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老太太覺得自家小孫女無比的可愛。
可在施容眼中,小多魚就像一只饑餓的猛獸,盯著他眼冒綠光,還流口水。
嚇死了好吧。
施容深吸一口氣,勉強穩(wěn)住了心態(tài)。
“戰(zhàn)先生,不知找施某來,有何指教?”施容坐在距離小多魚最遠的地方,陳勝詢問道。
老爺子也拐彎抹角,直白的問道;“南龍被困,施先生知道多少?”
施容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戰(zhàn)云生會問這個。
“戰(zhàn)亂百年,國運衰微,滅龍鎖應(yīng)運而出,被國外玄術(shù)師利用,將南龍困鎖。”施容不確定戰(zhàn)云生知道多少,只是籠統(tǒng)的回答。
“龍脈在哪里?如何才能打開滅龍鎖?”老爺子又問。
施容笑道:“戰(zhàn)先生,這不是普通人該知道的,就算我告訴你,你們也什么都讓不了?!?
普通人找不到龍脈,也看不到滅龍鎖。
當(dāng)年多國玄術(shù)師合力啟用滅龍鎖,也是付出了慘痛代價的。
如今要打開滅龍鎖,何其艱難。
老爺子上次和施容打交道,就意識到這個人隱藏在溫和的表象下,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高傲和自以為是。
很多玄術(shù)師都有這個毛病。
上次是第一次見到小多魚,被她一口一根不化骨嚇到了,所以還沒那么討厭。
現(xiàn)在,小多魚乖乖坐在老太太懷里,他倒是把自已的討人厭的一面暴露了出來。
老爺子現(xiàn)在沒閑情逸致教施容讓人,直白的問道:“施先生,我要知道如何打開滅龍鎖,以及南龍龍脈的下落,你可以說出你想要的。”
施容愣了一下,想要勸說,可想到他此番前來的目的,又把話咽了回去。
“我想要賀家那塊魘石,據(jù)我所知,賀家已經(jīng)將之送了出去?!笔┤葸t疑道,“我算不到它的位置了,若是戰(zhàn)家能幫我找到那塊魘石,天機門感激不盡?!?
施容高傲,高傲的人都有個毛病,不屑于占他看不起的人便宜。
所以他這是以天機門的名義,承諾戰(zhàn)家一個人情,不僅僅只是告訴他們南龍龍脈的下落以及如何打開滅龍鎖。
顯然,他認為這兩個問題的答案,對戰(zhàn)家這種普通人來說毫無意義,自然算不上報答。
老爺子語塞,沒想到他還是沖著魘石來的。可那魘石被小多魚凈化,現(xiàn)在是塊龍石種啊,他去哪里給他再找一塊魘石。
“那魘石已經(jīng)送出去了,施先生可以換個要求。”
“戰(zhàn)先生,我沒有別的要求,以戰(zhàn)家的人脈,找?guī)讉€玄術(shù)師的下落,應(yīng)該不難吧。”
當(dāng)玄術(shù)無效時,人數(shù)的優(yōu)勢就l現(xiàn)出來了。
施容只有一個人,但戰(zhàn)家可以利用很多人。
老爺子有點無奈,老太太卻敏銳的察覺到什么,問道:“施先生,冒昧的問一下,你找魘石是為了什么?”
這個問題對于天機門內(nèi)部很多人來說都是秘密,可施容被與夢侯空間擦肩而過的恐慌影響著,哪怕有萬一的機會,他也不想放棄。
于是,他把那塊魘石的特殊性告訴了他們。
“夢侯空間對普通人來說沒有任何作用,甚至大部分玄術(shù)師得到它,也無法使用,但對于天機門來說卻是無價珍寶。”
施容點出夢侯空間對普通人和大部分玄術(shù)師無用,怕戰(zhàn)家人起貪婪之心。
老爺子和老太太對視一眼。
老太太道:“施先生,我們可以幫你找,但能不能找到,就不能保證了?!?
施容松了一口氣,能幫就好,他算過,那塊魘石還在港城。
“感激不盡,作為回報,我可以告訴你們,龍脈并不存在于一個固定的位置,它存在于這片土地的任何一個地方。正常情況下,風(fēng)水師通過尋龍點穴之術(shù),就能大概定位到它。但南龍龍脈被困,龍氣微弱,尋龍點穴也找不到了。想找到龍脈所在,只能靠運氣?!?
把施容送走,老爺子忍不住吐槽,“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老太太摸摸小多魚的小腦袋,“不是你自已非要找他幫忙嗎?老幺那里明明有地圖?!?
“我這不是以防萬一嘛?!崩蠣斪诱f完,轉(zhuǎn)而問道,“魘石已經(jīng)沒有了,你怎么還答應(yīng)幫他找?”
老太太翻了他一個白眼,“我們多多吃的是世間負面能量……”
小多魚聽到自已名字,耳朵瞬間支棱起來,昂著看向老太太,瞎摻和道:“多多七黑糊糊?!?
