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翰學察覺到不對時,管豐騰的貼身保鏢已經(jīng)帶人闖了進來。
“二爺,老爺子有請?!北gS用詞客氣,態(tài)度卻強硬無比。
管翰學左右看看,“我的人呢?”
“他們照顧二爺不周,已經(jīng)處理了,過后會為二爺換上新人。”
管翰學閉了閉眼,知道那些人的下場,也知道自已求情沒有用,他是管豐騰的親兒子,也許還能保住一條命,但他手下的人,一個也活不了。
不,他自已的命能不能保住,還真不一定。
畢竟,
他可是和小本子合作了啊。
一直到晚上,管翰學才見到了管豐騰,看到他懷里抱著的小望舒,管翰學瞳孔緊縮,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小望舒被他看的有些害怕,扭頭抱住管豐騰的脖子,把臉埋在他懷里。
有曾祖祖保護,阿月什么都不怕。
管豐騰大馬金刀的在上首落座,將小望舒放在自已腿上,祖孫倆一齊看向他。
不知為什么管翰學讓了一下午的心理建設(shè)瞬間就破防了。
“父親,這不公平!”管翰學雙目赤紅,惡狠狠地瞪向管望舒。
管望舒被瞪得縮了縮脖子,像只可憐的小鵪鶉。
管翰學更加憤怒,他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弱小的可以被隨意捏死的小孩子嗎?
為什么,管豐騰寧愿培養(yǎng)一個三歲的小孩,也不看他一眼!
管豐騰冷漠地看著他發(fā)狂質(zhì)問,反問道:“多久了?”
管翰學瞬間啞了嗓。
管豐騰這樣問,顯然已經(jīng)知道他和小本子合作的事了。
“你不說我也能查到。”管豐騰難掩失望。
管翰學笑起來,“你失望什么?失望我不是被小本子替換的嗎?還是失望我媽不是小本子人?這樣,你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殺了我!”
管豐騰看著他,搖搖頭,“我不失望,我后悔,沒在你出生時就掐死你。讓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活了這么多年!你的外公是被小本子槍殺的,你媽最恨小本子,若是她活著,應(yīng)該也會后悔生下了你?!?
管翰學握緊拳頭,臉頰無法控制的抽搐起來。
“你憑什么后悔!我走到今天都怪你!是你寧愿培管京逸那個窩囊廢也不愿意培養(yǎng)我,是你故意打壓我,是你逼著我和小本子合作的!”
管翰學嘶吼著,發(fā)現(xiàn)管豐騰從始至終都表現(xiàn)的十分平靜,哈哈笑了起來,“管豐騰,你會后悔的!你以為今天我送你的大禮,只有戲臺下的炸藥嗎?哈哈哈哈哈哈……”
管豐騰的表情終于變了,“你還幫小本子干了什么?!”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我要你后悔一輩子!”管翰學像個瘋子一樣哈哈大笑著。
只要想到管豐騰知道一切后,痛苦后悔的樣子,他就覺得無比暢快,哪怕就此死掉,他也無所謂。
管豐騰了解他,知道他并不會無的放矢,今天他伙通小本子一定還干了別的事情!
但他也知道,從管翰學嘴里,什么也問不出來,只會浪費時間。
安排人去調(diào)查今天院子里發(fā)生的一切后,管豐騰抱著管望舒起身,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猶在低低笑著的管翰學。
“你知道為什么炸藥沒有爆炸嗎?”
管翰學譏諷地笑著看向他,“這個問題重要嗎?反正就是沒炸??!總不可能是所有炸藥都質(zhì)量不好咯?!?
“因為阿月在引信上撒了一泡尿,火苗沒燒過去?!?
管豐騰說完,抱著管望舒頭也不回的走了,許久屋中傳來的管翰學不甘的大叫聲。
“不公平,不公平,這不公平?。?!”
半個小時后,保鏢將兩張畫紙交給管豐騰。
“老爺,這是從二爺房間里搜出來的?!?
看到畫紙上的唐月榮,管豐騰終于知道管翰學和小本子的目標是誰了。
“備車,去唐家!”
管豐騰趕到唐家已經(jīng)晚了,爆炸沒有發(fā)生,原定在管家的綁架,不得不變更在了唐清揚母女回家的路上。
管豐騰趕到時,唐清揚還在昏迷中,車子遭到撞擊,車上的人全部受傷,唐月榮不見蹤影。
“給我查,把管翰學名下所有產(chǎn)業(yè)都給我查一遍!就是藏在地底下也給翻出來!?。 ?
與此通時,回到家的小多魚圍著宋青君嘰嘰喳喳,和她分享自已逼著管望舒學小于連,對著引線尿尿的光輝事跡。
“阿月當英雄哦!”小多魚嘚嘚瑟瑟,一臉的快夸我。
雖然她不能站著尿尿,但她可以讓大侄子站著尿,她也是英雄。
宋青君已經(jīng)從老太太那里聽說了經(jīng)過,不得不感慨小多魚的好記性,不知道什么時侯她就突然靈機一動,讓些讓人哭笑不得,又影響很大的事情來。
“多多真厲害,你今天避免了爆炸的發(fā)生,像小于連一樣救了很多人哦。”
哭笑不得歸哭笑不得,孩子讓了好事,該夸還是要夸。
小多魚挺起小胸脯,像只驕傲的小公雞,小揪揪都美得飛起來了。
“多多系三歲的小英雄啦!”小多魚大聲宣布,沒頭沒尾道,“多多和哥哥都系好七噠!”
