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零章??你牛
“這塊鎮(zhèn)紙,是由韋向南女士提供的,為此韋女士還特意準備了一幅字,準備贈給拍下這塊鎮(zhèn)紙的得主,希望他今后能夠妥善保管這塊鎮(zhèn)紙?!?
主持人笑了笑,道:“看來這塊鎮(zhèn)紙確實是韋女士的心愛之物,那么,讓我們先欣賞一下這幅字吧!”
解開絲帶之后,卷軸緩緩滑開,上面的字慢慢呈現(xiàn)于嘉賓面前,只見上面一行大字:“積善之家,必有余慶!”。
這句話出自于《周易》之坤卦,字體行云流水,渾然天成,透著一股磅礴大氣,而又正義凜然,如巍然大山一樣,不動不搖,稱得上是形神兼?zhèn)?,落款寫的是“曾毅”?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果長壽;果富貴;果無?。还訉O滿堂賢孝;果善終?!?
這是佛家用語,“果”是指因果,結(jié)合上面的大字,意思就是說:因為積善,所以可以得到這些美好的結(jié)果。
落款也是兩個字:“明空”
“是明空大師的手筆??!”
會場頓時有人發(fā)出驚呼,平時常聽明空講禪,卻極少見到他的手筆,這幅字的價值,可遠在那塊鎮(zhèn)紙之上了,韋向南這是明顯的“楚人賣珠”啊。
前面的容道一本來要起身離場了,抬頭看到大屏幕上的字時,眼神不禁為之一亮,又重新坐回到椅子里。
“五十萬!”
有人立刻喊出新的報價,這個價格,竟然是第一次報價的整整五倍。
“五十五萬!”
孫翊也喊了一個價格。
??↓埦蛡?cè)臉道:“孫少,你這不是給曾毅長臉嗎?”
孫翊笑道:“你應(yīng)該為咱們的曾少感到可悲才是,他的字雖大,在眾人眼中,卻是一文不值,不過是個搭頭罷了,大家拍的,其實是明空的字。這價格越高,咱們曾少的臉上就越是無光??!”
??↓堊笥乙豢?,發(fā)現(xiàn)果然如孫翊所說,大家議論的,都是明空,而根本沒人提到曾毅。偌大的字就擺在明空的上面,大家卻視若無睹,這讓曾大少情何以堪啊,又何止是一個尷尬可以了得。
“六十萬!”??↓堃才e起牌子喊了一聲,然后低聲笑道:“都是老熟人,我也給曾少捧捧場!”
“七十萬!”
“八十萬!”
“……”
眨眼之間,這幅字的價格就上了一百五十萬,等上了這個價格,大家的出價就比較謹慎了,一萬兩萬向上遞增,畢竟明空的字太小了,而上面的大字,又破壞了這幅字的整體價值,真是一顆老鼠屎弄壞一鍋粥,這上面附贈的“搭頭”,實在是太礙眼了,也不知道是誰這么混蛋,在上面亂寫亂畫!
此時容道一湊近了身邊的白陽市委*廖天華,問道:“廖*,請教一下,這位曾毅先生,可是南江省的書法大家?”
廖天華微微一滯,有些不明白容道一的問題,曾毅似乎和書法大家扯不上關(guān)系吧,他道:“其實并不是什么書法家,曾毅同志是我們白陽市的一名年輕干部,目前任高新園區(qū)管委會的副主任?!?
說著,廖天華還往旁邊看了一下,找到曾毅,指給容道一看,“那位穿著藏青色西裝的,便是曾毅同志了!”
容道一順著廖天華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微微頷首,道:“此人著實不凡?。 闭f完,竟是舉起手里的號碼牌,道:“兩百八十萬!”
此價一出,現(xiàn)場一片寂靜,就連臺上的主持人也是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顫聲道:“容……容大師出價兩百八十萬!”
會場就開始騷亂了,容道一的這次出價,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一位以書法聞名的大師級人物,竟然會出價購買另外一幅書法作品,這似乎也太離奇了吧,而且一出手,還把拍品的價格抬高了足足一百萬,這是志在必得?。?
大家就把視線重新挪到那塊黑漆漆的鎮(zhèn)紙上,難道容大師是看中了這塊鎮(zhèn)紙,準備買回去收藏?
現(xiàn)場也有不少是收藏方面的行家,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這塊鎮(zhèn)紙有什么特殊之處。鎮(zhèn)紙這種東西,比較容易保存,在文房四寶里,又不屬于必需品,更不會消耗,就算這塊黑檀鎮(zhèn)紙的造型材質(zhì)都屬于上乘,但怎么也不會超過二十萬這個數(shù)吧。
廖天華離容道一最近,他留意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容道一的視線,根本就不在那塊鎮(zhèn)紙上,而是面露欣賞之色,對著那副字不住地頷首。
廖天華就覺得驚訝了,難道容道一看中的,竟然是曾毅的這幾個字?
