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秦蒼上前,“王爺-->>現(xiàn)在正在小憩,不知……”
    “幾個時(shí)辰前,王爺不是剛剛?cè)チ舜罄硭?,怎么我一來,就在小憩了?”夏簡兮不陰不陽的來了這么一句。
    秦蒼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瑤姿,見她一直低著頭,立刻便明白了,這夏小姐,是來找他家王爺算賬來了。
    “那夏小姐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王爺起來!”
    “一起吧!”夏簡兮抬頭看向秦蒼,“你帶我們過去,我便在外頭等他!”
    眼見推脫不掉,秦蒼只得硬著頭皮,帶著夏簡兮往前走。
    畢竟,她手里拿著的可是王府的玉牌。
    夏簡兮到易子川院子的時(shí)候,一眼便瞧見了開著門的書房,正巧一個婢女端著茶盞出來,顯然是剛剛換過一盞茶。
    秦蒼趕忙說道:“我這就去通傳一下!”
    眼見夏簡兮終于沒有再說什么,秦蒼一溜煙的便跑進(jìn)了易子川的書房。
    書房里有一陣兵荒馬亂,過了好一會兒,秦蒼才快步走了出來:“夏小姐,王爺平日在府上比較隨意,書房略顯雜亂,讓你久等了,請吧!”
    夏簡兮淡淡的看了一眼秦蒼,并未說什么,只是進(jìn)了書房。
    如今天氣炎熱,書房的大門依舊是敞開著,只是往里走,隔著一層薄薄的輕紗,用來隔絕蚊蟲。
    一掀開這層簾子,秦蒼便不允許瑤姿和聽晚繼續(xù)往前去了:“夏小姐,我家王爺請你一個人進(jìn)去!”
    夏簡兮對著聽晚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掀開簾子,快步走了進(jìn)去。
    不得不承認(rèn),易子川的書房非常的大。
    穿過這層簾子以后她又繞過了一個屏風(fēng),她終于看到了,半躺在軟踏上翹著兩條腿看書的易子川。
    看到易子川的那個瞬間,夏簡兮好不容易平息掉一些的怒火,立刻又升騰了起來。
    她緩緩走近易子川,不陰不陽的開口道:“王爺好是自在,喝著茶看著書,日子實(shí)在清閑!”
    易子川聽到她的聲音,才緩緩放下手中的書冊:“我斷了雙腿,難以行走,也就只有看看書方能解乏了!”
    夏簡兮見他這般,心中憋悶,懶得再與他你來我往的裝什么客氣,直接走到他面前坐下:“你算計(jì)我!”
    “何來算計(jì)?”易子川抬眼看向夏簡兮,“你是說江一珩,還是夏氏族親?”
    “你又何必裝傻!”夏簡兮冷眼看著面前的易子川,“你明知那賀蘭辭與夏氏族親勾結(jié),為的便是要我的性命,你為何從來不曾與我提過,是擔(dān)心我破壞你的計(jì)劃,還是,你想拿我當(dāng)誘餌?”
    易子川看著夏簡兮微微含淚的眼睛,心下莫名有些慌亂,但面上,還是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難道我不跟你說,你就不知道賀蘭辭會與夏氏族親勾結(jié)?”
    “我的確猜到他們兩方之間絕對會有勾結(jié),但是你明明知道他們在算計(jì)你,為何從來都不說?”夏簡兮被氣笑,“易子川,你利用我!”
    易子川的臉色微變。
    夏簡兮見易子川沒有說話,更加篤定了心中所想:“你與江一珩拿我當(dāng)誘餌,勾引賀蘭辭與夏氏族親對我動手,所以,那一日,你才會出現(xiàn)在永昌侯府的葬禮上,你根本不是去送行的,你是,來收網(wǎng)的!”
    “夏簡兮……”
    “我以為,你或許不會相信我,但至少我們是盟友!”夏簡兮想起墜崖時(shí)的絕望,以及被人追殺時(shí)的恐懼,頓時(shí)只覺得滿腔的委屈,眼眶也不由自主的泛了紅。
    易子川見她紅了眼,下意識的想要解釋,卻被夏簡兮打斷:“其實(shí)你告訴我,我完全可以答應(yīng)你做這個誘餌,可是你沒有,你只是利用我,讓他們完成交易,再反目,到時(shí)候,你就可以一舉拿下賀蘭辭!”
    “這不是你想要的結(jié)局嗎?”易子川看著夏簡兮,“你想要永昌侯府萬劫不復(fù),馬上,他們就再也翻不了身,你還有什么不合心意的!”
    “對,你說的對,沒有什么不合我心意的!”夏簡兮微微側(cè)頭,將眼底的淚意掩蓋,隨后將手中的玉牌丟給他,“既然我想要的達(dá)到了,那這塊玉牌,便還給王爺,多謝王爺這段時(shí)日的相助!”
    易子川看著手里的玉牌,頓時(shí)有些慌:“夏簡兮,我不是這個意思!”
    夏簡兮卻不肯在聽他說這些,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現(xiàn)在的她,滿腦子,都是那些飛過來的箭羽和砍過來的長刀。
    “夏簡兮!”易子川一把拉住夏簡兮的手,猛地用力,將她拉進(jìn)自己懷里。
    那一刻,她只想著要攔住夏簡兮,卻忘了她手上有傷,手上一用力,便弄疼了她,讓她立刻想起了自己全憑一雙手,生生將易子川拖到洞穴里的痛苦和絕望。
    氣憤在那一瞬間爬上心頭,夏簡兮猛地抬手一巴掌甩在了易子川的臉上。
    “啪”的一聲,在偌大的書房中,格外的清脆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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