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瞎子依然淡淡一笑,臉上毫不畏懼,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這些大風大浪,說:“果然有點氣勢,不愧為東北出盡風頭的‘天穹四虎’,可惜,我王瞎子也不是吃素的。”
張揚風搖搖頭,滿臉寫著蔑視,冷冷的說:“王瞎子,你真是不識抬舉,或許你有幾分拳腳,但你已經(jīng)老了,而且是個瞎子,我們四個連你都擺不平的話,我們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張揚風說的很是事實,一個再厲害的瞎子,始終還是個瞎子,再厲害的身手也會有應變不及的硬傷、
王瞎子露出一個深不可測的笑容,干癟的嘴吐出清晰有力的話:“那你就試試,要想踏著我的尸體,看看需要什么樣的代價?!?
張揚風“哼”了一聲,不再答話,揮刀上來,橫刀砍向王瞎子的喉嚨,另外三個大漢也分工明確,兩個攻王瞎子的腰部和胸膛,一個竟然滾地攻腳,四個人配合的是相當?shù)哪酰袛?shù)也是相當?shù)年幒荨?
王瞎子的臉漸漸凝重,耳朵聽著來自不同方向的刀聲,一扭二胡,琴桿自如的旋轉成圓,琴弓刺向身下。
“當,當,當”三聲,琴桿把攻向喉嚨,胸膛,腰部的三把刀擋了回去,底下攻來的大漢見到琴弓長過短刀,恐怕自己還沒斬在王瞎子身上,自己已經(jīng)被刺出一個洞,于是忙收住身形,向后撤了回來。
這個回合,看起來不分上下,但王瞎子是一個人,而且是個老頭,是個瞎老頭,光明正大的論實力,誰強誰弱,大家心里自然清楚。
楚天此時不識好歹的站了出來,苦笑了幾聲:“各位高手,各位大俠,你們現(xiàn)在不分上下,何必拼個你死我活呢?真要見個生死,能否放我一條生路呢?我什么都不知道,純粹是個來聽曲子的路人甲,何必要我這個無辜之人的小命呢?”
張揚風冷冷的掃了幾眼楚天,笑里藏刀的說:“小兄弟,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太多的無辜之人慢慢死去,你今天撞在這里,或許真的是無辜,但已經(jīng)無法讓你活著走出這條街了,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要怪就怪王瞎子吧。”
楚天長嘆了口氣,退后幾步,說:“那你們就見個你死我活吧,只是希望不要想要殺我?!?
張揚風不置可否的笑笑,眼神重新盯著王瞎子,眼珠子一轉,左手握了個圓圈,另外三個大漢立刻會意,開始在王瞎子四周跳躍著,并不時的碰碰刀,借此來擾亂王瞎子的聽力。
果然王瞎子的頭不停的轉動,張揚風則悄悄的摸了上來,慢慢的遞出一刀,無聲無息,楚天暗吃一驚,喊道:“前面有刀?!?
楚天剛喊完,張揚風立刻借著楚天的聲音把刀加快刺向王瞎子,王瞎子耳聽八方,手握琴桿,琴筒向上,張揚風的短刀刺在了琴筒里面,并穿了出來,離王瞎子的臉只有一厘米左右,王瞎子微微一笑,手中的琴弓刺向張揚風,來勢兇猛。
張
揚風一時拔不出短刀,只能放刀向后退走,王瞎子的琴弓已經(jīng)像是利劍一樣從正面刺了過去,緊貼張揚風不放,此時另外三個大漢為了張揚風,全壓了上來,一副不顧性命的拼殺,想要救回張揚風。
王瞎子無奈之下,只能在二胡上灌滿力量,轉變攻擊方向,掃向他們三個,琴軸掃中他們的喉嚨,但他們也相當強悍,即使被擊中了要害,還是拼著最后一口氣,把兩把短刀刺入王瞎子的腹部,然后才捂住喉嚨倒了下去,眼睛就帶著不甘心離開了這個風雨飄渺的晚上。
王瞎子也“蹬,蹬,蹬”的帶著重傷靠在墻壁上喘氣,鮮血已經(jīng)開始毫不客氣的流了出來,誰都知道,只要給王瞎子再補上一刀,必死無疑。
楚天走了過去,用力扶住王瞎子,身上的真氣有意無意緩緩的輸給了王瞎子,王瞎子的眼睛一亮,似乎又多了幾分氣力,以為是自己回光返照。
張揚風緩過氣來,看著自己的三位好兄弟倒在血泊中,滿臉憤然,然后臉色無比陰毒的拿起地上的刀,向著王瞎子走過去。
王瞎子運氣一遍,嘆了一口氣,知道今晚難逃此劫,然后回頭,想用耳朵感受要跟自己一起共赴黃泉的楚天,以為楚天的心里必定充滿絕望,痛苦,畏懼。
可是王瞎子很快感覺到錯了,楚天的呼吸竟然平緩有力,投射出毫無畏懼,有著與年齡不相上下的鎮(zhèn)定,還有淡然。
王瞎子拔出插在琴筒的那把短刀,扔在地上,此時全身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希望最后一擊能夠重創(chuàng)張揚風,張揚風慢慢的走到王瞎子面前,王瞎子雷霆一擊,琴筒自下而上的攻向張揚風。
張揚風一閃而過,反手用刀架住王瞎子二胡,冷笑到:“你還有什么力氣就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