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貴妃睨她,“你那點小心思,我一眼就能看穿?!?
葉寒衣吐吐舌頭。
柔貴妃正色,“那戈敘白人品可靠,這自然是好事。但他遠在西平,要想調動只怕不易。你若當真與他成了,日后就要長住西平,西平與滇南距離遙遙,你當真想好了?”
葉寒衣早就想過此事,“西平和滇南再遠,我想回去隨時都能走。而且,我也想去滇南以外的地方看看?!?
柔貴妃神色一怔,眼底浮起一抹復雜。
“是啊,你與我不一樣,你是自由的?!?
不像她,被困在這深宮里,身不由己。
葉寒衣看到柔貴妃眼底的黯然,頓時有些無措。
自己方才好像說錯話了。
柔貴妃笑了笑,很快岔開了話題,葉寒衣便沒有再多說。
姑侄二人聚在一處,有說不完的話,夕顏殿內一時歡聲笑語不斷。
葉寒衣留宿在了夕顏殿。
德豐帝來夕顏殿用膳,葉寒衣趕忙行禮。
德豐帝笑得很慈祥,“幾年不見,小丫頭長高了些?!?
葉寒衣瞧見德豐帝的狀態(tài),心里暗暗心驚。
他好似老了十歲不止,看上去比祖父還要老,面上更是籠著一股沉沉死氣。
他只怕時日不多了。
心中諸多思緒,面上葉寒衣半分不露。
德豐帝又問起了滇南王,葉寒衣認真回答,“勞皇上掛心,祖父身體健朗,只是……”
她話說了一半,露出些許遲疑。
德豐帝問,“怎么了?有什么話盡管直說,在朕面前不必藏著掖著?!?
葉寒衣看了一眼柔貴妃,神色有些惆悵。
“祖父很想念姑母,昨日我入宮時,他可眼饞了,但禮數(shù)如此,他便是再想念也不能逾矩。”
柔貴妃眼底也露出幾分黯然。
德豐帝心中動容。
“愛妃入宮已有二十多年了吧?”
柔貴妃輕聲道:“回皇上,迄今已有二十五年了?!?
德豐帝輕嘆,“你們父女也已有二十五年未見了,讓你們父女分離這般久,實是朕之過錯?!?
柔貴妃連忙請罪,葉寒衣也跟著起身。
“皇上……”
德豐帝擺手,打斷了她的話。
“都起來,朕不過是與你們閑話家常罷了,不必如此緊張。父女團聚本是世間倫常,以往滇南王沒有入京也就罷了,而今他既已到了京城,朕斷然沒有阻攔你們團聚的道理。明日朕便宣滇南王入宮,屆時,你們父女便可好生團聚一番?!?
柔貴妃聞,眼底立馬迸射出驚喜的光芒,葉寒衣也喜得眼睛都亮了。
二人齊齊行禮謝恩。
這一夜,柔貴妃高興得久久難以成眠。
還是錦瑟出提醒,“娘娘今夜若不好好休息,明日王爺瞧見您氣色不好,只怕要擔心了?!?
柔貴妃聽了這話,才壓下心中激動,讓自己進入了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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