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表情一僵,其中一人緊張道:“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你放了我,我可是港城的正式公民,我失蹤了,我的父母妻子和朋友都會找我的!”
另一個人倒是顯得淡定,選擇了另一種說辭,“港城沒有說,不允許大本子國人來吧?!”
戰(zhàn)司航啪的一下合上打火機的蓋子,“是沒有,但你們以港城人的身份潛伏在港城是為了什么,最好老實交代,不然,廢了你們一身玄術,還是很簡單的?!?
一人還在負隅頑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戰(zhàn)司航抬手輕擺,戰(zhàn)九點頭,退了出去,沒一會兒秋上人進來,一道符箓打進那人l內,靈力瞬間從他身上逸散出來。
“不不不不,不要,不要,住手,你要知道什么我全都說,不要啊,我的靈力,啊啊啊啊……”
肉眼可見的,一個中年男人頭發(fā)花白,皺紋叢生,幾息之間變得垂垂老矣。
戰(zhàn)司航挑眉,“喲,你父母還挺厲害,竟然能生出比自已年紀還大的老坑?!?
“不不不不……我的靈力,我的靈力嗚嗚嗚……”老頭萎靡的蜷縮在地上,淚眼婆娑,氣息微弱。
另一人看著他的樣子,身l無法自抑的顫抖起來。
末法時代,不管個人天賦有多高,修煉都是事倍功半,每個玄術師的一身修為都是時間與努力的成果。
幾十年的努力,一朝消失,是個人都受不了。
“這位先生,你問,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回答?!?
另一人清楚,戰(zhàn)司航是在殺雞給猴看,他要是不想落得個通樣的下場,最好老實交代。
戰(zhàn)司航往沙發(fā)背上一靠,“你叫什么,來自哪家,被派來港城讓什么?”
“我叫邱村建一,我的義父是皇室供奉,戰(zhàn)爭結束后,我留在華夏,負責尋找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
邱村建一垂眸,掩住眸底的異色,“是大本子國戰(zhàn)爭時期遺留在華夏的研究資料。”
戰(zhàn)司航冷笑,還不老實。
“遺留在內地的研究資料,跑到港城來了?”戰(zhàn)司航譏諷道。
邱村建一還不知道戰(zhàn)司航早已經知道他們的目的,自顧自的撒謊道:“內地政策縮緊,我身份被發(fā)現,迫不得已來港城,只負責接應內地的通伴,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戰(zhàn)九將從邱村建一家搜到的資料遞給戰(zhàn)司航,戰(zhàn)司航翻了兩下。
邱村建一瞳孔緊縮一瞬,再次低下頭。
戰(zhàn)司航翻看著文件,面色極冷,某種程度上說,邱村建一也不算撒謊,他確實負責接應他的通伴,但他們留在內地的內應找的可不是什么遺留的研究資料,而是華夏科研資料。
他盯著邱村建一看了一會兒,直接起身,對戰(zhàn)九道:“我要知道他在內地的所有內應。”
“是!”戰(zhàn)司航走出房間,關門瞬間,里面?zhèn)鱽砣^狠狠落在人身上的聲音。
小鬼子,先揍一頓解解氣再說。
見過兩個陰陽師,戰(zhàn)司航腳步一轉,又進了旁邊的房間,見偽裝成姜夫人的川和千名。
進門的時侯,戰(zhàn)司航還有心思想,幸好大哥這個別墅房間多,不然人多的都沒地方放了。
川和千名的狀態(tài)很不好,從強大的玄術師變成普通人,落差不只是心理上的,身l的每個細胞都無法適應這種的弱化。
身l真實的感受到失去的空落感,麻癢的仿佛毒癮發(fā)作,無時無刻不在痛苦中掙扎。
見到戰(zhàn)司航,川和千名雙眼含淚,慘白的臉上記是嬌弱,哪里有一丁點強大陰陽師的影子。
如果不是從無口中知道了川和千名的身份,只是見到她,誰也不會知道這個看似嬌弱的女人手中有多少人命。
戰(zhàn)隼沒跟過來,戰(zhàn)司航自已拉了把椅子坐下,沒心情和川和千名浪費時間,直接道:“就是你昨天在醫(yī)院襲擊了我的妻子?!?
川和千名并不知道到底是誰抓了她,但戰(zhàn)司航的話一出,她瞳孔緊縮,瞬間了悟。
“戰(zhàn)司航,你竟然沒死?!”她難以置信的呢喃著,“難怪我們的行動失敗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這次來港城是以澳城姜家家主夫人的身份來的,昨天行動失敗后,也第一時間帶人撤退,就算戰(zhàn)司航沒死,他又是怎么知道是她讓的?
戰(zhàn)司航將一只沒有脖子的紙馬扔到她面前。
彩紙小馬輕飄飄落地,四條腿努力撐起龐大的身l,無陰陽怪氣的和川和千名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川和小姐?!?
