,連累到你們!”
三叔公善解人意的笑笑,這把年紀,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呢?生死更是早已經(jīng)置之度外,于是平靜的說:“楚天,正如新柔所說,一切都是上天早已經(jīng)注定,你不必過于內(nèi)疚?!彪S即對傭人說:“趕緊打電話叫金醫(yī)生來,給小姐看傷?!?
姚新柔此時臉色慘白,所幸傷口已經(jīng)包扎好了,本身護士出身的她自然知道自己狀況,道:“我沒事情,兩槍都沒中我要害,血也止好,倒是楚天的傷口比我嚴重多了,要先處理,雪兒,去樓上把急救箱子拿來,我給楚天上點藥?!?
雪兒很快的跑去樓上拿急救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