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方巖腦子里仿佛有根弦,瞬間繃斷!
他身上的肌肉,微微賁張起來,整個人散發(fā)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
“嫂子……”
他重生到這個年代,是陳淑云給了他第一份關(guān)懷。
現(xiàn)在她被人拉去批斗,這事很有可能還是因他而起。
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汪!”
虎子第一時間察覺方巖的憤怒,一聲低吼,黃黑色的毛發(fā)根根倒豎。
小黑也嚇得不敢再咋呼,夾緊了尾巴,用腦袋蹭著方巖的腿。
“人在哪兒?”
那個報信的村民,被他這副模樣嚇得一個哆嗦,指著村東頭的方向:“就……就在大隊部的院子里……”
話音未落。
方巖的身影,已經(jīng)化作了一道殘影,朝著村東頭,狂飆而去!
他的速度,比在山里追捕獵物時,還要快上三分!
腳下的土地,被他踩出一個個淺坑,塵土飛揚。
報信的村民只感覺眼前一花,人就沒了,他揉了揉眼睛,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這……這還是人能跑出來的速度嗎?
……
臥龍峪大隊部。
院子里,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看熱鬧的村民。
院子中央,陳淑云被兩個五大三粗的民兵,一左一右地反剪著胳膊,死死地按在地上。
她的頭發(fā)散亂,臉上還帶著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嘴角滲著血絲。
可她那張清秀的臉上,卻滿是倔強和不屈。
秀麗雙眸,死死地瞪著面前的幾個人。
在她對面,一個身材干瘦,顴骨高聳,長著一雙三角眼的女人,正坐在地上,拍著大腿,撒潑打滾地哭嚎著。
“哎喲喂,沒天理了啊!殺人了啊!”
“這個不要臉的寡婦,自己男人死了不守本分,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現(xiàn)在還敢動手打人!”
“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這女人,就是村里有名的長舌婦,張冬梅。
她旁邊,李三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條板凳上。
手里端著個搪瓷缸子,悠哉游哉地喝著茶。
瞟著被按在地上的陳淑云,滿是報復(fù)的快意。
方巖!
你小子不是能打嗎?不是狂嗎?
老子動不了你,還動不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寡婦?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收場!
可惜地從陳淑云腰身處掃過。
這個小寡婦,他不是沒肖想過,但這女人性子十分剛烈,他沒得逞。
在他旁邊,一個穿著中山裝,頭發(fā)梳得油光锃亮的村支書王大頭。
“陳淑云!”王大頭清了清嗓子,官腔十足地喝道,“你可知罪?”
陳淑云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冷冷地盯著他。
“我何罪之有?”
“你當(dāng)眾毆打社員,破壞集體團結(jié),這就是罪!”
“是她張冬梅先滿嘴噴糞,污我清白!”陳淑云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張冬梅一聽這話,哭嚎的聲音更大了,“全村誰不知道你跟那個方巖不清不楚。天天往他家跑,還給他送吃的,你那點心思,當(dāng)別人都是瞎子嗎?”
“你們要是沒事,他為什么對你那么好!”
“你……你血口噴人!”陳淑云臉上一紅,氣得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村民們,也開始竊竊私語。
有同情陳淑云的,但更多的人,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
甚至還有不少嫉妒方巖分肉沒分到自己家的,此刻都露出了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我看八成是真的,無風(fēng)不起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