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知道山本義清沒有惡意,于是打開車門,跟張雅風(fēng)說:“你們先上去吧,張雅風(fēng),你今晚那么晚就別回去了,在水榭花都住一晚吧,我會打電話給你外公的?!?
張雅風(fēng)聽到可以留宿,興奮的點點頭,一踩油門,向水榭花都山頂開去。
楚天這個‘留宿’,在張雅風(fēng)的心里充滿著無比的曖昧,充滿著無比的挑逗。
楚天自然不知道張雅風(fēng)又在想著什么,他正和山本走到僻靜的一處山坡上,看著上海的點點燈光。
“我有個妹妹。”山本義清冒出一句讓楚天莫名其妙的話:“我想要你幫我找找她?!?
楚天微微一愣,山本義清有個妹妹,那就應(yīng)該在東瀛啊,怎么讓自己幫他尋找啊?但楚天沒有說話,他知道山本義清會把事情慢慢說清楚。
山本義清見到楚天在認真的聽他講話,心里很是感激,開口說:“在東瀛,十三年前,我十一歲,妹妹五歲,有一天,我?guī)е妹萌ド缴喜苫?,沒有想到,忽然來了場雨水,這場大雨,讓山體滑坡,一股泥石流把我和妹妹沖開了,當(dāng)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妹妹也失蹤了?!?
楚天心里更是奇怪,不解的問:“那你們應(yīng)該當(dāng)時就去找你妹妹,怎么現(xiàn)在才想起來尋找呢?”
山本義清搖搖頭,苦笑一聲,往事不堪回首,感慨的說:“那股泥石流把我弄的失去部分記憶,當(dāng)我在醫(yī)院醒來的時候,我竟然完全不記得我那可憐的小妹,我那善良的母親為了不讓我難過,不讓我愧疚,就沒有告訴我有個妹妹,沒有告訴我,妹妹是被我丟失的,她偷偷的瞞著我四處尋找,可是都沒有結(jié)果,沒有找到尸體,但也沒有找到人,后來她在思念之中哭瞎了眼睛,即使如此,還是沒有告訴我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楚天輕輕的嘆了口氣,這確實是個很凄慘的記憶,山本義清的母親確實是個偉大的人,獨自承受著各種痛苦。
山本義清張開雙臂,仰望著天空,吼了一聲,有種太多的自我怨恨和傷心。
“三個月前,我母親去世了,彌留之際,終于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她說本不想要我去承擔(dān)痛苦,但是想起可憐的小妹,心里面就無比的疼痛,她讓我竭盡全力找回小妹,讓她回來拜祭自己,讓自己的在天之靈能夠得到安息?!吧奖玖x清眼里閃著點點淚光,說:“很神奇,當(dāng)母親告訴我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竟然奇跡般的想起了那天下午的事情,想起了和妹妹去采花,想起了泥石流,想起了和妹妹分開之際,她那撕心裂肺的一聲:哥哥。”
楚天沒有說話,他自然能夠理解這種痛苦,自己在被大海淹沒的時候,心里何嘗不是有著太多的牽掛。
山本義清的神情漸漸平靜下來,似乎剛才的訴說已經(jīng)釋放了他的不少壓抑,隨即淡淡的說:“當(dāng)我知道這件事情之后,我就竭盡全力的去尋找,不顧一切代價
的去查問。”
楚天想象得到那種追查的痛苦,那種查問的艱難,十三年前的事情放在現(xiàn)在去追尋,其難度,不亞于對著一堆白骨判斷她的姓名,但楚天知道,以山本義清的性格,不要說十三年前,就是三十年前的事情,只要他想去追查,相信他都可以查出來,朝圣者的艱辛都扛得住,追查更是可以做到。
楚天判斷的沒有錯,山本義清的臉上揚起了一絲微笑,欣慰的說:“我整整查了一個多月,終于有了一個可能是她的消息,曾有人告訴我,那場大雨之后,隔壁村的一個九歲小女孩撿回了一個更小的女孩,后來,因為饑荒,這兩個女孩就離開了村里,誰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有人說去了東京,有人說去了大田,雖然不知道去向,但我很欣慰,這是一個線索,那個小女孩很可能就是我的妹妹,而且還活著?!?
夜風(fēng)輕輕的滑過楚天的指縫之間,清爽冰涼,楚天靜靜的聽著,山本義清該說重點的時候了。
“我再次用了一個多月,終于有了兩個女孩的結(jié)果,她們離開村里之后,一直在東京的孤兒院相依為命,后來加入了東瀛最大的黑道組織--山口組,后來又選去了殺手組織,成了櫻花漫天的得力干將,在世界各地執(zhí)行各種危險的刺殺任務(wù)?!鄙奖玖x清又有點茫然,說:“上個月,她們來上海執(zhí)行任務(wù),但再也沒有消息了,我無論怎樣打聽都沒有結(jié)果。”
楚天聽到這里,心里微微一動,世間的事情難道真的有那么巧?
山本義清回頭看著楚天,笑笑說:“今天下午遇見楚君,楚君還擊敗了我們東瀛的櫻名神武君,著實讓我們很吃驚,細細探聽之下,楚君竟然是上海最大黑幫帥軍的領(lǐng)頭,少帥,這不得不讓山本義清驚訝之余動了拜托的心思,畢竟以少帥的實力,在上海找兩個女孩子方便很多。”
楚天這才知道山本義清找自己幫忙的原因,微微一笑,說:“山本君,客氣了,這個小事情說一聲就是了,何必親自前來呢?”
山本義清大喜,知道楚天答應(yīng)幫自己尋找了,興奮的說:“那就拜托少帥了,山本義清感激不盡,無論找不找得到,山本義清都會銘記在心,以后少帥如有什么吩咐,只要山本義清做得到的,定會竭盡全力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