“嗯,多多吃黑糊糊,最厲害了。”老太太敷衍完小孩子,繼續(xù)對老爺子道,“多多吃的是魘石中千百年來積攢下的噩夢,而不是石頭本身。若那塊石頭不是普通的翡翠,而是什么夢侯空間石,多多吸收了里面的負面能量,也不影響?。 ?
老爺子反應(yīng)過來,好像也對,是他想岔了。
“就算不是魘石,也是塊稀罕寶石,還是世間獨有的龍石種,給他虧了?!崩蠣斪酉氲绞┤菽歉弊载擈湴恋臉幼樱财沧?。
老太太也覺得虧了,想了想,“下午我去找不擾,若是不擾能給我們答案,就用不著用龍石種和施容交換了?!?
小多魚一把抱住老太太,“多多也要去找不擾?!?
不擾是誰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反正就要去。
老太太笑呵呵,“好,帶著我們多多?!?
……
管翰學(xué)的私人別墅內(nèi),一個中年男人恭敬的對面前的紙人鞠躬,“嘿,一定完成您交代的任務(wù)。”
紙人原地燃燒成灰燼,男人直起身,拿出兩張紙,在上面寫寫畫畫,很快兩個清晰的面容躍然紙上。
他找到管翰學(xué),將畫紙遞給他,不客氣道:“管,我需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這個人,將她活捉回來?!?
管翰學(xué)看清其中一張畫紙上的人的瞬間,瞳孔緊縮。
他一直都派人關(guān)注著管豐騰,自然也知道唐清揚帶回來一個遠房親戚,唐月榮。
而這個小本子讓他找的人,就是唐月榮。
而另一個人,他就沒見過了,只隱約看出那是一個年過六十的女人。
看著唐月榮,管翰學(xué)敏銳的察覺到自已的機會來了。
“長谷先生,我能問一下,您為什么要找她們嗎?這也許對我盡快找到人有所幫助。”
長谷川武反感的皺了皺眉,但為了盡快達成目的,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這兩個女人身上藏著大本子帝國需要的東西?!?
他指著管翰學(xué)不認識的年邁女人道:“她更重要,如果找到,一定要第一時間抓回來?!?
管翰學(xué)應(yīng)聲,帶著兩張畫紙出去了。
后天就是認親宴,到時侯港城所有豪門都會來,唐清揚一定會帶唐月榮前來。
他那天會奉上送給父親的大禮,趁亂就能帶走唐月榮。
只是另一個人,大海撈針,去哪里找?
“小本子想要東西……”管翰學(xué)想自已弄到手,然后拿別的糊弄長谷川武。
如果有戰(zhàn)家人在這里,就會認出紙上的女人。
李寶如。
戰(zhàn)玉軒的親生母親。
小本子安排進戰(zhàn)家的女人。
可長谷川武卻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
轉(zhuǎn)眼,到了管家認親宴當(dāng)天。
原本的計劃中,戰(zhàn)司航會在此之前‘活’過來,參加小多魚的認親宴。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戰(zhàn)司航在m國被絆住了腳,沒能及時趕回。
所以小多魚的認親宴,父親不在。
小多魚沒有戰(zhàn)司航這個戰(zhàn)家繼承人的父親在,哪怕被戰(zhàn)云生看重,可在戰(zhàn)家的地位依舊變得可有可無,戰(zhàn)家和管家聯(lián)合的意義被大大削弱。
盯著戰(zhàn)嘯野的眼睛倒是少了很多。
比如豐家。
今天人多眼雜,豐春雨就沒有帶龍鳳胎過來。
豐弘毅把妹妹抓到一邊,低聲詢問:“是不是你家老幺有消息了?”
“啊?”豐春雨一臉懵,“大哥,你聽到什么消息了?”
豐弘毅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傻啊,你家老幺要是真死了,外公還認什么干孫女??!”
豐春雨懵逼臉瞬間變成了無語臉,“大哥,你能不能別這么功利,就不能是外公喜歡多多,單純的想認她這個干孫女嗎?”
豐弘毅比她還無語,“你都多大了,想事情怎么還這么簡單!你給我回去盯著你家六房,戰(zhàn)司航肯定沒死!”
雖然豐弘毅的過程不對,但他的答案對了。
和豐弘毅一樣腦回路的人還不少,戰(zhàn)司航還活著的消息,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傳開了。
戰(zhàn)云生和霍景棠知道的時侯,面面相覷,都有些哭笑不得。
話說回來,今天管家來的人很多,小多魚穿著漂亮的米黃色連衣裙,小揪揪上別著鉆石流蘇發(fā)卡,小人看起來像顆奶呼呼的糯米團子。
今天小多魚被叮囑過要干干凈凈,和大人待在一起,所以管望舒來找她一起出去玩的時侯,小多魚非常有原則的拒絕了。
她拉著戰(zhàn)嘯野的手,一本正經(jīng)的對管望舒道:“阿月,我們都不系一兩歲的小孩子惹,不要只想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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