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會說你身體沒養(yǎng)好,不能出去折騰嗎?”陸清很生氣,二郎病得要死的時候,沒人來奪他的權(quán),病好了把他的權(quán)柄剝奪干凈。
出去玩,這算什么理由?玩夠了,怎么辦?回來以后什么都沒了,是不是就得直接去封地了?干脆直接去封地玩算了,就不用回來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人生攤上什么風景就看什么風景嗎?我現(xiàn)在就是帶你出去看風景,懂嗎?”
李泰笑盈盈的看著陸清,陸清都氣成這個樣子,李泰是真的麻木嗎?
李泰只是從一開始就清楚自己的身份,他知道李世民只是拿他當一枚棋子來利用,更知道李世民對他的寵愛都只是普通的父子之愛,沒有立他為儲的器重在里面。
李世民心中的太子只能是李承乾一個,因為他怕,他怕“王位可謀”這種思想在大唐王朝世代相傳下去。
李泰對他從來都沒有過指望,所以也不會失望。李泰不是沒有心計,不是不懂計謀,他只是不能也不敢,他必須小心謹慎。
其實他一直在謀,只不過他的謀不著痕跡,他要的是溫水煮青蛙,在不知不覺中加深父子情,潤物細無聲的讓李世民慢慢的對他器重起來。
他的謀不是立竿見影的快刀斬亂麻,因為對手決定策略,如果對手是李承乾,李泰絕對有一萬種辦法剁了他,但是對手是李世民,哪怕李世民睡著了,哪怕他手里握著刀,他都不敢妄動。
可是他的心里話能說給誰?除了爛在肚子里,別無他法。即使他明知道陸清是忠誠的,他也不能隨便的說給他聽。
陸清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可是連撓頭帶眨眼的琢磨了半天,也沒懂李泰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風景不風景,誰和你聊風景了?我是說你回來以后,府衙被別人弄得亂七八糟,還不得你來收拾亂攤子?”
李泰微微一笑:“好事啊,那不是證明誰都不如我嗎?我多驕傲。”
“可是”陸清有話也不敢說,他擔心的不是府衙,而是東宮的奏章不會還給李泰了,那原本就不是李泰該做的事。
李泰批著東宮的奏章,朝中就有人猜測皇帝是拿李泰當太子來培養(yǎng)的,無形中就有人在他的身后站隊。
奏章一還回去,好不容易吸引來的那些人又被打回原形了。
“陛下分明是想給太子個立功立威的機會,偏拿你說話?!?
陸清知道太子監(jiān)國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是太平盛世,朝中滿是柱石之臣,別說太子就是傻子都能監(jiān)國,陛下回來只要天下無事,就是太子監(jiān)國有功。
李泰當然也明白這點,也正是明白這點,他才真的很愿意出去玩,給李承乾機會,他才能作得更狠,沒人監(jiān)督才能肆無忌憚,你不給他機會,他怎么作死?
“你能想到的,我都想得到,相信我不比你傻,好嗎?”李泰也望向遠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有些東西你認為是你的,卻沒有守住,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太弱。認清事實,等待時機,該是你的還是你的,不該是你的,認命?!?
“你認嗎?”
“退一步如果能換來海闊天空,我退。退一步如果只能是墜入萬丈深淵,我還退嗎?”
李泰蹦下來抖了抖衣襟,笑著了拍了拍陸清:“格局別那么小,皇帝是我親爹,不會虧待我的。”
第二天御輦被裝扮得像花車一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出城門。太子一直送到城外五十里長亭,跟大家依依話別之后才返回。
“殿下,太子妃闖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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