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牧之在正院洗漱。
婚后,孫牧之一直宿在正院,他的衣物也都放這里,壓根沒想過搬到別處去。
他進到臥房,被滿眼的大紅囍字晃花了眼。
他明白了什么,喉結(jié)上下滾動,眸色也不禁變得幽深。
甄氏讓下人把一桌的好酒好菜都擺上了桌,又認認真真地打量著兒子,眼底滿是心疼。
“黑了,也瘦了。不過,回來就好。”
孫牧之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兒子不孝,勞母親擔憂掛念。”
甄氏道:“你要建功立業(yè),母親自然不能攔著。母親只盼你平安。”
“兒子心中也掛念著你們,輕易不敢讓自己出事?!?
他說這話時,目光溫柔地落在蕭寶珠的身上,蕭寶珠臉上不禁又熱了起來。
原本,母親是他最記掛的人,現(xiàn)在,他記掛的人里又多了一個。
他前所未有的惜命。
甄氏將二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眸中滿是笑意。
用過了飯,甄氏便以疲乏為由,很快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不做那不識趣的人。
感受到孫牧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蕭寶珠覺得莫名熾熱。
她站了起來,“我吃得有些撐了,要去消消食?!?
孫牧之也站了起來,“我陪你?!?
說著,不容置疑地拉住她的手,往花園而去。
蕭寶珠的手肉乎乎的,他的手很大,上面滿是老繭,他牽著她,不敢太過用力,唯恐弄疼了她。
這個時節(jié),天氣悶熱,花園里似蒸籠一般,沒走兩步就熱出一身的汗。
而且,還有很多蚊子,蕭寶珠不勝其擾,這花園終于逛不下去了。
回到屋中,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清涼,蕭寶珠這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還是房間里舒坦。
只是,這滿眼的紅,加上多出來的男人,讓她略感不自在。
“公主,時候不早了,該就寢了?!?
不知為何,明明他的語氣很正經(jīng),但落在蕭寶珠的耳中,卻莫名帶著股別的意味。
蕭寶珠去洗漱了,今夜本不該沐發(fā),但她卻覺得自己方才出了一頭的汗,頭發(fā)上定有了汗臭味。
今夜他們要同床共枕,萬一他聞到自己的汗臭味,那她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等她擦干了頭發(fā)出來,孫牧之已經(jīng)重新洗漱好,半倚在床上,手里拿著一本書在看著。
他們二人穿的寢衣都是丫鬟特意準備好的,是大紅色,與這滿室的喜慶分外呼應(yīng)。
待蕭寶珠看到他手里拿著的那本書時,驚呼一聲,直接就撲上去搶。
“那是我的書,不許看!”
她這一撲,就直接撲到了孫牧之的身上,撞了他滿懷。
孫牧之一手將她攬住,一手卻是高高抬起,讓她夠不著。
他的臉上掛著幾分戲謔的笑意。
“《榻上囚歡:霸道將軍的替身丫鬟》,我不在的這段時日,公主就看這些書打發(fā)時間?”
聽他慢條斯理地念出那書名,蕭寶珠的臉漲得通紅,一股羞恥感幾乎將她淹沒。
“我,我還沒有看,就,就只是放在這里而已?!?
她心中氣惱,這些丫鬟怎么回事,連床單被套都換了,竟然沒把這書拿走。
這要是個正經(jīng)的話本子,蕭寶珠自然不會這般著急。
可這里面寫的東西實在是不正經(jīng),極盡香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