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舅“呵呵”一笑:“將近二十年未見,老莊主你還是這樣的脾性。
你受了這么嚴重的傷,暫時不宜奔波,急著走什么?不如留在本官這里養(yǎng)好傷,本官派人護送你回山莊?!?
姜老莊主捂著傷口,轉(zhuǎn)過身來:“你是想要囚禁我嗎?”
楚國舅屏退看守:“老莊主此差矣,你乃是妃兒的父親,也是我的長輩,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
“然后呢?派人跟著我?趁機霸占鑄劍山莊?”
楚國舅眸光微閃:“你為什么會這樣誤解我的好意?對我一直有這么大的成見?!?
姜老莊主冷冷地道:“我鑄劍山莊一向避世而居,千機弩鮮少有人知道。對于武林門派而,也并非什么值得爭奪的寶貝。
崆峒派的人卻如跗骨之蛆一般,緊追不舍,不就是你授意的嗎?這消息究竟是誰散播出去的,你自己也心知肚明。
從一開始,你接近妃兒,就是有所圖謀吧?有關(guān)千機弩的事情,也是她與你說的?”
楚國舅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之上:“既然你全都知道了,那就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
我坦白,當初我接近姜妃兒,就是對她所說的千機弩感興趣,對鑄劍山莊感興趣。
只可惜,你對我成見太深,不允許我踏進山莊境內(nèi)一步。而她為了跟我在一起,竟然不惜與你決裂,離開了鑄劍山莊?!?
姜老莊主身子一歪:“當初我就知道你這人心術(shù)不正,又早有家室,不肯將妃兒托付于你。
可惜她被你蒙蔽,竟然千里迢迢跟你來到上京,心甘情愿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
甚至于,在她遇害之前,派人送給我的書信里,還對你贊不絕口,說你對她很好,你們很恩愛,我就要當外公了。
我也以為,你對妃兒至少是真心實意的,心里很是欣慰,接到書信之后,特意來京城看望她,看望我那即將出世的外孫。
誰知道,你竟然那么狠心,竟然讓人生剖了她。你真是狼心狗肺!畜生不如!”
楚國舅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彰顯著他心底里的慌亂。
“這不怪我,是她難產(chǎn),半天都生不下來,產(chǎn)婆說,大人孩子都會有危險。我沒有辦法才將白家老太爺請了過去。
是他吹牛,他信誓旦旦地說能剖腹取子之后再將創(chuàng)傷縫合,確保產(chǎn)婦非但毫無痛苦,還安然無恙。我也是實在無可奈何,不得不答應(yīng)。”
“我呸!從一開始,你就壓根沒想讓妃兒活!否則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去請大夫?為什么不敢替妃兒報仇?
你是不是畏懼家中母老虎,兒子是個傻子,又不敢納妾,一開始就想去母留子?”
楚國舅愣了愣,仍舊不肯承認:“我實在是病急亂投醫(yī),否則也是一尸兩命,如此好歹還能救下孩子?!?
姜老莊主幾乎將牙根咬碎,就連眸子都變得赤紅:“妃兒與我都是瞎了眼了!當年我怎么就能聽信你的花巧語,被你的故作悲痛騙了過去?”
“白家人害了妃兒這是事實,你也不算是報錯了仇。所以,姜時意真是白家的女兒,而白靜初,則是我的女兒,對不對?”
“不對,你的女兒當年早就死了,跟妃兒一同裝進棺槨之中。當年你是親眼見到的。”
“是,我的確是親眼見到你將嬰兒裝進了妃兒棺材,所以,白家千金被金雕調(diào)包一事我才從未起疑,更從來沒有懷疑過白靜初的來歷。
可當年你執(zhí)意帶走了妃兒棺木回鑄劍山莊下葬,我也壓根沒有檢查那入棺嬰兒是死是活。
其實,當時裝進棺木被你帶走的,乃是姜時意,對不對?”
“你多疑了?!?
“否則,白靜初是從何而來?你不是恨白家人嗎?我派侏儒三兄弟刺殺白靜初的時候,你為什么要出手救下她?”
“白家人是白家人,她是她?!?
姜老莊主仍舊嘴硬,他可不想讓靜初叫這個畜生父親,與他父女相認,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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