我的乖乖,八個字,就值得兩百八十萬,而且還是讓著名的書法大師容道一親自掏腰包購買,這曾毅的字,真有那么好嗎?廖天華也盯著那副字,他不懂書法,看不出其中的門道,只是覺得很詫異,非常地詫異,詫異到無法理解。
會場安靜了足有二十秒,期間沒有任何人叫價,大家都被容道一的這次出手,給搞懵了,有些弄不清楚狀況。
主持人定住神,掃了一圈會場,就準備宣布最終的拍賣結(jié)果,道:“現(xiàn)在,這件……”
“三百萬!”
主持人的話沒有講完,會場又人報價了!
大家齊齊看過去,發(fā)
現(xiàn)舉牌的,是整晚都沒有一次出手的平海集團代表。此時平海集團的代表高舉號碼牌,卻是面對身旁的一位少女,神色恭謹,似乎在跟對方交流著什么,看來他的出手,是出于這位少女的授意。
容道一微微皺眉,他第一次出手,就報如此高的價格,目的就是要傳達出一種“志在必得”的意思,如果現(xiàn)場的人不是特別喜歡這幅字,也不是內(nèi)行的話,就會主動退讓了。他沒有想到自己出這么高的價,竟然還有人加價!
這就讓容道一很意外了,側(cè)臉看了崔恩熙一眼,心道這么年輕的女孩子,竟然也懂書法嗎?
容道一也不多想,再次舉牌,道:“三百二十萬!”
這一下,全場震動,就連坐在容道一身邊的廖天華,也都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了,屁股下面跟做了針氈似的。
三百二十萬,這個價格已經(jīng)是今天的拍品之最了,而且是之前容道一自己的書法作品保持的,現(xiàn)在容道一喊出同樣的價格,完全就是在做最后一搏了。
這種事情放在政壇,絕對是大忌,因為一旦對方再次加價,那容道一就沒有退路了,他要是不想放棄的話,就只能用高于自己書法作品的價格去競拍了。
這豈不是自認不如嗎?難道一個在書法界籍籍無名的年輕后輩,竟然還能超過容道一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現(xiàn)場的人都是這種觀點,心道這件拍品的價格已經(jīng)封死了,能夠和容道一的作品拍出同樣的價錢,已經(jīng)是很莫大的榮譽了。
所以大家也都放棄了再加價的打算,哪怕是再加一塊錢,就要超過了容道一,你讓容大師的臉往哪里擱!
站在過道上的曾毅,此時也冒了汗,他也沒有料到會發(fā)生這種狀況,容道一的出手,絕對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其中也包括曾毅。
崔恩熙只是朝身旁的那位代表一點頭,那位代表手中的號碼牌,再次高舉……
全場的人看到這一幕,頓時都感覺心臟受不了了,太瘋狂了,太瘋狂了,他們齊齊盯著那位代表,一部分人,已經(jīng)看向了容道一,想知道容道一此時會是什么表情。
“三百五十萬!”
平海集團代表的聲音不高,但卻猶如是天雷陣陣,在會場轟鳴響起,震得每個人耳膜發(fā)漲,心臟狂跳。
容道一的臉上,此時出現(xiàn)了很錯愕的表情,他實在想不到,自己都愿意出這個價格了,已經(jīng)算是最大的讓步了,竟然還有人會再次加價。
崔恩熙臉色平靜地坐在那里,她對曾毅的這幾個字,是勢在必得的,她準備拍下來送給崔宰昌。因為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爺爺崔宰昌極度喜歡曾毅的書法,上次曾毅所書的那由幾道短橫組成的“謙卦”卦圖,簡單至極,竟然也被爺爺掛在書房中,天天觀看揣摩,而是百看不厭,越看越喜歡。
如果能把曾毅的這幅字再拿回去,爺爺豈不是更加高興,那身體又豈會差得了呢?何況下面還有明空老禪師的小注,自己爺爺對明空也是尊重有加,格外崇敬。
崔恩熙一直都在等機會,準備一出手就將這幅字收入囊中,她也沒有想到容道一會第二次加價,但這絲毫不會干擾到她的決定,所以一下將價格提到三百五十萬,要讓容道一再也開不了口。
現(xiàn)場靜得厲害,這一幕情景,出現(xiàn)在一場募捐活動之中,確實是前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