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州帶著笑意而來,也帶著笑意離開,那是一種得到滿足之后的神情。
媚姐拿著柔軟的紙巾,替楚天輕輕的擦拭著嘴唇,輕輕的說:“李神州究竟是個敵人還是朋友,我現(xiàn)在還看不出來,是我太愚笨了還是他隱藏的太深呢?”
楚天捉著媚姐的玉手,聞著淡淡的幽香,平靜的說:“兩者都不是,大家相互利用才能經常坐在一起,等到哪天利益沖突,我跟他們之間必定會刀兵相見,我現(xiàn)在只能企望我們還有更多的共同利益?!?
媚姐定定的望著楚天,她知道楚天還沒有把話說完。
“畢竟,現(xiàn)在讓我跟李神州他們對抗?!背燧p輕的嘆了口氣,道:“我還真的沒有幾分把握。”
楚天知道,如果真的跟李神州刀兵相見,就是跟周龍劍翻臉,雖然自己現(xiàn)在有蘇老爺子的政治支持,但畢竟不在其位,很多事情做起來都沒那么方便,而且楚天知道,李神州他們要對付自己,實在簡單容易,相信杭州是首先發(fā)難之處,用唐大龍的實力滅了杭州的帥軍,并阻斷江浙的連通,因此楚天越來越想把杭州的心病去掉,只要唐大龍一日在杭州,楚天的心里一日都得不到踏實。
也不知道杭州的天養(yǎng)生,聶無名,孤劍最近怎么樣了?楚天淡淡的望著天空。
早上的陽光很耀眼,但卻不會炎熱,而是溫暖,在這樣的天氣里,人總是容易變得心情舒暢。
但周兆森的心卻是冰冷的,手也冰冷,臉頰
也冰冷。
因為他的面前擺著一只斷手。
龍武才掩埋不久的尸體也被炸得支離破碎,橫在周兆森面前的就是龍武握槍的右手,龍武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死時是如此的憋屈,死后又被人炸尸,實在是千古痛事。
周兆森穿著昂貴的內衣,吸著棉拖,坐在黑龍大廈首層的地上,靠著墻壁,茫然無助的盯著龍武的手,隨即用眼神掃視著黑龍會幫眾的忙碌,他坐在地上已經差不多有七個小時了,這七個小時已經讓面目全非的黑龍大廈又恢復了昔日的干凈整潔,這七個小時已經讓尸骨歸位,泥土重埋,連大門都已經換上了最新的。
只有龍武的手還沒人去動,因為周兆森沒有任何指示。
喬五凄然的站在周兆森后面,不斷滲出的冷汗早已經濕了他的毛衣,他知道由于自己的失誤,讓昨晚一戰(zhàn)雖勝猶敗,滅了虎幫固然是個天大的功勞,但于黑龍大廈的陵園被炸,讓黑龍會英靈的尸骨暴露相比,過錯是遠遠大于功勞的。
喬五掏出了煙,點燃了一支遞給了周兆森,內疚的低下了頭,嘆口氣說:“會長,都是喬五無能,喬五失誤,讓黑龍會蒙羞,讓會長受到恥辱,哪怕你現(xiàn)在把喬五就地正法了,喬五也不敢有任何意見?!?
周兆森吸了幾口香煙,嘴唇有了點熱氣,語氣冰冷的說:“不怪你,是林大炮太陰險狡猾了,誰也無法計算到喪家之犬的林大炮竟然還藏有百余幫眾,還敢?guī)藲⑷牒邶埓髲B?!?
喬五聽到周兆森沒有怪自己,不由投去感激的目光,表著決心:“會長請放心,無論林大炮躲到哪里,我喬五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找出來,誓死用林大炮的鮮血洗去黑龍會的恥辱。”
周兆森的眼神在煙霧飄渺中閃過殺機,冷冷的說:“所有虎幫的幫眾都得死,無論是投降的,還是被捉的,你都要把他們給我拉到陵園全砍了,用他們的腦袋來安慰死去弟兄的英靈?!?
喬五感受到周兆森無盡的殺機,全身打了個冷顫,語氣變得更加恭敬起來:“會長放心,等兄弟們收拾好陵園之后,會長重新上香拜過靈位之后,我就用虎幫幫眾的人頭來祭祀黑龍會的英靈!”
周兆森點點頭,站起來拍拍酸痛的大腿,隨即揮手,讓黑龍會幫眾把龍武的右手‘請’回陵園,與其它肢體安葬,免得龍武在地下找不到他引以為豪的手。
“林大炮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呢?”周兆森皺起眉頭問道:“幾千幫眾怎么會找不到林大炮呢?”
喬五的神情又變得尷尬起來,這是變相暗示著自己無用,但又不能不回答,說:“林大炮他們百余號人全部憑空消失了,我連林大炮最隱秘的小老婆都找到了,卻偏偏找不到他們?!?
周兆森點點頭,平靜的說:“繼續(xù)去找,京城彈丸之地,林大炮能藏去哪里?”
喬五忙低頭答應,眼神異常的恭敬。
在周兆森正要離去的時候,喬五忽然想起了什么,開口說:“紅星廣場拼殺的時候,楚天也跟著林大炮他們,準確的來說,正是楚天的極力拼殺讓林大炮從紅星廣場逃走了?!?
周兆森臉上閃過恨意,把煙直接熄滅在掌心,冷冷的說:“楚天這樣做,是想要用林大炮牽制著我,楚天也想得太容易太理想了,鼠目寸光,我可以一邊收拾林大炮,一邊把他也收拾了,喬五,傳令‘十二飛鷹’,三天之后,把楚天和他那幾個破據(jù)點全部給我滅了,雞犬不留?!?
喬五眼皮不由自主的直跳,周兆森今天的殺氣太重了,動不動就雞犬不留,自己還是小心為好,于是輕輕的點點頭,道:“我會安排!”隨即補上一句:“絕對不會再出差錯!”
周兆森已經向電梯口走去,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一杯頂級紅酒。
(天氣回暖,愿大家都有美好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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