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本王給你看看后背,當(dāng)時被金獅子抓傷,留下一條淡淡的疤?!?
蕭賀夜抬靴輕輕一踢,便將他壓制住了。
“別發(fā)酒瘋?!笔捹R夜語氣冷厲威嚴(yán)。
魏王趴在地上,緊接著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沒了力氣。
許靖央反觀蕭賀夜,他分明看起來喝得最多,可面上卻無一點醉酒的神色。
那雙清凌凌的薄眸,在月下看著她。
“許靖央,”蕭賀夜開口,聲音淡淡低沉,十分動聽,“修長城之外,你是不是還有什么目的?”
許靖央笑了。
她很少笑,這會兒卻沒有掩飾眼角眉梢的淡淡愉悅。
“王爺慧眼獨具?!?
“說吧,本王聽聽你的小盤算?!?
許靖央收斂笑容,微微正色:“之后若神策軍被皇上拆分,還請王爺盡力將他們收入麾下,給他們一個差事,許他們先去修長城,養(yǎng)精蓄銳,以待來日?!?
風(fēng)中,蕭賀夜擰眉。
“父皇想拆神策軍不假,卻不至于讓這些精兵良將去修長城。你在擔(dān)心什么?”
“未雨綢繆,一直是我的行事風(fēng)格,”許靖央語氣很尋常,“我說過,千算萬算不如天意,也許有一天,這天意忽然變成刀子,向我落下來了。”
她現(xiàn)在走的一條路,是對抗皇權(quán)的荊棘路。
許靖央早已做好隨時會身死的準(zhǔn)備。
因為無懼死亡,故而每一次她的計劃,都在盡最大努力為自己爭取。
即便她將生死置之度外,許靖央還是想提前安排好神策軍的去處。
蕭賀夜一定會做皇帝的,跟著明主,這些陪伴她出生入死的將士們,下場不會凄慘到哪兒去。
蕭賀夜定定地看著她,眸中光澤晃動,隱有暗流起伏。
“不會的,”他低聲說,大掌伸來,在袖下攥緊她的手,“天若塌了,本王會先為你頂著?!?
許靖央笑了笑。
蕭賀夜收回手,卻坐的離她近了一點。
“如果讓你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考慮,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他問。
許靖央想了想,忽然躺下來,看著漫天銀河倒轉(zhuǎn)。
“就是像現(xiàn)在這樣,吹吹山風(fēng),看看星星?!?
她說完,蕭賀夜挑眉,隨后挨著她也躺了下來。
蕭賀夜喟嘆:“本王也好久沒這么自在過了。”
平王把蕭寶惠扛在肩上帶回來的。
他看見許靖央和蕭賀夜躺了下來,頓時皺眉。
平王不假思索,當(dāng)即大步走過去,將蕭寶惠放在了許靖央身邊。
“她喝醉了,你看著她,光顧著和旁人說話?!彼淅湔f,不悅的眼神掃了一眼蕭賀夜。
平王一把拎起醉醺醺的魏王后領(lǐng),像拖麻袋似的將人拽到蕭賀夜身旁。
酒壇骨碌碌滾落在地,殘余的酒液在月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
做完這些,他才躺下,跟許靖央頭頂著頭。
許靖央動了動,平王便馬上道:“怎么,只能跟二哥看星星,不能挨著本王?”
許靖央忽然被他說的有點哭笑不得。
“王爺,您的發(fā)冠勾頭發(fā)?!?
“忍著?!逼酵鯊?qiáng)勢說。
幾人看著銀河倒轉(zhuǎn),星空明懸。
蕭寶惠瞇著眼睛,喃喃道:“多好的日子啊,希望能這么一直好下去。”
“嗯,”許靖央說,“我也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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