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弄了一束花回來,在臥室窗戶邊的瓷瓶里插好,房間里頓時多了生機。
然后他轉(zhuǎn)過身來,定定的看著她。
藍婪低頭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許沉輕哼,“手印按了,不想負責?”
藍婪心底在笑,面上漫不經(jīng)心,反正長約已經(jīng)簽了,可不能讓他太得意。
“那得看你表現(xiàn)了,你知道我換人的速度-->>很快的?!?
許沉突兀的笑了一下,一步步走到她跟前,“明白了,大小姐沒玩夠,我得陪著?!?
藍婪的手腕被他握起來把玩。
又湊到唇邊,然后說了句:“方藍區(qū)聯(lián)系我,可能得回去一趟?!?
藍婪神色頓了頓,還真沒做夢。
她毫不掩飾的皺著眉,“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人了,回方藍區(qū)就是毀約,我這人可不好糊弄。”
許沉給了她一句準話,“我既然辭了,就不會再回去?!?
“估計是有什么難題找我問問?!?
藍婪挑眉,那倒也說得過去。
最近她都沒怎么跟舅舅聯(lián)系,都是和舅媽打電話,就是生怕那邊問許沉,還是沒躲過。
“你什么時候過去?”她問。
許沉掀起眼皮看了看她,又勾起她一個指頭往唇邊湊,“怕我不回來?”
藍婪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準備把手縮回來,許沉握得穩(wěn),就親昵的放在嘴邊,眼里還有點道不明的得意。
她輕哼,擺出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模樣,“不回就不回唄,天價違約金給我就成,有錢要什么樣的男人沒有?”
許沉剛想用點力,電話響了。
藍婪把手抽了回去,好整以暇的往后倚著。
這會兒她心里是真的不著急,合約在那兒,手上還有他自己戴上的戒指。
就算他回去個把月,其實藍婪都能接受。
早餐是一起吃的,出門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讓她心安,許沉開的是藍婪常用的一輛車,也并沒有帶行李過去。
。
方藍區(qū)那邊確實是區(qū)領(lǐng)導親自找的許沉。
許沉到的時候,幾個領(lǐng)導加上李振民都已經(jīng)在會議室了。
相互之間都認識,他們也都知道許沉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jié),所以省了一堆寒暄和問候,直接進入正題。
區(qū)委書記看許沉的眼神全是惋惜,尤其因為上回許沉大半夜一個電話打到他這里后,又一次徹底改變了方藍區(qū)的地位開始,在區(qū)委書記眼里,許沉是個做大事不拘小節(jié)的人。
眼光獨到,能力卓越,性格又獨特,可以不受世俗困擾,這樣的人在當今社會太難找了,他應該走得更高更遠,甚至不限于方藍區(qū)的。
“真的不打算再回來?”區(qū)委書記問:“你要是愿意回來,重新考核都可以免了,這研究所還是你來管,再過幾年,往上,市里、國家研究所,你都是能進的?!?
許沉倒也真誠,“謝謝領(lǐng)導抬愛,就不了,辭職的時候說得很清楚,今天我還是那個意思?!?
李振民嘆了口氣,其實今天來之前就知道他會這么說。
許沉實驗室出意外之后,生病住院的時間其實不長,他回了區(qū)里,直接就提了要離職。
這么大的事,驚得上上下下一堆領(lǐng)導連續(xù)一個月往這里扎堆,一來是為了留住他,二來是為了嚇唬他。
誰都想不明白,普通人擠破頭都進不來的單位,他不光進來了,還榮譽加身,將來更有望高升,怎么就對這份偉大的事業(yè)無動于衷?
而且許沉這個職位畢竟特殊,機密性太強,他這么一走,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機密泄露。
許沉硬是耗了一年多,手頭工作全部切割完畢,自始至終都沒有松口。
甚至干脆自己給區(qū)里出主意,如果實在沒辦法讓他歸為原樣,那就對外說他犧牲了,這樣一來,出去的就不是許沉了。
可他畢竟是大活人,領(lǐng)導也干不出這么不合適的事情。
最后沒辦法,只能放他離開。
不過許沉當時也說了,如果這邊有什么解決不了的難題,他可以隨時援助,不要報酬。
這一趟許沉回來呆不到兩周,幫助研究所解決兩個難點。
走的時候,李振民跟他到車子邊,“準備辦婚禮?”
許沉點頭,“都準備差不多了,估計先復婚再辦,到時候您來喝一杯?!?
李振民點了一句:“別讓藍婪聽見?!?
復婚,和結(jié)婚,還是不一樣的。
許沉笑笑,“區(qū)里的領(lǐng)導同事是請不了了,到時候您代為散個喜糖?!?
李振民一口應下。
看著許沉的車走了,李振民其實很欣慰,也很贊同許沉這個選擇。
他前三十年那樣的身世,是該好好為自己活,私心里,也希望藍婪能有個真心實意的人疼愛。
等他們的小家幸福圓滿,保不齊還能再培養(yǎng)出兩個三個的小許沉上貢國家呢。
快進市里的時候,許沉碰上了戴放。
戴放主動把他的車給攔了,“道個別?!?
許沉降下窗戶看了他一眼,然后下了車,“外調(diào)?”
戴放擺手,“出個差,估計出席不了你們婚禮?!?
“怕什么?!痹S沉一看他就是故意這么安排行程,“跟她說過沒有?”
他跟藍婪相處那么長時間,藍婪已經(jīng)把他當做家人,婚禮都不出席,顯然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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