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命也
京城警察的效率非常高,三分鐘不到的時間,一輛110巡邏車就到達了現(xiàn)場,下來一胖一瘦兩個民警。
看到現(xiàn)場倒了一地的傷者,警察也是倒吸一口冷氣,左右觀察了幾下,這才走上前來,道:“誰報的警?”
“警官,是我報警!”
司機捂著受傷的肚子,指著地上的人,道:“我從御宴宮吃飯出來,就遇到了這群人,手持兇器襲擊我,不光打人,還砸車,我根本不認識他們?!?
警察就看著曾毅,問道:“你又是什么人?”
司機立刻就接了過來,道:“這位是我……的朋友,事情跟他無關(guān),這些人找的是我,人也是我打的!”混了這么多年的機關(guān),司機替領(lǐng)導(dǎo)背黑鍋的基本素質(zhì),還是相當(dāng)過硬,這話基本是張口就來。
警察看了看地上的那幾個嗯嗯哼哼的大漢,道:“都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diào)查吧!”警察又不是傻子,能來這御宴宮吃飯的,大小都是位領(lǐng)導(dǎo),這司機是想替領(lǐng)導(dǎo)把責(zé)任攬過來。只是這年輕人也太厲害了吧,一個人打五六個帶著兇器的壯漢,竟然一點事沒有。
司機就道:“我朋友就不用去了吧,我跟警官回去……”
警察一豎眉,道:“請配合我們的工作!”說完,拿出手機,打電話讓所里派人增援,一輛車肯定是把這些人拉不回去了。
“警官,我朋友還有急事,事情跟他又沒有關(guān)系……”司機后悔,剛才就應(yīng)該讓曾主任先走。
曾毅按住司機,道:“無妨,就跟警察走一趟,我也想知道知道,這些人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
司機知道曾毅在京城人脈廣,但這畢竟是京城,一塊磚頭砸下去,十個有九個是皇親國戚,誰知道這些人是什么來頭啊。趁著去警局的工夫,司機給駐京辦打了個電話,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劉發(fā)生接到電話后,不敢怠慢,急忙去找唐浩然商量。雖然知道曾毅在京城有能量,但這畢竟是方*眼里的大紅人,劉發(fā)生還是必須要表現(xiàn)出很重視的樣子,這是個態(tài)度問題。
唐浩然吃了一驚,“怎么回事,現(xiàn)在曾毅人在哪里?”
“具體是什么情況,現(xiàn)在還不太清楚!事發(fā)地點是在御宴宮的門口,那里歸振華路派出所,要不我找找關(guān)系,先把曾主任弄回來?!眲l(fā)生問到。
唐浩然還算是比較冷靜的,他知道曾毅的品性,那絕不是沒事惹事的人,就算跟人起了沖突,肯定也不是過錯方,倒是不用擔(dān)心這一點。只是進局子這種事,好說不好聽,尤其是對于體制內(nèi)的人來講,非常注重自己的名聲,如果讓駐京辦的人去找人打聽,那這事就傳開了,到時候肯定是風(fēng)風(fēng)語。
“不用了,我親自過去!”唐浩然趕緊穿鞋,一邊拿出電話,找著龍美心的號碼,龍美心是京城的地頭蛇,這種事還是讓龍美心去處理最好。
龍美心此時剛剛睡下,今天龍家也不例外,大開家宴,熱鬧無比,手機響起,龍美心磨蹭了半天,才從床上爬起,看到號碼顯示是唐浩然,她有些納悶,在呼叫就要結(jié)束的一剎,接起電話:“喂!”
唐浩然立刻道:“美心小姐嗎?我是唐浩然!”
龍美心“嗯”了一聲,等著唐浩然的下文。
“實在不好意思,這么晚還打攪你!曾毅今晚去御宴宮吃飯,出來的時候,讓一群人給圍上了,還動了手,現(xiàn)在估計在振華路派出所!”
龍美心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什么時候的事情?為什么現(xiàn)在才講!”
“我也是剛剛接到消息,正往那邊趕……”
“不說了,我馬上過去!”龍美心沒等唐浩然說完,就掛了電話,起身去拿衣服,一邊想著要給誰打電話。
以龍美心在京城的人脈,都可以直通*部了,京城市局更是不在話下,甚至往翟老爺子那里一說,怕是警衛(wèi)團都會出動,可是想了一下,龍美心突然抓起電話,撥給了自己的舅舅羅剛永:“小舅,是我!”
羅剛永倒是還沒睡,晚上他去龍家參加中秋家宴,席間除了他姐姐和龍美心外,其他人對他只是一種很冷漠的客氣,這讓他有些氣悶,回來之后睡不著,在書房里喝著茶,準(zhǔn)備靜下氣之后寫上幾幅字,“美心啊,這么晚給舅舅打電話,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對我講吧?”
“小舅,我長話短說,御宴宮門口今晚發(fā)生一起重大斗毆事件,事關(guān)曾毅,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振華路派出所!”龍美心講完,怕小舅不明白,專門講了一句,“曾毅這次來京城,是被翟爺爺請來的!”
