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衣心中依舊是不安的。
外傷處理好了,但更關(guān)鍵的是接下來的恢復(fù)。
若他的高熱一直不退,情況就會徹底超出掌控。
陸知苒吩咐,“把艾伯特交代的消炎和退熱藥都給他服下?!?
洋醫(yī)于外傷一道上頗有研究,定能讓他轉(zhuǎn)危為安。
賀昀對那所謂洋醫(yī)聞所未聞,面上不免帶著疑慮。
葉寒衣則是想到那洋醫(yī)救了邢初雪,心中對他也多了幾分信任。
她們解釋了一番,眾人心中的疑慮這才打消了大半。
這是一個(gè)冒險(xiǎn)的決定,但除此之外,他們也沒了其他選擇。
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總好過就這么等死。
蛇毒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藥,索性也一并用了艾伯特的藥,一股腦給他喂了下去,接下來,便只能等。
究竟是死是活,一切只能交給天意。
其他人也都服下了解藥,靜待結(jié)果。
忙活到現(xiàn)在,大家才來得及松了口氣。
這時(shí),葉寒衣才問起其間細(xì)節(jié),“表兄的情況怎么比你們嚴(yán)重?”
葉劍清等人立馬跪地請罪,“是屬下失職,請小姐責(zé)罰?!?
賀昀眼底迸射出怒火,“葉小姐,您有所不知,那些人,分明就是沖著我家殿下來的!”
陸知苒和葉寒衣心頭一凜,忙問是怎么一回事。
那日,蕭晏辭帶人悄然潛入羌笛境內(nèi),上了斷云山采藥。
誰料他們剛上山?jīng)]多久,就有一伙人緊跟其后。
“原本我們以為是羌笛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們分明就是大齊人,他們的目標(biāo)很明確,專攻殿下一人。殿下為了給采藥的人制造更多的時(shí)間,便把他們往反方向引。這些蛇也是他們引來的,殿下身上被他們?nèi)隽松叻?,那些蛇專朝殿下身上攻擊,其余人也沒能幸免于難?!?
原來如此。
究竟是誰在背后暗算?
他們的心中都有了答案。
除了蕭晏清,誰會這么盼著蕭晏辭死?
蕭晏清本人雖沒有來西平,但他的手下早就到了此地。
便是趙書寧和楚翊安,也都是他的爪牙。
葉寒衣狠狠捶拳,“之后再找他們好好算賬!”
賀昀比較幸運(yùn),他的毒素較輕,服下藥之后,很快就覺得自己原本渾身酸痛的感覺慢慢褪去,乏力的身子也恢復(fù)了些許力氣。
他臉上露出驚喜,“我感覺我好多了,那藥真的起效果了!”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有了效果,這讓眾人心頭都不禁燃起希望。
陸知苒伸手,撫向蕭晏辭的額頭,高熱果然退了下去,她不禁松了口氣。
他的臉實(shí)在太臟,陸知苒便用帕子給他輕輕擦拭了一番。
看著他那明顯消瘦的面容,陸知苒心中不禁泛起一股微微的漣漪。
正待抽回手,原本昏迷的人卻似有所感,手突然動了,再次抓住了她。
他的這番動靜讓眾人都為之一喜,陸知苒也顧不上自己手腕上的疼痛。
賀昀第一個(gè)湊上來,連聲呼喚,“殿下,您醒醒,快醒醒呀?!?
蕭晏辭的眉峰微不可查地動了動,眼珠子在眼皮下緩慢轉(zhuǎn)動著,最后似費(fèi)勁了千辛萬苦,終于掀開了一條縫。
所有人都湊了上去,眼巴巴地盯著他。
蕭晏辭的目光渙散,無意識地定格許久,終于落在了陸知苒的臉上。
真的是她?
自己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