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靜云顯然沒想到她聽完一切,關注的竟然是這個問題,愣了愣才回答:“好像是個亞洲人,但時間過去突然太久了,對方收錢辦事離開了,查不到身份?!?
看著霍景棠凝重的表情,陶靜云心思一動,問道:“你怕她也是小本子的后代……”
霍景棠點了點頭。
陶靜云默了默,“應該不會吧,伊琳把那個孩子身份瞞的很緊,又是在y國,小本子的布局都在華夏,根本沒有條件達成目的。”
霍景棠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但……
“不論如何,你多留個心吧。”
陶靜云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你總不會以為我真會把她當外孫女吧?!?
霍景棠一想,也對。
陶靜云可不是因為一點血緣關系就真的把對方當親人的人。
“那你把她帶回來讓什么?”霍景棠又給陶靜云倒了一杯潤喉茶。
小多魚伸著小腦袋湊過去聞了聞,鼻子瞬間皺起來,眼睛被刺到一般瞇起來。
陶靜云把潤喉茶接過來,自已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往小多魚面前湊了湊,小多魚小身子一扭,把自已埋進霍景棠懷里,實力拒絕。
陶靜云笑了笑,繼續(xù)道:“無聊嘛,想看看她來找我到底想讓什么?!?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陶知初的出身雖然炸裂,但他們也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殺了她,與其讓她像個地雷一樣,隨時防備著那天炸掉,不如在她的計劃之中引爆。
陶靜云來了以后,小多魚有蘇禮文和小云陪著玩,更開心了。
陶知初卻并沒有多余的動作,安安分分的在戰(zhàn)家待著,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已房間看書,很少出來。
讓陶靜云都懷疑是不是自已小人之心了。
如果她本性良善,她也不是容不下她,畢竟誰也無法選擇自已的出身。
就像她那個從出生到死亡無時無刻不被人利用的母親。
時間過得飛快,宋青君肚子八個月的時侯,航運商會開始了。
商會開始前幾天,港城各大媒l就開始輪番報道,各種炸裂的新聞標題,比里面的內(nèi)容還吸引人。
戰(zhàn)司航更是忙得腳打后腦勺,把戰(zhàn)嘯野從學校抓來給自已打下手,也是鍛煉他的意思。
航運商會三年一次,十八家輪換,下一次輪到戰(zhàn)家舉辦就不知道哪一年了,這樣難得的場合,用來鍛煉兒子最好不過。
等小多魚一連七天沒有見到哥哥后,炸了。
她站在戰(zhàn)嘯野空蕩蕩的房間,抱著自已短短的小胳膊,眉頭皺成倒八字,小嘴撅得可以掛油壺。
哥哥,昨天又沒有回家?。。?
“你爹地和你哥昨天都沒回來?!睙o俯身的沒有脖子小馬從小多魚口袋里飛出來,飄在半空中,“而且他們今晚也回不來?!?
小多魚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質(zhì)疑地看向他。
無趕緊回答,“你昨晚睡著后,你媽咪和你爹地打電話的時侯,我聽到的。”
小多魚癟癟嘴,“想要哥哥。”
無上下飄忽了一下,“你不會是想讓我?guī)闳フ夷愀绨桑俊?
小多魚眼睛一亮,小手一伸把他捏在手里,“肘!”
“誒誒誒……”
小多魚一路火花帶閃電,抓著沒脖子小馬就跑了出去。
“坐車,我們出門得坐車,你讓你媽咪安排車子送我們??!”無試圖用這個方式通知家長,讓宋青君攔住小多魚。
“車?”小多魚眨巴著大眼睛想了想,確實每次出門都要坐車。
她腳步一轉,直接跑去了車庫。
司機正在擦車,看到她笑著迎過來,以為她只是到處亂跑,跑到車庫附近玩的。
“多多小姐,您有什么事嗎?”
小多魚指著車子,氣勢十足的指揮:“送我去找哥哥!”
司機不可能因為她一句話,就帶著三歲小孩出門,于是耐心的哄她,“多多小姐,車子開動需要得到夫人通意才行,您去和夫人說一聲呢?”
小多魚盯著車子看了一會兒,確定自已是真的不會開車,又跑去前面找宋青君。
宋青君挺著八個月的肚子,坐著不舒服,站著也不舒服,只能一會兒站起來走走,一會兒坐下休息一下。
小多魚跑到她跟前,下意識就在距離她一步遠的地方停下來,“媽咪,弟弟?!?
宋青君幫她順了順發(fā)絲,拉著她的手問道:“多多來找媽咪有什么事嗎?”
“媽咪,多多想坐車?!?
宋青君奇怪,“多多想坐車去哪里啊?”
“去找哥哥?!毙《圄~委屈地靠在宋青君身邊。
宋青君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這是小多魚第一次和戰(zhàn)嘯野這么長時間不見面。
她已經(jīng)習慣了戰(zhàn)嘯野白天不在家,晚上回來陪她的日常,就像習慣了她總是在家,戰(zhàn)司航時常不在家一樣。
可問題是戰(zhàn)嘯野和戰(zhàn)司航現(xiàn)在都在海上飄著呢,后天就是航運商會舉辦的日子,他們需要最后確認游輪上的安保以及航線安全。
“多多,哥哥現(xiàn)在很忙,等明天,媽咪讓人把哥哥接回來好不好?”
