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抬腳就跑。
錦初有些無奈,這孩子在她面前時就跟個猴兒一樣,在姬承庭面前時又乖巧得不像話。
她簡直懷疑是不是一個人。
錦初有些尷尬地看向姬郢,姬郢卻道:“嫂嫂不必拘束,我,我就是閑來無事來坐坐。”
樂晏上前:“那你在東宮吃壞了東西,會不會訛我們?”
姬郢哭笑不得,搖頭;“不會?!?
“那就好?!睒逢烫鹗置嗣й囊滦洌骸拔抑按罄线h(yuǎn)見過你一次,不過那時候你身邊圍了許多人,連個招呼都打不了。”
“無妨?!奔й⑽⑿Γ骸叭蘸竽阆雭泶蛘泻?,隨時都可以?!?
“當(dāng)真?”
“自然。”姬郢想了想又說:“你放心,我不會訛?zāi)?,出了事我自己承?dān)?!?
錦初將籃子里的荷花和蓮蓬遞給了飛霜:“做些點(diǎn)心,再熬些蓮子羹來,嗯……再去御花園弄兩只野味來,烤叫花雞?!?
飛霜應(yīng)了。
幾人來到?jīng)鐾だ?,錦初看向了姬郢:“郢表弟今日來,除了上門道謝,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
身邊就帶著個小廝,眼神虛閃,支支吾吾,一看就是有事。
姬郢抿唇。
錦初看向了樂晏:“去瞧瞧朝曦,怎么還沒來?”
樂晏知道這是支開自己呢,也不戳破,點(diǎn)頭,手腳并用地爬下凳子,飛快跑了。
姬郢看著樂晏歡快的背影陷入了片刻沉思:“展公子高中狀元實(shí)至名歸,他的婚事太過受矚目了,也不知將來能娶到誰?”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旁人聽不太懂,錦初卻聽明白了,姬郢是來報信的!
多余的話再沒說,錦初也不勉強(qiáng),只覺得這孩子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淡淡的憂傷,半個多月前在柳家宴會上見面時還挺活潑,短短幾日,整個人像極了提線木偶。
一舉一動,沒了朝氣。
本該童真的瞳孔里,全是心事。
“朝曦……”姬郢看向了錦初,欲又止,好半天才鼓起勇氣:“朝曦也是日日勤學(xué)苦讀么?會不會逼得太緊,可有想過許多事并非他愿意的,而是大人強(qiáng)加。”
錦初猶豫了片刻,知道他心結(jié)所在,嘆了口氣勸道:“這世上沒有什么人是容易的,朝曦有朝曦的使命,這是生來就要肩負(fù)的重?fù)?dān)?!?
話音剛落朝曦和樂晏一并回來。
朝曦聽說了錦初準(zhǔn)備了吃食,笑的合不攏嘴:“多謝母妃?!?
“難得郢表弟來東宮,朝曦你帶著客人四處逛逛吧?!卞\初叮囑,朝曦點(diǎn)頭,親昵的拉著姬郢的衣袖往外走;“我?guī)闳タ葱吗B(yǎng)的小魚,就在那邊池子里,都是我親手抓的。”
“你平日里還有時間抓魚?”
“怎么沒有?”
“他平日里除了抓魚還能上樹掏鳥窩呢,前幾天還給一窩鳥嚇得掉下樹,破了好幾個蛋,好可惜?!睒逢掏虏?。
朝曦尷尬地?fù)狭藫夏X袋:“我這不是也是好心嘛,手一抖,就沒接住?!?
樂晏又說:“母鳥飛回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啄了他好幾口,后腰上都破皮了,活該!”
三人說說笑笑朝著不遠(yuǎn)處的小池子走去。
“太子妃,奴婢總覺得小王爺哪里不對勁?!憋w雁小聲嘀咕:“這不像是八歲的孩子?!?
錦初道:“君子之約后被壓抑太久了,他終究是個孩子,心理壓垮了?!?
否則也不會昨兒晚上被氣暈過去了。
她善待姬郢還有一個原因,在柳老夫人的宴會上,她算計過姬郢,一首詩栽贓過姬郢抄襲。
那時她親眼看著姬郢被人質(zhì)疑,被鎮(zhèn)王妃呵斥。
一顆救命藥,兩不相欠了。
“保險起見,一會的糕點(diǎn)和吃食,讓郢王帶來的人檢查一下?!卞\初吩咐。
飛雁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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