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霜降、重陽,即將立冬。
明日便是靜初與池宴清大婚之喜。
摘星樓。
楚一依好不容易才在白靜姝的幫助之下,約到太子。
她曾經(jīng)冒著風(fēng)險單獨去過一趟太子府,太子卻避而不見。
白靜姝知道之后,便主動提出,可以打發(fā)姜時意幫她傳遞書信,提前與太子約定時間,也好過一次次撲空。
太子果然如約而至。
但態(tài)度卻十分冷淡,有一種拒人千里的疏離,擋住了楚一依撲上來的熱情勢頭。
“懿旨已下,孤馬上就要納太師府史千雪為側(cè)妃,日后,你我便不要私下見面了?!?
楚一依多日未見太子,積攢的滿腹熱情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這是她秦涼音的意思,還是史千雪的?”
“都不是,是舅父不喜歡你我走動過于密切,更不愿意將你許配于孤。舅父的話我總是要聽的?!?
“父親那里我可以說服他,只要你給我時間。我可以去求姑母做主,姑母一定不會反對的。”
太子搖頭,斬釘截鐵:“舅父說的話很有道理,我現(xiàn)如今內(nèi)憂外患,不是沉迷于男女情愛,分心他顧的時候。我總要大局為重?!?
“你娶秦涼音與史千雪就不是分心他顧了?”
楚一依有些陌生地望著太子:“可你別忘了,上次在太子府,你是怎么對我的?現(xiàn)在你始亂終棄,讓我日后怎么嫁人?”
“上次是孤不對,為了與涼音賭氣,一時間沖動。你放心,涼音身邊的下人都管教得很好,絕對不會四處張揚,胡說八道?!?
楚一依一時間又羞又怒:“你說得好生輕巧,那你當(dāng)初對我的承諾呢?你難道不明白我對你的一片心思?你說過,你會說服秦涼音,會給我名分的?!?
“你還小,”太子沉聲道,“你不懂孤的難處,我也是身不由己。日后,孤會幫你尋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好兒郎?!?
“我不要!”楚一依斬釘截鐵:“我非你不嫁!你若不肯,我就去找秦涼音。”
太子見她難纏,陡然沉下臉來,趁機借題發(fā)揮:“你這是在威脅孤?”
“我,我沒有!”楚一依滿腹委屈,可又從心底里生畏。
太子不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話孤已經(jīng)與你說得很明白,日后也不會再與你私下見面。孤還有事,就先走了。你自己趕緊回國舅府去吧?!?
罷轉(zhuǎn)身,帶著侍衛(wèi)決然而去。
楚一依頓時滿心悲苦,想想自己這一年里與太子的糾纏,自己的隱忍,委曲求全,越想越難受,端起桌上酒壺,直接一飲而盡。
趴在桌上,泣不成聲。
酒樓伙計進來收拾殘局,被她劈頭蓋臉罵了出去。
酒勁兒逐漸上頭。
楚一依只覺得,頭腦暈沉,眼皮子沉甸甸的,眼前的東西都在旋轉(zhuǎn),模糊起來。
雅廂的門再次被人輕輕地推開了。
一抹朱雀紅閃身而入,徑直朝著她這里走過來。
楚一依嚶嚀一聲,扶著額頭,身子搖搖晃晃:“池……宴清?”
對方低低地“嗯”了一聲:“是我?!?
楚一依想開口說話,只覺得舌頭都不聽自己使喚了一般,干張嘴,竟然發(fā)不出聲音。
她想,一定是太子不放心自己,派池宴清來送自己回國舅府的。
她一個踉蹌,就直接撲進了對方的懷里。
對方并沒有說話,一只手臂攬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將她轉(zhuǎn)個身摁在了酒桌上。
然后粗暴地一把抽下了她腰間的束帶。
衣衫頓時凌亂。
對方的手開始不規(guī)矩起來,帶著急切,撩起了她的裙擺,四處游走。
楚一依心知肚明,對方想要對自己行不軌之事。想要掙扎,卻覺得渾身酥軟無力,想大聲呵斥對方的無禮,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