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臺(星蝕之力暴走之夜)
凌塵的引星符在腕間灼燒出焦痕,西北天際的七道流星已交織成噬星者圖騰。三日前,師尊天樞子強(qiáng)行將星核植入他心脈時的警告猶在耳畔――「若星蝕紋覆蓋全身,你將成為噬星者的容器。」此刻他盯著飛升臺下翻涌的黑霧,那里隱約傳來鎖鏈斷裂聲,像極了被囚禁在冥寒仙府千年的怨靈嘶吼。
「師弟,該啟陣了?!勾髱熜株懢艤Y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手中托著的星髓羅盤正滲出藍(lán)血――那是用三百名凡人煉化的「錨點(diǎn)」。
凌塵的指尖剛觸到飛升臺核心符石,星蝕紋突然從心臟蔓延至脖頸。陸九淵的拂塵猛然纏住他咽喉,原本溫潤的嗓音變得嘶?。骸笌熥饹]告訴你嗎?你不過是承載星核的活祭品!」
「為什么...」凌塵的瞳孔映出陸九淵背后的虛影――那竟是本應(yīng)魂飛魄散的天樞子,正操縱著大師兄的靈識。
天樞子的幻象從星髓羅盤升起,枯手撫過凌塵暴起的星紋:「好徒兒,只有你的吞星體質(zhì)能承受噬星大陣反噬。」他彈指揮出七十二道星鏈鎖住凌塵四肢,「待為師借你肉身飛升,自會替你照拂山下那對弟妹?!?
凌塵嘶吼著震碎左臂鎖鏈,星蝕紋竟開始吞噬陣法靈力。飛升臺突然傾斜,黑霧中探出巨型骨爪――正是冥寒仙府封印的遠(yuǎn)古噬星獸:「老東西,你以為我會甘心當(dāng)棋子?!」他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向星核,額間血色星印驟亮如血月。
(原來三年前村落的星蝕病爆發(fā)不是天災(zāi)...)凌塵在劇痛中恍惚看到記憶碎片:天樞子用星髓污染井水,村民們皮膚逐漸浮現(xiàn)藍(lán)紋。妹妹小滿臨終前攥著他的衣袖說「哥哥的眼睛變成星空了」――那正是星核植入的征兆。
飛升臺基座突然裂開,噬星獸的骨爪擦過他臉頰,帶起的腥風(fēng)中有熟悉的藥草味。凌塵猛然驚醒:這是師尊洞府特有的醒神香!所謂噬星獸,不過是天樞子用冥寒仙府殘骸煉化的傀儡。
「弒師逆徒!」天樞子真身終于顯現(xiàn),白發(fā)間纏繞著冥寒仙府的冰霜鎖鏈。他袖中射出九枚噬星釘,卻在觸及凌塵心口時被星紋吞噬。整個飛升臺開始崩塌,凌塵借著反沖力躍入噬星獸顱骨眼窩,徒手扯出其核心的幽藍(lán)星髓――那分明是師尊的本命法寶。
「你以為自己在反抗命運(yùn)?」天樞子癲狂大笑,噬星獸殘軀突然自爆。凌塵在星火中下墜時,瞥見陸九淵的「尸體」手指微動,袖口滑出與山下藥鋪掌柜相同的蛇形刺青。
第四章:日蝕之盟
普雷西典古戰(zhàn)場&密銀城禁魔地庫(時空同步的日全食天象)
艾瑞莉婭的刀刃切開濃霧,刀鋒上纏繞的靈柳枝條正滲出淡金色光芒。三天前,她親手折斷均衡教派的預(yù)石板――當(dāng)卡爾瑪透過星界裂隙展現(xiàn)諾克薩斯黑潮艦隊影像時,這位精神領(lǐng)袖的瞳孔竟泛起與樂芙蘭相同的紫霧。
「德瑪西亞人不可信?!够孟笾械慕購年幱案‖F(xiàn),手里把玩著從蓋倫盔甲上剝離的禁魔石碎片,「他們連自己國土的魔法都恐懼,怎會真心守護(hù)初生之土?」
「用禁魔石構(gòu)筑結(jié)界?你們德瑪西亞人只會這種野蠻手段?」艾瑞莉婭冷眼看著蓋倫將符文鋼錠嵌入靈柳根系,古樹年輪瞬間凝結(jié)出冰霜紋路。
