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的額角青筋暴起,掙扎著要下床拼命,卻被聞聲趕來的丁三厲聲喝止。
“鬧什么!”
丁三跨過門檻,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他緩步走到黑鷹床邊,手指重重戳在對方纏滿繃帶的膝蓋上。
“黑鷹,你的腿不想要了?”
黑鷹疼得倒抽冷氣,對上丁三似笑非笑的目光,頓時打了個寒戰(zhàn)。
他太熟悉這種眼神了,丁三不茍笑,骨子里卻是個陰狠至極的人。
“三爺,這小子
“現(xiàn)在王天是自家兄弟?!倍∪D(zhuǎn)身拍拍王天肩膀,“誰也不許再提從前的事兒!”
黑鷹咬牙,不敢再反駁。
王天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他本打算激怒黑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先出去避避鋒芒。
誰知丁三趕來得這么快,他連暫時離開的機(jī)會都沒有。
“丁爺!”
倉庫外突然沖進(jìn)個小弟,臉色有些慌張。
丁三瞪了他一眼,低喝了一聲。
“慌張什么?”
小弟掃了眼王天,規(guī)規(guī)矩矩地湊到丁三耳邊,低語了幾句。
王天離著遠(yuǎn),不動聲色地瞄了眼小弟的口型。
好像在說執(zhí)法大隊新官的事。
丁三沉著臉,應(yīng)了一聲,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轉(zhuǎn)頭看了眼王天,語氣中帶了幾分警告。
“王天兄弟,你先踏實的在這待著,等到晚上,會有人來找你?!?
王天應(yīng)了一聲,“行,丁爺您忙。”
丁三一走,黑鷹的目光又惡狠狠地盯了過來。
王天隨意的把玩著手中的煙,掃了眼黑鷹。
“丁爺剛剛說,咱們以后就是好兄弟了,你也不必這么看著我?!?
“我看你這腿,還是很有希望痊愈的?!?
黑鷹冷哼一聲,“王天,你最好別落到我手里?!?
王天挑挑眉,語氣更加狂妄。
“這話,還是送給你吧,你還是祈禱,你的腿會沒事吧,不然沒了用處,以丁爺?shù)男愿?,可不會再重用你了。?
“仔細(xì)想想,丁爺說的也沒錯,能跟著他吃香喝辣,為什么要在一個小山村里過苦日子呢?”
王天的話戳到了黑鷹的痛處,對方的粗喘聲越發(fā)厲害,腿部的繃帶,因為情緒激動,而迸發(fā)出血跡。
守在一旁的小弟,很快便注意到了,立馬忙成一團(tuán)。
王天沖身旁的小弟借了個火,悠哉悠哉地點燃了香煙,走到門口。
門口的小弟看了他一眼,伸手要攔。
王天挑挑眉,“鷹哥的傷口裂了,我在里面抽煙,不是讓他更心煩嗎?”
“讓開?!?
王天的語氣冰冷,氣勢盡顯,小弟也不敢再攔,只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王天自如地叼著煙,解了解褲腰帶,鉆進(jìn)一旁的小巷子。
小弟跟了上來,卻被他毫不留情地罵了兩句。
“滾蛋,你站這盯著我,老子怎么尿得出來?”
小弟悻悻地轉(zhuǎn)過身,卻沒有離開,顯然在聽著王天的動靜。
王天吹了幾下口哨,目光卻落在不遠(yuǎn)處的幾個木箱子上。
箱子表面沒什么標(biāo)記,看起來很普通,只是用帆布蓋著,看著就可以。
巷子口傳來腳步聲,小弟下意識地看去,王天不再猶豫,從內(nèi)袋中掏出鐵絲,塞入了木箱狠狠一攪。
鐵絲被拔出時,帶起了幾條煙絲。
和丁三給他的煙如出一轍。
王天暗了神色,看來丁三走私的貨物,就是這些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