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喋血千秋恨,何如人間做讓皇?到什么時候血都濃于水……”
“治國首先要會用人,用人首先要會識人……”
李承乾隨手翻了很多的書冊,李泰既給李治講做人的道理,又教給李治治國的本事,他不由得又暗暗的感嘆一番,論能力這些他也做得到,但他沒這個胸懷。
李承乾拿過來一個小壇子,打開見里面全是紙條,他隨便掏出來一張:“洛陽下雨了,猴子沒欺負(fù)你吧?想你,二哥泰?!?
李承乾眉心一緊,抱起小壇子轉(zhuǎn)了一圈,見壇子底下貼著一張紙,上面寫著大概的日期。
李承乾知道了,這個壇子里裝的,全是李泰在洛陽監(jiān)造佛像期間的紙條,他又掏出來幾個,也沒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干脆直接問道:“猴子是誰?”
李治頭也不抬的看書,隨口答道:“舅舅唄?!?
“舅父欺負(fù)你?”
“哼”李治書也不看了,翻身坐了起來,一提舅父這倆字,他就滿心的憤恨:“他讓我毒殺我二哥?!?
“你怎么不告訴阿爺?”
“我告訴了?!?
“……”李承乾腦子有點不夠用了:“阿爺怎么處理的?”
“沒處理,阿爺把毒藥拿走了,不讓我們提這事?!?
李承乾不相信這種事阿爺能忍得下來,于是問道:“你證據(jù)不足吧?”
“閻婉親自交給我的斷腸草?!?
“只是閻婉的話,證據(jù)的確不足。”
“才不是這么回事。”李治不服氣的說道:“他暗害李恪和李佑,證據(jù)都被阿爺收起來了?!?
“什么?”李承乾還真不知道長孫無忌對李佑出過手:“李佑也是被害的嗎?”
“昝君謨和梁猛彪,你知道嗎?他們就是大猴子派到李佑身邊,誘導(dǎo)他造反的。”
“你說的是真的嗎?”李承乾突然一下?lián)溥^去,雙手狠狠的掐著李治的雙肩,眼睛瞬間就紅得能滴出血來,厲鬼一般的模樣,嚇得李治不敢說話了。
李承乾意識到李治害怕了,他松開手,緩了緩情緒,還是略顯急促的追問:“雉奴,別騙我,告訴我,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治就跟個木偶似的點頭,他戰(zhàn)兢兢的小聲問:“哥,你怎么了?”
“沒事兒?!崩畛星烟统鰜淼臇|西擺回原處,李治一直盯著他,他的手一直不受控制的抖。
李承乾當(dāng)初給李佑送生辰賀禮,只是一張寫滿了金珠寶貝的禮單,并沒有那個鳴鏑。
那個鳴鏑是昝君謨向李承乾討的,說是李佑特別喜歡又不好意思張嘴,才讓他跟自己要的。
李承乾考慮反正李佑也不會在京城玩鳴鏑,在封地上玩什么不行?就送給他了,沒想到最終一個鳴鏑把他從天堂拉進(jìn)了地獄。
現(xiàn)在想來就李佑那個性子,他跟自己要東西也不可能張不開嘴,說李泰和李恪不好意思,李承乾還信,李佑知道啥叫不好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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