蓋倫的鎧甲在月光下泛著青灰色,他猛然拔出巨劍插入地面,禁魔石脈沖震碎四周潛伏的諾克薩斯毒蛛:「總比某些人對著枯樹跳舞實(shí)在?!箘Ρ幍牡卢斘鱽喰埴椈沼浲蝗涣验_,露出底下暗藏的黑玫瑰刺青。
拉克絲從石階陰影中閃現(xiàn),法杖頂端的光球照亮蓋倫鎧甲裂縫:「哥哥,你盔甲里怎么會有弗拉基米爾的血咒印記?」她的光魔法觸碰到刺青瞬間,整個禁魔地庫響起鐵鏈拖拽聲――三百年前被封印的魔法生物「星蝕巨像」正在蘇醒。
艾瑞莉婭手中的利刃如同閃電一般,瞬間改變了方向,直直地朝著蓋倫的咽喉刺去。她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失望,口中怒喝道:“原來你們所謂的結(jié)盟,不過是樂芙蘭那傀儡戲的又一個新篇章罷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黑影如箭般疾馳而來??虻墨C鷹發(fā)出一聲尖銳的鳴叫,猛地俯沖而下,它那鋒利的利爪如同閃電一般,撕開了蓋倫的肩甲。隨著肩甲的破裂,一股黑色的煙霧噴涌而出,其中隱約可見被血魔法腐蝕的機(jī)械齒輪。
奎因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等等!統(tǒng)帥的鎧甲在上周被諾克薩斯的間諜調(diào)包了,真正簽下盟約的他……”
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地庫的深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震動。緊接著,一陣沉悶的撞擊聲響起,那扇厚重的鐵門竟然在瞬間崩塌,化作無數(shù)碎片四散飛濺。
在彌漫的煙塵中,一個身影緩緩浮現(xiàn)。那是渾身纏繞著禁魔鎖鏈的蓋倫真身,他的步伐有些踉蹌,似乎遭受了巨大的創(chuàng)傷。但他的右手卻依然緊握著那面插滿了諾克薩斯箭矢的聯(lián)盟戰(zhàn)旗,戰(zhàn)旗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仿佛在訴說著一場慘烈的戰(zhàn)斗。
艾瑞莉婭的手指輕輕地觸碰著刀鋒,感受著那逐漸熄滅的靈柳之光。這光芒曾經(jīng)如此耀眼,如今卻漸漸黯淡,仿佛是生命的流逝。
她的思緒飄回到了過去,想起了父親臨終前說過的話:“德瑪西亞人骨子里流著和諾克薩斯同樣的控制欲……”這句話一直縈繞在她心頭,讓她對德瑪西亞這個國家產(chǎn)生了深深的疑慮。
六歲時的那一幕突然浮現(xiàn)在眼前,德瑪西亞的鐵騎如狂風(fēng)暴雨般席卷而來,他們無情地焚毀了斐洛爾神殿。那些士兵的鎧甲閃爍著同樣的青灰色冷光,就像此刻刀鋒上的靈柳之光一般,冷酷而無情。
艾瑞莉婭的目光落在了蓋倫身上,他的每一步都讓禁魔石地面龜裂出更多的縫隙。她能感覺到樂芙蘭的幻象正在他的腦海中復(fù)蘇,那個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三天前的那個雨夜,當(dāng)蓋倫獨(dú)自巡查邊境時,“冕衛(wèi)家族永護(hù)德瑪西亞”的誓被替換成了黑玫瑰的耳語。那低語如同惡魔的誘惑,侵蝕著他的心靈,讓他的信念開始動搖。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