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對七兩說:“既然回來了,以后你就在扶光院做事,我還有件事,要你去查。”
七兩立即道:“但憑王妃吩咐。”
謝窈回想起昨夜賬冊上,看到的金眼玉佛旁的地址,正要說,老管家推著蕭熠之來到院門口。
王爺換了身月白束腰直裾,外罩墨色大氅,風(fēng)姿華貴。
白術(shù)鋪著院門口門檻的木板,方便王爺輪椅通行。
白蘞竄上前:“王妃,咱們可以一起去跟老夫人敬茶了?!?
說著,小白侍衛(wèi)發(fā)現(xiàn)七兩正是昨夜謝家祠堂內(nèi),嚇得渾身發(fā)抖,但還擋在王妃前面那個小廝。
他立即擠開七兩,湊到謝窈面前:“王妃有何吩咐,交給屬下和屬下兄長就行,何必讓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廝干?!?
七兩忽然感覺自己和忍冬姑娘感同身受了,都……莫名其妙有了一絲危機感。
蕭熠之掃過桌上沒有刀鞘的長刀,眼神波瀾不驚。
“本王說過,王妃想做什么,不必顧忌任何人,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吩咐白術(shù)?!?
白蘞叫起來:“???為什么不是吩咐屬下?”
白術(shù)面無表情:“閉嘴,王爺做事,沒有為什么?!?
老管家也捻著胡須:“呵呵,小白侍衛(wèi)還是得再沉穩(wěn)一些。”
謝窈回想起昨晚蕭熠之說的話。
她的確,可以嘗試相信王爺。
不過,隨著蕭熠之靠近,一抹極淡的血腥味傳來。
“我倒是真有一件事,要請王爺幫忙?!?
謝窈冷靜下來,說道。
“孫家人昨日在伯府鬧事,是因為孫宏方死了,我如今是靖北王妃,被平白潑了臟水,也有損王爺顏面,所以我想知道,孫宏方,究竟怎么死的?!?
這個孫姨娘的大哥孫宏方,只被關(guān)了幾天,就死在大牢里,著實蹊蹺。
若不查明,旁人真會把這口鍋,扣在她和許家人身上。
白術(shù)抱拳:“屬下會徹查此事?!?
正說著,院外來了一名陌生侍女。
“王爺,王妃,老夫人已經(jīng)起身,正在等著王妃敬茶。”
頓了頓,侍女又道:“按照規(guī)矩,王爺今日應(yīng)先去祠堂上香,將您的親事告知蕭家先祖。”
下之意,是要兩人分開走。
謝窈站起身,理了理衣著,想說自己獨自去便是。
蕭熠之清幽的聲音,先一步響起:“王妃初來王府,不認(rèn)識去祖母凝輝院的路,本王與王妃,一起去給老夫人敬茶?!?
侍女愣了一下,抬起頭:“王爺,祠堂那邊上香,得您親自去。”
蕭熠之的面容冷下來。
不等王爺開口,老管家已經(jīng)上前:“你是哪房的?敢質(zhì)疑王爺去哪?”
侍女嚇得眼珠亂轉(zhuǎn),連忙說:“奴婢,奴婢是三房周夫人院里的,夫人讓奴婢前來傳話,奴婢只是照規(guī)矩——”
三房周夫人,是王爺?shù)娜迥浮?
“規(guī)矩?王府的規(guī)矩,不是讓你一個下人來指點王爺行事的。”
老管家眼神一沉,正要發(fā)落,這侍女忽然“噗通”跪到謝窈面前,磕起頭來。
“求王爺不要杖斃奴婢,王妃,奴婢真是按周夫人吩咐辦事,您替奴婢求求情吧,奴婢給您磕頭了!”
謝窈:呦,碰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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