“我明白了!”羅剛永怎么會不明白,翟老爺子請來的客人被人找了事,僅是這一點,就已經(jīng)足夠了,“謝謝!”
羅剛永掛了電話,喊了一聲讓人備車,就把自己的武警少將服穿了起來,然后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沉聲道:“我是羅剛永!現(xiàn)在命令你,帶領(lǐng)一個中隊以最快的速度趕赴振華路派出所,在我沒有到達之前,不許放任何一個人離開!”
說完,羅剛永把自己的帽子一正,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出了書房,眼神中帶著凜冽的殺氣!
羅剛永是位很優(yōu)秀的軍官,可在第一次見到翟老的時候,因為見到了心中軍神的緣故,表現(xiàn)得非常拘謹,這讓翟老大皺眉頭,認為羅剛永身上沒有軍人的虎威!“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保岳险J為最差勁的兵,就是那種磨蹭肉多的兵,謀事是參謀和秀才該做的事,而將領(lǐng)要做的,就是在眾多的抉擇之中當(dāng)機立斷。
所以翟老當(dāng)初放棄了羅剛永,他絕不會讓一個熊包坐上不該坐的位置!現(xiàn)在,羅剛永就要用事實告訴翟老,自己到底有沒有軍人的虎威!
玉泉山,翟宅。
睡熟中的翟老被張杰雄的敲門聲給吵醒了,他知道張杰雄是個很穩(wěn)重的人,不是急事,絕不會半夜打擾自己,就喊了一聲,“進來!”
張杰雄推門進來,擰開一盞柔和的臺燈,道:“老首長,對面常家的常部長來了!”
翟老就從床上下來,穿上張杰雄遞上來的睡袍,邁步走了出去。
常勝意此時就站在翟家的客廳中,臉色焦急,看到翟老出來,就
急步上前,“翟老,打攪您了!”
翟老一擺手,臉上并無表情,“說事吧!”說完,他朝自己的竹椅走去。
“家父心臟病發(fā)作,比上次的情況還要嚴重,醫(yī)療組的專家已經(jīng)下了病危通知,我是來向翟老求藥的!”常勝意也顧不上客氣,趕緊把事情講出來。
翟老就停下了腳步,神色意外,怎么又發(fā)作了,這距離上一次發(fā)作,可沒有多久啊,老常啊老常,你這是怎么了?。?
張杰雄欲又止,曾毅留給翟老保命的最后兩顆藥丸,上次一并送給你了,現(xiàn)在翟老的藥都無處著落呢。常勝意被逼得半夜上門求藥,看來常老這次真的是危險了啊。
“翟老,請您務(wù)必施以援手??!”常勝意懇求道。
翟老這才道:“勝意,我也不瞞你,上次的兩顆藥丸,是我的一位忘年之交,送于我用來保命的,只有兩顆?!?
常勝意一聽,心就往下直沉,翟老身份在那,自然不可能說謊,難道說自己父親這次真的是大限難逃了嗎?
翟老又道:“不過我的這位忘年之交,眼下正在京城,如果他肯出手施救的話,或許能保住老常的命?。 ?
常勝意頓時又看到了希望,急急往前兩步,道:“無論如何,我都要請他來試上一試,還請翟老給我引見一下?!?
張杰雄聽到翟老的話,就拿出電話,撥曾毅的號碼,電話響了半天,無人接聽,他微微搖頭,道:“老首長,電話沒人接!”
翟老一聽,心里也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屋漏又逢連陰雨,難道老常這次真的要去見馬克思了嗎,“盡一切辦法,也要在最短時間的找到他!”
“是!”
張杰雄一應(yīng),就快步出了客廳,一邊布置人手去找曾毅,一邊給方南國打電話,了解曾毅可能會出現(xiàn)的地方,這也是最快的辦法了。
常勝意心中焦急萬分,站在翟老的客廳里,片刻也坐不下。
翟老就道:“勝意,你到醫(yī)院守著去吧!杰雄辦事很穩(wěn)妥,等找到人,他會直接送往醫(yī)院的?!?
常勝意就急急告辭,出門趕往醫(yī)院去了。
“說吧!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的?”一位胖胖的警察,正在問著曾毅,嘴里的煙騰起大片的煙霧,將他的臉遮掩了起來,看不清楚此時是什么樣的表情。
曾毅道:“我們是被襲擊的受害者,警官你應(yīng)該先去弄清楚那些襲擊我們的人的身份吧!”
胖警察倒是不著急,磕了磕煙灰,道:“事情我們都會調(diào)查清楚的,但是你為什么不肯說出自己的姓名?嗯?你怎么解釋,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曾毅冷笑一聲,“我不是你們抓來的犯人,你沒有審問我的權(quán)力,我也可以不配合你們的詢問?!痹阍缈闯鲞@警察沒安什么好心,到了警局之后,司機第一時間就做了報案的筆錄,下面就該是警察調(diào)查那伙人的身份和來歷了,可警察卻反過來要審問自己,反復(fù)問自己的是做什么工作的,這不明擺著是找碴的嗎!
“懂的還不少嘛!”胖警察也是冷笑一聲,“不要以為你不講,我們就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叫曾毅,是南江省的干部,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