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嗣再尊貴也不過是個公主,哪值得皇后娘娘這般小心翼翼。”侍女撇撇嘴,不以為然。
    筠良妃揚(yáng)眉:“還沒生出來呢,是男是女誰說得清?!?
    “可云臺山的和尚給皇后娘娘批命,娘娘命中無子啊,所生養(yǎng)的全都是小公主?!?
    懶得解釋,筠良妃揉著眉心,接二連三地受挫,她耐心耗盡:“淑妃身邊的太監(jiān)送去了?”
    “回娘娘,咸福宮的守衛(wèi)帶走了小夏子?!?
    筠良妃沉思了片刻,回想著淑妃在冷宮時的瘋癲,心里充滿了疑惑,淑妃沉穩(wěn),按道理不該如此魯莽才是。
    和親公主身份就足以保住淑妃非謀逆,不必死。
    最不濟(jì)就是將淑妃遣返回云國。
    可淑妃怎會愚蠢到眾目睽睽之下刺殺朝曦?
    簡直瘋了!
    一早,朝曦上朝,第一件事便是將淑妃廢黜,和百官商議如何問罪云國。
    同時下令追封祺答應(yīng)為祺妃,厚葬。
    喬貴妃強(qiáng)忍著腰間不適,見了栗氏,在風(fēng)情綽約的喬貴妃面前,栗氏有些不自信了。
    許是哭得太多了,眼眶都是紅紅的。
    “皇上的后宮可不是那么好進(jìn)的,上有皇后,還有本宮這個貴妃,你年紀(jì)輕輕入宮,最多是個貴人,過兩年,又要選秀,和這么多人爭奪皇上,當(dāng)真愿意?”
    喬貴妃看著栗氏年紀(jì)小,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軟了三分語氣勸:“一入宮門深似海?!?
    “可璃國派我來和親,總不能讓我回去?!崩跏响?,這幾日在后宮住著,她自己也是十分抵觸入宮。
    喬貴妃聽出話音,彎了彎唇:“你若是愿意,本宮替你挑選一門婚事,如何?”
    栗氏看向喬貴妃,眨眨眼。
    “本宮有個弟弟,年十六,文武雙全,樣貌俊朗,又是嫡子,后院干干凈凈沒什么幺蛾子,你嫁過去就是當(dāng)家主母。”喬貴妃循循善誘,哄得栗氏一愣一愣的。
    喬貴妃趁熱打鐵,找了個由頭讓栗氏去了一趟喬丞相府送幾樣?xùn)|西。
    兩人私底下見了面,栗氏傍晚回來時就紅了臉應(yīng)了這門婚事,喬貴妃道:
    “本宮讓皇上賜你一座宅子,你安心住下,本宮求皇上賜婚,讓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出嫁?!?
    “多謝貴妃娘娘?!崩跏虾芡纯炀蛻?yīng)了。
    于是朝曦冊封了栗氏為郡主,賜了座郡主府,安撫了璃國使臣,丞相嫡子的身份讓璃國使臣十分滿意。
    璃國那邊也跟北梁達(dá)成共識,一同找云國討個公道,揪出淑妃母族還有讓碧芳有孕的世子。
    云國不依不饒,一口咬定是北梁故意陷害,并要求北梁釋放淑妃回云國,如若不然,必要兵戎相見!
    朝堂上這消息一經(jīng)傳開,百官氣憤。
    “混賬云國,擺明了就是看咱們休養(yǎng)生息時趁機(jī)威脅?!?
    “淑妃潛伏北梁兩年多,說不定早就給云國透了咱們北梁諸多消息。”
    “難怪云國處處陷害喬貴妃腹中之子,忒壞!”
    一片罵聲,全都是討伐。
    “這云國就是故意找理由跟咱們兵戎相見的,這兩年沒少提奇奇怪怪的條件,尤其是太上皇帶兵攻打云燕那幾年,如今,云燕已收復(fù),還差他一個云國不成?”
    “不可不可,北梁剛休不久,兵馬糧草都要準(zhǔn)備,再說淑妃已經(jīng)認(rèn)罪,又被關(guān)押,實在沒有必要因為……”
    那大臣話還沒說完,喬丞相一腳就踹過去了:“淑妃伙同云國謀害皇嗣,這么大的罪就這么算了?要不是貴妃豁出去了,自證清白,差點(diǎn)兒就要煽動民心,動蕩軍心,這什么目的還用說?”
    挨了打的大臣捂著腿顫顫巍巍地后退,一副敢怒不敢的架勢,喬丞相雙手拱起:“皇上,云國世子膽敢堂而皇之地假扮侍女潛入北梁后宮,又讓碧芳有孕,到時再來個偷龍轉(zhuǎn)鳳,混淆咱們北梁血統(tǒng),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北梁江山,這按的什么心?”
    喬丞相幾句話硬是將諸位的氣憤又硬生生給增添了五分,又道:“當(dāng)年云燕公主官毓沁當(dāng)眾污蔑南牧皇后,南牧皇帝可是集結(jié)兵馬,攻下云燕,怎么到了咱們北梁,就要畏首畏尾的?”
    “喬丞相,你別攛掇皇上打仗,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倘若云國肯和解,給個交代,還是以和為貴?!?
    喬丞相梗著脖子:“那要是不愿意給交代呢?”
    對方瞬間啞火。
    是和是戰(zhàn),爭論不休。
    接連幾日朝曦都不曾踏入后宮半步。
    但前朝要打仗的消息卻是傳遍了,喬貴妃揉了揉腰,恨不得馬上披上戰(zhàn)甲上戰(zhàn)場。
    “貴妃娘娘,麗貴人求見?!?
    喬貴妃一猜就知道對方是為何而來,下巴抬起召了麗貴人,見了面,麗貴人直接跪下:“臣妾求貴妃娘娘允許臣妾剃度出家。”
    冷不防的一句話讓喬貴妃頓住了,疑惑問:“為何?”
    “臣妾已經(jīng)得罪了淑妃,倘若淑妃回到云國,必定會報復(fù)臣妾,臣妾母族不如云國,勢單力薄,屆時還要給母族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麗貴人仰起頭:“貴妃娘娘,臣妾無心爭寵,也自知過去愚鈍魯莽,求娘娘成全。”
    “你怎知淑妃一定能回云國?”喬貴妃似笑非笑,隔空抬手讓她進(jìn)來:“入了北梁后宮,哪能輕易離開,沒這個道理,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她見不著云國的任何人了?!?
    “小夏子……”
    “已經(jīng)死了。”喬貴妃揚(yáng)眉,生怕麗貴人不放心,又補(bǔ)充道:“淑妃現(xiàn)在被禁衛(wèi)軍看著,連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去?!?
    麗貴人抿了抿唇,這些日子她看明白了,后宮爭寵涉及前朝,稍有不慎就要連累母族。
    對比起來,得不得寵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幾日后云國率先開戰(zhàn)
    北梁迅速做出應(yīng)對,征集兵馬,和璃國共同出兵討伐,由喬丞相親自掛帥。
    出兵那日鐘萃宮傳來了哀嚎聲。
    喬貴妃親自去送行,幾日不見的淑妃披頭散發(fā),赤腳站在地上,她紅了眼看向喬貴妃,毫不顧忌的破口大罵:“賤人!”
    “不及你萬分!”喬貴妃嗤笑,滿臉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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