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輕輕的一笑:“這種事哪有按私仇處理的道理?這件事怎么處理其實跟真相是什么都沒有關(guān)系,只要他是個百濟(jì)人,這就足夠了。主要看我們想利用這件事在百濟(jì)拿到多大的好處?!?
“嗯?!崩钍烂駶M意的點了點頭,李泰永遠(yuǎn)都是很冷靜的看待問題,這點自己不能說是很中意,應(yīng)該說很羨慕。
李世民經(jīng)常有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動不動就發(fā)火,動不動就被情緒支配了,而李泰極少有這種情況出現(xiàn),在這一點上,李世民感覺自己都應(yīng)該向兒子學(xué)。
“那你想怎么辦?”李世民打算明天早朝商議這個事,先探探李泰的看法,他更愿意滿足兒子的想法。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能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是最上策,我們不妨先遞一張戰(zhàn)表,如果對方識趣,我們也不必大動干戈,如果對方不識趣,我們也師出有名,莫謂之不預(yù)也?!?
李泰不跟任何人置氣,他要的只是實惠,刺不刺殺的沒關(guān)系,反正連衣襟也沒碰著。如果百濟(jì)肯乖乖的把賠償給賠到位,那這么個小毛孩子,我們都可以敲鑼打鼓的給你送回去。
“好,就按你說的辦,明天早朝你不用參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李世民的眼神和語氣中都充滿了不舍。
李泰知道李世民還有許多的奏章要批,他不能耽擱太多的時間,他站起來輕緩的說道:“阿爺,我走了以后,你就讓皇兄過來陪你批奏章吧,他需要鍛煉,你也別太累了。”
李世民也不置可否,他就靜靜的看著李泰,看得李泰心里直發(fā)毛,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他躬身一揖:“兒告退。”
“舍得走了?”李世民輕輕的笑了:“多羅嗦一會兒吧,看你到洛陽了,還羅嗦誰?!?
李泰也輕輕的笑了,笑的多少有點心酸,他后退三步,然后真的轉(zhuǎn)身走了。
第二天李泰基本上就是在魏王府過的,打點行裝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光是帶什么人,什么東西就有無數(shù)種方案。
李泰把編書的人和國策營的人都帶走了,學(xué)館還有很多的學(xué)生在讀書,李泰一點沒動,這樣李治每天也能出宮來透透氣,不然的話他就跟被軟禁在宮里一樣了。
一切都安置妥當(dāng)了,他帶著陸清策馬出城,飛馬奔到昭陵,上了柱香又返回城中。
回到皇宮里,天色就暗了下來,很快日落月升,夜晚徹底的拉開了大幕。
李泰拿著一個畫軸來到兩儀殿,陳文抱著拂塵靠著殿門正在仰頭看月,見他來了,急忙笑著迎了上去:“四殿下,你來了?”
李泰把畫軸往前一遞:“你的那幅畫像褪色了吧?我又給你畫了一幅?!?
“?。俊标愇氖軐櫲趔@的接過畫軸,激動的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多謝殿下?!?
“不用客氣,我也是有事求你幫忙?!崩钐┬呛堑恼f道:“幫我照看照看那三個小鬼。”
“份內(nèi)的事嘛。”陳文抱著畫軸,左右看看,跟做賊似的:“殿下你快進(jìn)屋吧,外面涼?!?
李泰笑笑抬腿往前走了,陳文撒腿就跑回房里,打開畫軸一看,畫的是他站在金殿的情景,不由得激動得熱淚盈眶,這可是他一生中最為高光的時刻。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