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僅想殺了秦昭,還要殺了顧衛(wèi)嶼和那個膽大包天的盛硯和?!?
溫云眠盯著他的眼睛。
這樣狠辣的話,其實仔細去聽,是有轉(zhuǎn)機的。
過于強硬的態(tài)度,可那雙鳳眸下卻涌動著猩紅。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在生她的氣。
歸根結(jié)底,他做的一切瘋狂舉動,都是因為對她有氣。
君沉御手眼通天,她已經(jīng)進無路,退無門了。
那為今之計,唯一的轉(zhuǎn)機就是撫平他的怒火。
她眸色帶著軟意,“皇上就這么恨他嗎?殺了他,對皇上而有什么好的?”
君沉御鳳眸微瞇,狹長銳利的眼型顯得涼薄無情,“朕是皇帝,手握實權(quán),要誰死誰就得死,你以為朕還是剛剛登基的時候嗎?”
他俯身湊近溫云眠,“朕當(dāng)然可以為了滿足一己私欲,為所欲為?!?
溫云眠纖細的手腕被他握住。
其實剛才,她心中的一些猜測,已經(jīng)印證了。
吃醋。
他在瘋狂的吃醋。
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在她身上索取情緒。
“皇上當(dāng)然可以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但是皇上眼里,江山社稷大于一切?!?
“皇上在臣妾眼里,是明君,英明神武,自然是要做最有利于天朝的事?!?
溫云眠眸色明亮,就像是一汪池水,可是池水深處,卻是帶著勾人的漩渦。
三兩語,就那樣熨帖了君沉御心里的憤怒和不甘……
他永遠吃溫云眠的這一套服軟哄他。
君沉御盯著她的眼睛,嘴硬的說,“你以為朕會因為你的奉承的好話而改變主意嗎?朕是不是明君,還輪得到你來說?”
“況且,在你心里,應(yīng)該和那些百姓一樣,覺得朕是個好戰(zhàn),且殺人如麻的暴君才對吧?!?
這樣字字冷寂狠戾的話,都藏著一層企圖想被她揭開的柔軟。
這個男人,還真是嘴比什么都硬。
他是掌控天下的君王時,溫云眠猜不透他。
可他現(xiàn)在,只是個男人,那就容易猜得多了。
柔軟凌霄花哪能強硬的過參天寶劍,所以只能以柔克剛。
“北國強盛,尤其是在月皇繼位后,已經(jīng)是如日中天了,而天朝和北國面臨的同樣問題,就是被強盛的游牧部落頻繁侵擾的困擾。”
“北國和天朝的聯(lián)盟,是勢不可擋,想必這一點,皇上比臣妾更清楚?!?
溫云眠靠近君沉御一些。
君沉御鳳眸睥睨幽深的盯著她。
“臣妾不想讓皇上因為臣妾而耽誤天下大事,故而才讓衛(wèi)嶼他們?nèi)ミ\送糧食的,本想先斬后奏,再來向皇上請罪的?!?
溫云眠漆黑的長發(fā)垂順,發(fā)尾被風(fēng)吹動,掠過君沉御冷硬的手上。
話假的很,溫云眠自己也知道。
可是她憑借對君沉御這個男人的了解,能在這個時候來見她,就是在告訴她,有余地。
但是要哄他。
他俯視看了眼,喉尖滾動,“花巧語!”
溫云眠抬眸時,眼尾帶著三分軟。
這樣的眼神,看得君沉御冷硬的眸色止不住的發(fā)軟。
他厭煩沒出息的自己。
尤其是,溫云眠柔軟的纖纖玉指試探的去嘗試拉住他的手時,他喉嚨滾動,竟然沒側(cè)開,而是任由她-->>拉著。
他愿意被她哄。
“臣妾是皇上的妃嬪,孩子是皇上的血脈,所有的一切都系在皇上身上了,皇上覺得,臣妾除了依靠您以外,還能做什么呢?”
“臣妾做的這一切,本意是為了皇上?!?
“可皇上偏偏還是不信?!?
有時候假話虛偽的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