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溫云眠從殿內出來,太后眼神冷極了,走到跟前的時候,還是端著自己那副慈愛的樣子,好像自己是要鏟奸除惡一樣。
溫云眠站的位置背著光,所以她能看得清太后的面容神情,太后卻看不清她的神色。
不過太后眼底掠過陰森,笑意便在深處擴大。
只聽太后走過來的那一刻,冷悠悠的說,“皇貴妃,你真的以為毒蛇要咬的是二皇子嗎?”
“其實哀家算計的,是你?!?
聲音很低,只有兩人能聽見。
太后和君沉御撕破臉皮,也沒必要和溫云眠裝什么了。
溫云眠睫毛很長,那雙漆黑的眸子更顯得深,靜默盯著太后。
但是太后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當即揚聲宣告溫云眠的罪行:“皇貴妃,哀家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
“你百般阻撓,不讓哀家把靖澤帶走,又讓人打昏了柳太醫(yī)?!?
“如今哀家進去,看到章寐給靖澤用了不能止血的紗布!”
太后聲淚俱下,“你這是打算讓靖澤失血身亡嗎!如果不是哀家及時發(fā)現(xiàn),后果不堪設想,你知不知道,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溫云眠看她這副表演的樣子,心中嗤笑,但是誰究竟才是這盤棋的勝利者還沒定呢,她又不是不會裝。
于是溫云眠眼底掠過驚愕,正入太后眼中。
“太后,本宮怎會讓人害二皇子,這是污蔑!”溫云眠眼神銳利。
帶血的紗布被宮女丟到溫云眠跟前,溫云眠淡淡掃了眼,拿起來,并不認帳,“只憑借帶血的紗布,怎能確定是章太醫(yī)所為?”
“哀家親眼所見,去鳳儀宮的時候,柳太醫(yī)早就昏過去了,除了章寐,還能有誰?”
溫云眠冷斥:“他是皇上的人?!?
太后反唇相譏:“可錢財能使鬼推磨,收買一個太醫(yī)有何難的?”
兩人據(jù)理力爭,明顯是溫云眠落了下風。
因為溫云眠是故意的。
而此時,皇后醒了,也迅速趕了過來。
她紅著眼,讓人攙扶著過來,眾人看到皇后過來,皆是趕緊行禮。
溫云眠屈膝行禮時,話都沒說出口,皇后就猩紅著眼盯著溫云眠,揚起手就要往溫云眠臉上打!
“賤人!”
溫云眠是壓根沒反應過來皇后會動手,等掌風揮過來的那一刻,暗處的人已經有了動作!
在巴掌落下的一瞬間,溫云眠眸色一凜,側臉的同時,一把攥住皇后虛弱的手。
“皇后娘娘這是做什么?!”
皇后咬牙,“是你,是你讓靖澤的手指斷了一根的是不是!”
身有不周者,是不可以登基的!
手指斷了,還如何爭皇位!
皇后醒過來的時候,心里恨透了溫云眠,她疼的捧在手里怕化了的兒子,斷了一根手指……
溫云眠看了眼后面神色微妙的太后,她冷冷松開皇后的手。
不過皇后的出現(xiàn),倒是無形中讓太后更加自信篤定了,也算是陰差陽錯的幫了溫云眠。
只是皇后著實有點蠢,連暗中觀察都不明白。
“皇后娘娘,此事和本宮無關?!?
太后卻威風大漲,趁著這個間隙,立馬吩咐,“來人,皇貴妃謀害皇嗣,關乎國本,將皇貴妃押送到太和殿,請皇上和幾位輔政大臣進宮來決斷!”
太后本來就算是后宮真正的主人,所以她直接下了命令,那些慈寧宮跟來的人想也沒想,就要把人押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