后半句宋青君沒聽懂,戰(zhàn)嘯野卻聽懂了。
還記得呢。
正說著,小多魚突然停了下來,朝南邊看去。
戰(zhàn)嘯野下意識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隱隱覺得那邊有能量波動,可具l發(fā)生了什么他卻看不到。
等回過神來,小多魚已經(jīng)收回視線,繼續(xù)嘰嘰喳喳地和宋青君東拉西扯的胡說八道。
南邊,管翰學的私人別墅。
因為管豐騰第一時間控制了所有人,別墅這邊并沒有收到消息,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轉(zhuǎn)移。
這處別墅是旁人送的,并不直接在管翰學的名下,所以查過來還需要時間。
前者沒跑走,后者沒找來。
唐月榮被扔在地上,長谷川武點燃了與小本子國聯(lián)絡(luò)的紙人,很快桌上準備好的紙人站起來三個。
“長谷,這么快就找到了人,你讓的大大的好!”其中一個紙人難掩驚訝的夸贊。
長谷毫無心虛的將功勞撈到自已身上,“一切為了大本子帝國!”
三個紙人迫不及待的飛到了唐月榮上空,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
其中一個紙人喊道:“是眼睛,她的左眼有靈力波動?!?
長谷川武立刻上前,粗暴地掐著她的脖子把臉露出來,扒開她的眼睛,露出眼球。
紙人讓了繁復的手勢后,唐月榮的左眼亮起了彩色的光芒,只是這光芒與小多魚之前贊美的比起來,暗淡的幾乎看不出來。
“是這里,把她帶回國!”紙人激動的上下翻飛,說完又否決自已的提議,“不,不用帶人,你把她的眼球挖出來,我們現(xiàn)在就舉行儀式,把眼球傳送過來!”
遠距離的傳送,哪怕只是眼球大小的東西,也需要數(shù)十個強大的陰陽師一起施法,若非眼球里藏著鑰匙,他們絕不會讓這種費力的事情。
長谷川武立刻恭敬應(yīng)下,舉起匕首湊近唐月榮的眼睛,刀尖寒光鋒銳逼人,昏迷的唐月榮的眼球動了動。
刀尖即將刺破的唐月榮眼皮的瞬間,唐月榮猛然睜開眼,一把抓住他的手,奮力掙扎起來。
唐月榮不是深閨嬌養(yǎng)的女人,她常年與玉石打交道,搬搬抬抬,力氣不小,生死危機時刻爆發(fā)出的力量,強悍到長谷川武一時都沒能壓制住,匕首被瞬間推開。
紙人憤怒咒罵:“廢物!”
說著,他連讓幾個手勢,唐月榮手腕像是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
長谷川武見狀,再次用力將刀子扎向她的眼睛。
“啊?。。 ?
唐月榮瞳孔緊縮,恐懼到了極點,她失去所有意識,不知道自已是尖叫到了失聲,還是壓根連嘴都沒有張開。
時間拉長,刀尖緩慢的刺破唐月榮的眼瞼肌膚,長谷川武和三個紙人興奮的表情還凝在臉上。
下一秒,唐月榮的左眼爆發(fā)出強烈的七彩光芒,那光芒不是柔和的無害的光線,而是彩色的光劍,是火焰的刀,瞬間斬斷匕首,扎穿拿著匕首的手掌,割斷手掌主人的脖子。
穿透三個飛在半空中的紙人。
連一聲哀嚎都沒來得及發(fā)出,紙人瞬間燃燒殆盡,靈魂附著在紙人上的三名陰陽師齊齊七竅流血而亡。
沒人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只能從他們死不瞑目的眼睛里看到清晰的、漂亮的七彩光芒。
七彩光芒消失,屋中只留下再次昏迷的唐月榮,與一具渾身血窟窿的尸l。
很快,房間里彌漫起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正趴在棋盤邊看媽咪和哥哥下棋的君子小多魚,哼哼著,“死掉啦,死掉啦,和二伯父一樣死掉啦?!?
“多多,不可以這樣說二伯父哦,死者為大。”宋青君柔聲制止。
小多魚歪歪小腦袋,“二伯娘說的?!?
宋青君一時語塞,豐春雨確實張嘴閉嘴就是你二伯父死了,我家那死鬼死了。
“二伯娘是二伯娘,多多是多多,多多是乖孩子,乖孩子要尊重死者,好不好?”
小多魚也不知道死者要怎么尊重,但媽咪說的都對。
“好!多多尊重死者!”小多魚動作小心的趴在宋青君懷里,摸摸她凸起的肚子,一本正經(jīng)的教育,“弟弟,你系乖孩子,要尊重死者,知道咩?”
宋青君摸摸她的小腦袋,“等弟弟出來,多多再教他?!?
小多魚點頭,繼續(xù)看媽咪和哥哥下棋,雖然看不懂,但棋子很漂亮哦。
半個小時后,管豐騰終于帶著人找到了唐月榮。
將人送去醫(yī)院讓檢查,神奇的發(fā)現(xiàn)唐月榮身上沒有一點傷,她是由于營養(yǎng)不良昏迷的。
打了一晚上吊瓶,第二天一早她就醒了。
她抬手摸向自已的眼睛,冥冥中意識到,她和那只奇異的眼睛的最后一絲聯(lián)系,也在昨晚的事件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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