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歲那邊折騰了一晚上,一回家連小桉桉都顧不上說話就爬上床給自己補覺,這會兒聽它們四只圍在她床邊就吵起來,一頭小卷毛直接就炸了。
起身抓起床頭的小木劍和各種師父們給的小法器就朝四只鬼王丟過去,
“吵死啦!還讓不讓阿歲睡覺啦!”
原本還在爭論不休的四方鬼王瞬間安靜,鳥不悄地溜出房間,跑了。
直到它們離開,一直站在角落的柴鏘這才走過來,看著床上重新倒頭睡下的小阿歲,一不發(fā)走到床尾,盤腿坐下。
那架勢,仿佛真正的守護神,往那一坐,便是生人死人皆莫靠近。
那邊,四方鬼王被趕出房間,酆山鬼王還是覺得沒面子,見小玄師這邊用不上自己,轉身便準備先行離開。
小荊荊它們自然不會攔它。
酆山鬼王自顧離開,然而剛出南家,便以為窺見門口處一道探頭探腦的鬼影。
它眼眸一凜,顯然沒想到,這南家里聚集了它們四方鬼王的鬼氣威懾,竟然還有小鬼膽敢靠近。
想著自己畢竟已經(jīng)是對方契約的鬼使,哪怕小玄師沒有要求,它總要叫她看看它的本事。
于是酆山鬼王腳下一拐,便徑直朝著門口處的鬼影而去。
它的身形在離開南家后便倏然變大,巨大的鬼體居高臨下,盯著眼前看著有些弱的新魂,張口,威嚴盡顯,
“何方小鬼,還不速速離開!”
司南珩在解決完司家的事情后,便順著血脈的氣息來到了南家。
在這里他還感應到了那個叫做阿歲的孩子的氣息,就知道自己沒有找錯地方。
但想到阿歲說的小桉這些年來受的委屈,再想到自己七年來不管不問,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出現(xiàn)在他面前,又該跟他說些什么……
正糾結著,他的眼前就倏然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鬼影,從鬼氣判斷,明顯是鬼王級別。
司南珩這些年被封在孟千旬的傘中,接觸到不少鬼氣,自然能判斷眼前的是什么存在。
可脫離孟千旬的骨傘,他本身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游魂,面對鬼王的威懾自然沒法硬扛,只能客氣表示,
“鬼王大人,我來尋人?!?
“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
酆山鬼王說著,巨大的鬼臉倏然靠近,氣勢逼人,冷聲訓斥,“速速離去!”
面對鬼王威壓,司南珩魂體有些不穩(wěn),但他到底是司家培養(yǎng)多年的繼承人,見過不少世面,自然不會因為對方的氣勢而露出怯懦不安的表情。
穩(wěn)住自己的魂體,司南珩鎮(zhèn)定道,
“鬼王大人不允,我不會擅入,但見不到我想見的人,我不會離開?!?
酆山鬼王并不是多喜歡講道理的鬼,見它兩次開口對方不止不退縮還膽敢反駁,當即一雙鬼瞳一沉,抬手就要將這蒼蠅一樣的小鬼拍走。
然而他這邊鬼氣剛剛壓下,司南珩頭頂虛空驀的浮現(xiàn)一道好似傘蓋的屏障。
鬼力所化的傘蓋沒有實體,大小更是只能容得下司南珩一人,但傘蓋出現(xiàn)的瞬間,酆山鬼王依舊能從其中察覺到屬于孟千旬的氣息。
酆山鬼王曾被孟婆所救,沒有人比它更清楚孟千旬的氣息。
鬼臉一沉,再看向眼前的新鬼,紅色的瞳孔里帶著越發(fā)深沉的危險,半晌,只聽它問,
“你和孟婆是什么關系?”
為什么,她的傘會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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