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能看見自己。
司南珩張了張口,整個魂都是懵了的狀態(tài)。
小阿歲還捧著自己的粥,咂吧一口,接著說,“小桉桉很厲害的,什么都能看得到?!?
不過她把小桉桉的腿治好了,她比小桉桉厲害。
所以她才是最厲害的。
旁邊,司南珩想到自己一上午在他身邊喋喋不休說的那些話小桉都聽在耳中,他就有種想要原地投胎的沖動。
至于生氣孩子明明知道卻全程不做理會什么的,司南珩半點沒有這種感覺。
本來就是他虧欠了孩子,他生氣不理會自己也是正常。
更別說他原本也沒有跟他自我介紹,想想有個魂突然湊過去對你喋喋不休,換做他他也不想搭理。
司南珩是真的一點不怪孩子,到底是曾經(jīng)司家的繼承人,在最初的發(fā)窘后,他又快速調(diào)整過來。
看著眼前司北桉,司南珩稍稍挺直了身板,正視對方,同時自我介紹,
“小桉你好,我是爸爸?!?
他說,“對不起,讓你在那樣委屈的環(huán)境下長大,以后,爸爸會盡我所有力氣來補償你。”
他說得鄭重且認真,半點沒有因為面前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而有半點敷衍。
至少,司北桉在對方眼里沒有看到半分敷衍。
可,那又怎么樣呢?
他從出生以后便沒有父親。
過去沒有,以后……也一樣。
“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
司北桉淡聲說,語氣不帶半分波瀾,“也不需要任何補償?!?
他早就習慣了沒有父親的日子。
不是每個人都需要一個爸爸。
至少,他和阿歲都不需要。
南家人和他也生活了一段時間,知道司北桉向來性情冷淡。
他雖然年紀小,但心性一向成熟,南家人對此并不意外。
他們也不會覺得司北桉對于自己的父親太過冷淡。
本來就是從來沒見過的關(guān)系,家家都一本難念的經(jīng),不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這個道理,哪怕在場心智年齡最小的南知霖都曉得。
沒有人對此有意外,司南珩更不可能對此有什么意見。
見他這么說也不惱,只說,
“你可以不在乎,但這是我對你應(yīng)盡的責任,未來只要我一天,我都會履行我的諾。”
司北桉聞淺眸微動,面上依舊沒有半分情緒波動。
司南珩也不在意,大氣說完,后又小心翼翼看著自己唯一的孩子,試探詢問,
“就是以后……能不能偶爾讓我來看看你?我保證下次不會再像今天一樣隨意打擾你?!?
司北桉聞抿唇,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小阿歲已經(jīng)喝完自己碗里剩下的粥,趁著阿嫂給她盛第二碗的功夫看向小桉桉,直接力挺他,
“小桉桉不想見,阿歲幫你把他送回地府去,以后都上不來!”
雖然人是她去地府弄出來的,但小桉桉要是不喜歡,她就給他弄回去。
小阿歲態(tài)度很明確。
她跟小桉桉才是一國的。
小桉桉聽到她的話,原本沉靜的眸子里似有暖陽化開,連帶著嘴角也隱隱帶了點笑意。
他抬手給她夾了個獅子頭放她面前的小盤子里,這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