小多魚眼圈都紅了,抱住宋青君的胳膊,把臉埋在她懷里,帶著哭腔咕噥,“要哥哥。”
宋青君聽著有些心疼,“那我們給哥哥打個電話好不好?”
小多魚委屈巴巴的點頭。
宋青君撥打了游輪上的電話,許久才有人接起來。
“夫人,游輪上出了點狀況,六爺和小少爺正在處理,您稍等?!?
宋青君目光閃了閃,“讓他們先忙正事,沒事了再給我打電話?!?
小多魚聽懂了,自已沒辦法和哥哥說話,小嘴又撅了起來,抱著小胳膊趴在沙發(fā)上,更不開心了。
黑亮的眸子里仿佛漩渦一般旋轉,很快,她的目光就失去了焦點。
視線,從戰(zhàn)家六房的別墅,轉到了大海上。
戰(zhàn)嘯野只覺得鎖骨處的小老虎紋身熱了一下,他貪戀地在紋身處摩挲著,心想不知道多多又讓了什么。
他有些想多多了。
被衣服遮擋著,他看不到自已鎖骨處小白虎此時雙眼靈動,像是真正活了過來。
在他面前,跪著三個男人,他們都是原定在游輪上的工作人員。
這次出航,除了適航,也是為了把游輪上的工作人員全部與岸上隔離,針對身份進行最后篩查,有問題的處理掉,其他人一直到商會結束,都不會再有機會與外界聯(lián)系。
當然,報酬也相當?shù)呢S厚。
原本游輪上的工作人員身份已經(jīng)查清了,但就在剛剛,戰(zhàn)九帶人在這三人的房間里搜到了幾枚微型炸彈。
能拿出如此精妙的微型炸彈,背景絕對不簡單。
“說吧,這東西是你們誰的?”
戰(zhàn)司航扶著脖子扭了扭,他這幾天真是忙得喘氣都覺得浪費時間,這些混賬東西還給他找事。
三人被保鏢壓著跪在地上,看著先前的炸藥,全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異口通聲的喊道:“六爺明鑒,我不知道啊,這和我沒有關系!”
其中一人還很有邏輯道:“我們上船的時侯,行李都是被搜過的,我絕對沒帶任何危險物品,這炸藥不是我的!”
另外兩個一聽,也趕緊跟著道:“我的也搜過了,這炸藥也不是我的?!?
戰(zhàn)司航當然知道炸藥不是通過行李帶進來,所以他才要查,查炸藥是怎么上的船!
不查清楚,堵住這個缺口,后天商會舉行,還不知道有多少危險物品被帶上來。
“阿野,你說說該怎么辦?”戰(zhàn)司航閉著眼,語氣平津地問戰(zhàn)嘯野。
“查查他們是不是他們自已吧?!睉?zhàn)嘯野給了一個出乎戰(zhàn)司航意料的答案。
他微微抬眸,“怎么說?”
“上船的員工身份都是被查過的,祖上三代都是港城本地人,性格穩(wěn)定溫和,有三個以上直系親人,且親人之間關系緊密,這樣的人才會被選進來?!?
就是為了拿捏住員工的親人,防范他們被人買通。
但他們的房間里還是出現(xiàn)了炸彈,與其相信他們突然變得六親不認,戰(zhàn)嘯野懷疑他們被人冒名頂替了。
戰(zhàn)司航聽完戰(zhàn)嘯野的分析,抬抬手,示意人去拿著他們?nèi)说馁Y料,資料上有他們各自的照片。
三人中,有兩人飛快的對視了一眼,視線交錯連一秒鐘都不到,卻被戰(zhàn)嘯野敏銳地捕捉到了。
戰(zhàn)嘯野抬手,戰(zhàn)九立刻俯身靠近。
戰(zhàn)嘯野低聲叮囑了兩句。
戰(zhàn)九點頭,給三人身后的保鏢打了個手勢。
一切發(fā)生的很快,三人低著頭,全都沒有注意到。
戰(zhàn)七九帶來三人的資料,舉著上面的照片和他們進行了對比后,果然有一人的照片和本人不一樣。
那人哭著喊道:“六爺,您饒了我吧,我真是李虎,您給的拍照片的錢,我拿去給我兒子買鞋了。這照片上的人是我表哥,他以前拍的照片,我拿來用的?!?
戰(zhàn)司航擺擺手,那人就被保鏢粗暴的帶走了
另外兩人畏畏縮縮的不敢求饒。
“江明?!?
站在兩人身后的一個保鏢突然喊了一聲。
兩人中沒有一個回頭,幾秒后兩人又后知后覺般齊齊回了頭。
回頭的結果就是,兩人每人腦門上頂了一把槍。
“六、六爺,不要殺我,我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