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施從來沒讓她體驗過那種家長被孩子折磨得焦頭爛額的感覺。
    在他們有理有據(jù)的勸說下,明曦-->>漸漸忽略了心中那絲古怪,開始動搖了。
    雷見到萊恩和扶風(fēng)三兩語,就把南方說得像是什么風(fēng)水寶地一樣,完全吸引了小雌性的心神。
    他那爭強(qiáng)好勝的性子立刻就上來了。
    他大聲嚷嚷著,那就帶小雌性去看看外面的部落都多么差勁,多么弱小。
    一定要讓小雌性親眼見識到,他們卡俄斯部落的獸人是多么的厲害。
    這件事,似乎就這么被三個強(qiáng)大的雄性敲定了下來。
    萊恩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fù),連維持人形都無法堅持太久。
    第二天,明曦出來。
    發(fā)現(xiàn)家里彌漫著一股子濃重的草藥味道。
    這股苦澀的氣味固執(zhí)地浸入鼻腔,熏得人十分難聞。
    明曦甚至感覺自己的皮肉都因為這股味道,開始隱隱發(fā)癢。
    她看見扶風(fēng)正將一盆盆熬煮出來的、黑褐色的濃稠藥汁,面無表情地倒在院子里的地面上。
    那些藥汁順著泥土地面的縫隙,緩緩滲入地下,讓整個家里的味道變得更加刺鼻。
    明曦不理解地看著他,小巧的鼻尖微微皺起。
    “為什么要把這些倒在家里啊,好臭?!?
    扶風(fēng)摸了摸小雌性烏黑軟發(fā),看著對方什么都不知道的單純模樣道:“最近部落里蛇蟲毒物多,這是防蟲的?!?
    聽到這答案,明曦連聲說好,感覺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她最怕那些滑膩膩、軟趴趴的東西了。
    她勤快得像只小蜜蜂一樣,主動握著一個空葫蘆瓢,幫著扶風(fēng)將石盆里那些黑褐色的濃稠藥汁一瓢瓢地澆在地面上。
    那股苦澀到發(fā)臭的氣味更加濃郁,幾乎要將人熏得暈過去。
    明曦卻干勁十足,恨不得將屋子的每一寸土地都澆透。
    當(dāng)澆到墻角時,她發(fā)現(xiàn)有幾根纖細(xì)的墨綠色藤蔓正從泥土里探出頭,蔫蔫地垂著葉片,看起來毫無生氣。
    她覺得有些好奇,下意識地用手里的葫蘆瓢去輕輕撥了撥。
    奇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那藤蔓仿佛受到了驚嚇,竟像地球上的含羞草一樣,猛地縮回了土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明曦驚訝地睜大了桃花眼,心底又一次感嘆。
    這真是個神秘又奇特的世界。
    扶風(fēng)很快便背著藥草囊出門采藥了,他說要去得遠(yuǎn)一些,為南下的旅途做準(zhǔn)備,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歸來。
    而雷也動身前往圣臺,他需要在那位神秘的祭司大人面前,正式卸下部落長的身份。
    偌大的石屋,頃刻間只剩下了明曦和變回獸形的雄獅萊恩。
    秋日的風(fēng)帶著涼意,從院墻的縫隙里吹進(jìn)來。
    明曦看著趴在地上、金色的長長鬃毛有些打結(jié)的雄獅,想到了他們不久就要出遠(yuǎn)門,便主動提議。
    “萊恩,我?guī)湍阆磦€澡吧?!?
    雄獅懶洋洋地抬起眼皮,巨大的獅口微微張開,威嚴(yán)的黃金獅眼此刻卻只帶著化不開的寵溺。
    “好?!?
    一個字,低沉而沙啞,充滿了對她的縱容。
    秋后的天氣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涼,溪水冰冷刺骨。
    明曦沒有接納萊恩可以用冷水洗澡的提議。
    她骨子里的現(xiàn)代人基因,和二十多年來的生活成長經(jīng)驗,讓她百分百確定,剛剛?cè)?、身體尚虛的萊恩絕對不能再碰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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