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臻差點(diǎn)以為自己聽錯了話。
天使白羽處的傷口血液凝固,但被長箭貫穿的血洞尚在。
賽斯蒂爾無法用多余的神力將傷口修復(fù),那里皮肉掀開,血腥味鉆入池臻的鼻腔,毫不意外地又在他體內(nèi)掀起大股吞食的欲望狂潮。
“讓我舔?”池臻移開目光,他喉結(jié)滾了滾,道,“你信不信我把你吃了?”
賽斯蒂爾顯露的情緒不甚明顯,他曾經(jīng)親眼見過惡魔是如何將天使整個撕開、咬碎、吞食入腹,也知道他如今的這種行為意味著什么。
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池臻失控,像幼時的吃吃那樣將他的翅翼咬掉——畢竟他現(xiàn)在神力干涸,已經(jīng)毫無還手之力。
“……你不會的?!辟愃沟贍栭]上的眼睫顫抖。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我現(xiàn)在可是餓得要死?!背卣檎f著,余光瞥到旁邊某樣?xùn)|西悄悄探出了頭。
他身后的長尾每到這種特殊的時候就會不受控制地鉆出來。
它纏繞住賽斯蒂爾的手腕,尾尖一點(diǎn)一點(diǎn)湊近,最后小心翼翼地貼在了他的右臉上,蹭了蹭像是安撫。
那尾上的鱗片張合,情緒連接到池臻的心尖,愉悅非常。
池臻面色沉下,他覺得這長尾礙事得很,干脆一把將它拽過來,扔到身后的神弓上,砸暈了。
“叔叔,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也不太了解惡魔?!背卣楦杏X尾巴有點(diǎn)痛,他看也未看身后,手掌摸上了賽斯蒂爾羽翼上的傷口。
“知道我現(xiàn)在想怎么做嗎?我想……”池臻仰起頭,像是思索。
“我想借著舔舐你傷口的由頭,把你的骨頭咬斷?!?
“你翅翼上的羽毛很多,我要一根一根全拔下來,把沾血的塞進(jìn)嘴里,那是美味吧……那之后,我會先吃你的翅翼,再咬你的脊背。把你的血放干,我最后會把你剝皮,剁成肉泥……”
池臻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全都落在賽斯蒂爾耳中。
賽斯蒂爾睜開眼眸,他聽著那些話,瞳仁微顫,直勾勾地看著池臻。
“那你來?!辟愃沟贍柕?。
他到如今的境地心里對惡魔無疑還是有些忌憚和害怕,但吐出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恍若波瀾不驚。
最初池臻失控從閣樓上摔下,就只是舔濕了他的衣衫,并沒有咬進(jìn)他的身體?,F(xiàn)在賽斯蒂爾重傷難以動彈,池臻也只是把他帶到龍背上,依舊沒有朝他下口。
前兩次他都忍了下來。
這是第三次。
賽斯蒂爾無聲擰緊眉梢,他將翅翼故意往池臻臉側(cè)伸過去,將傷口暴露出來。
血液能夠增強(qiáng)栗粟奴的魔力,這一路太遠(yuǎn),池臻還需能量支撐。
他賭池臻只舔不咬。
“你以為我和你開玩笑?”池臻將賽斯蒂爾這種行為視為挑釁,他抓住塞斯蒂爾翅翼的手掌用力,片刻后就看到了對方微蹙而起的眉頭。
池臻故意在他面前露出牙尖,他猛地將塞斯蒂爾扯過來,頭埋下,像是要咬進(jìn)他的頸動脈。
賽斯蒂爾神經(jīng)一緊。
“好吧,我就是在開玩笑,我才不舍得咬你呢?!背卣轭^埋在賽斯蒂爾頸窩里面,幾秒后他坐直身體,朝賽斯蒂爾笑道,“叔叔,嚇到你了嗎?”
賽斯蒂爾唇色都淡得幾乎透明,他心臟仍有悸動,這時抿住唇角,突然將池臻推開:“……滾去旁邊!”
池臻被推得頭仰了一下,后又快速恢復(fù)原樣:“這地兒就這么點(diǎn)大,我滾去哪兒???叔叔,錯了錯了,和你開玩笑的?!?
賽斯蒂爾把翅翼收回,冷眼盯著他:“你不想要就直說,沒必要弄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