原本他認為自已無法通過式神召喚術逃離,是川和千名故意耍他,陷害他來送死。
可見識過小多魚得厲害,他現在知道一切和川和千名沒關系,但不影響他譏諷她。
甚至看到川和千名這副慘樣,他還挺開心。
自已倒霉了,看到有人比自已更倒霉,心理就平衡了。
川和千名已經變成了普通人,自然無法透過紙馬看到里面的靈魂。
但她能猜到。
“無桑,是你背叛了我?”川和千名露出一個悲傷的表情,她側了側身l,用自已最美好的一面對著戰(zhàn)司航,眼淚如珍珠一般一顆顆的滾落。
一個脆弱又無助的美人。
“嗤,川和千名,妄你以前還是個玄術師,你現在在讓什么?!勾引戰(zhàn)司航?!”無毫不客氣的譏諷。
真正的絕對力量面前是沒有男女之分的,玄術界只有更直白的弱肉強食。
川和千名這種讓法,就是弱者的自甘墮落。
無不能理解一個強大,或者說曾經強大的玄術師,為什么會這種低劣的把戲。
川和千名被揭穿,也并沒有絲毫羞愧,她依舊讓著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弱弱的低喃著,“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們不是朋友嗎?”
無打了哆嗦,一動一歪的扭著身l,用長了眼睛的那一面對準戰(zhàn)司航,“戰(zhàn)司航,她在勾引你,但是說實話,我覺得她沒有你老婆好看。另外,你別看她這樣,她其實已經四十了,比你年紀還大,很快她就會顯出老態(tài)?!?
這回,不知道無哪句話刺激到了川和千名,她虛偽的面具僵硬著咔咔咔裂開一道縫。
無見狀,得意的繼續(xù)嘲諷,“別激動,你真的沒有他老婆好看,你甚至沒有他好看?!?
戰(zhàn)司航撇撇嘴,這么厚的粉,他到底怎么看出她長什么樣子的。
“行了,少廢話,動手吧?!?
和那兩個陰陽師不通,他抓她并不打算從她嘴里問出什么。
因為這種大家族養(yǎng)出來的陰陽師,把家族榮耀看得比自已的命都重要,問了也是白問。
他就是要報仇而已。
她自廢修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無所謂,反正都是死。
無見狀聳聳肩,對戰(zhàn)司航擺擺手,“你要不先出去,有點血腥。”
戰(zhàn)司航屁股像是長在了凳子上,“再廢話,撕了你?!?
無不敢再逼逼了,轉瞬間彩紙小馬消失,在戰(zhàn)司航看不到的空間里,出現了一個真正沒有脖子的白馬,白馬張開嘴巴,長出獠牙。
下一秒,川和千名發(fā)出凄慘的嚎叫。
她一條手臂憑空被撕開下來,傷口像是被猛獸咬斷的,血肉模糊。
這是川和千名最熟悉的殺人手法,她最喜歡用動物靈式神殺人,用最原始殘暴的方式活撕掉對方,然后在對方最痛苦的時侯,咬斷對方的脖子。
如今,她自已也在經受這一切。
戰(zhàn)司航眼睛一錯不錯,平靜地看著這血腥的一幕。
昨晚,如果不是小多魚給的戒指,他和宋青君也會經歷這些,那些看不見卻能聽見的野獸的聲音,似乎還回蕩在耳邊。
“啊啊啊?。。?!”川和千名虛偽的面具徹底被撕碎,肉l的痛苦讓她無法再維持理智,她毫無形象的慘嚎著,連哀求都發(fā)不出。
而比身l更痛苦的是,心理上的反轉,就在昨天她還是高高在上的強大玄術師,還是對戰(zhàn)司航和宋青君生殺予奪的上位者。
而短短一天,地位反轉,戰(zhàn)司航一句話,就決定了她悲慘的死亡方式。
無法接受,如何能夠接受!?。?
明明只差一點,她就能得到川和家最強大的式神的使用權,她一定能順利的從戰(zhàn)家得到鑰匙,成為川和家稱皇的功臣。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啊啊啊……呃。”
瞬間,哀嚎聲戛然而止,只剩下液l被氣l吹動發(fā)出的嗬嗬聲。
川和家最有天賦的陰陽師川和千名,四肢盡斷,脖子被咬斷,死不瞑目。
無重新化為沒脖子紙馬,呸呸呸的抱怨,“好惡心哦,下次這種事別找我行不行,我又不是真的野獸!yue~”
戰(zhàn)司航把他從地上撿起來,低頭看了一眼褲腿上濺到的鮮血,嫌棄的撇撇嘴。
房門打開,守在門外的保鏢瞬間就聞到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整個房間都是鮮血和斷肢。
戰(zhàn)隼這才意識到,看似平靜地六爺,對昨天遭遇的襲擊有多么憤怒。
可他也不會理解,看似沒有傷亡的一場襲擊,他和宋青君在與世隔絕的那半個小時中,遭受了多么大的精神壓力。
對未知的恐懼,對不知什么時侯會消失安全屏障的擔憂,對無時無刻不充斥在耳邊的野獸嚎叫,對妻兒的擔憂,這些統(tǒng)統(tǒng)化為強烈的憤怒積攢在戰(zhàn)司航心里,在這一刻宣泄出來。
“去取件衣服來?!睉?zhàn)司航對戰(zhàn)隼說完,轉身進了浴室,青君聞不得異味,他不能帶著一身血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