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把門口隨手一放,快步入屋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門一關(guān),走到榻旁,掀開褥子,拿出了一張折紙,迅速攤開了,赫然是牛有道的畫像,和崔遠他們在摘星城商鋪看過的畫像一模一樣,本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而這名驛卒正是燕國諜報司的一員,奉上面臨時安插在了這里,一直在等候目標(biāo)出現(xiàn),沒想到真發(fā)現(xiàn)了。
這種情況是牛有道沒有預(yù)料到的,牛有道只知道崔遠他們手上有他的畫像,不知道宋九明能插手到整個趙國,不知道宋九明能在整個天下撒網(wǎng),若知道的話,他哪敢公然拋頭露面。別說崔遠,整個留仙宗也不知道宋九明布置了這一手,只知發(fā)動了一些修行門派。
事實上宋九明也不可能告訴他們,動用了燕國安插在別國的諜報司人員,哪能到處亂說,必須對外嚴(yán)格保密。
而宋九明之所以敢動這張網(wǎng),是因為他很清楚,宋隆不但是他兒子,還是燕國使臣,殺了燕使,燕國不可能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諜報司肯定會配合行動。
端著畫像辨認(rèn)后,再次將畫像折好塞進了褥子下,又迅速到桌旁寫了封密報。
隨后踩在桌上頂開了上面的一塊樓板,從閣樓上拖了只鳥籠出來,抓出了籠子里的金翅。
密報裝填,推開了窗戶,觀察著外面的動靜,待到外面無人注意時,手上金翅扔了出去,目送金翅振翅掠向了遠方……
赤州府城,百花樓,鶯歌燕舞。
城中富商全少康,款待賓朋,美酒佳肴在前,美人在懷,左擁右抱,與朋推杯換盞不亦樂乎。
正摟著美人勸酒之際,管家全橋走進了雅間內(nèi),來到全少康邊上笑道:“老爺,京城那邊的人來了?!笔衷谛目诓课晦袅讼?。
全少康斜了眼,推開了懷中美人,站起身對在座的賓朋拱手賠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家里來了客人,先失陪一下。”
在坐的一個胖老兒樂呵呵道:“我沒聽錯的話,是京城來的貴客吧,不妨叫來大家一起認(rèn)識認(rèn)識如何?”
“好!在理!”其他人立刻跟著起哄。
“不妥,不妥!”全少康笑著搖了搖頭,旋即豪邁揮手道:“大家盡管吃好、喝好、玩好,全部記我?guī)ど?!”說罷在一片噓聲中拱手告辭。
與管家出了百花樓,直接鉆入了門口等候的馬車內(nèi)。
管家一聲招呼,馬車快速離去,而端坐在馬車內(nèi)的全少康臉上的酒色財氣已經(jīng)一掃而空,目光深沉。
匆匆回到全府,主仆二人直奔內(nèi)院書房。
管家全橋從書架的一本書頁中抽出一封密信遞給了站在書案前的全少康。
全少康抖開在手,看過后,遞還給了全橋,走到了墻上掛的赤州全圖前查看。
全橋點火將密信化為了灰燼。
全少康手指在地圖路線上比劃,“按這去向,應(yīng)該是渡云山一帶的去向,從驛站發(fā)來的時間看,目標(biāo)今天下午應(yīng)該就能到渡云山。渡云山那邊可行的路不多,過了渡云山就說
不清楚了,可去的路向太多了,也不知目標(biāo)究竟要去哪。老橋,立刻傳訊那一帶的人手在可能去的路線設(shè)置觀察暗哨,務(wù)必掌握目標(biāo)行蹤?!?
他看似是趙國赤州的富商,實際上是燕國安插在赤州的諜報司首腦,富商只是用來掩飾便于行事的身份而已。
“是!”管家應(yīng)下。
全少康手指點在了渡云山,“即刻讓那邊就近聯(lián)系渡云山盤踞的妖孽,出重金請他們出手,務(wù)必將目標(biāo)給解決掉!記住,務(wù)必小心,不能因為這事暴露咱們這邊?!?
“好!我立刻安排!”
渡云山,遠看便知是山勢險峻之地,其間云霧繚繞不散。
牛有道一行抵達了山脈附近,沒有再沿官道前行,縱馬拐入了一旁的丘林深處藏身。
一行跳下馬來,牛有道對眾人道:“一路奔波未停,大家就在這休整一下吧?!?
回頭又對黑牡丹道:“待會兒你陪我去一趟就行,不用都跑去,免得萬一有事被人家給一網(wǎng)打盡。”
你也知道萬一有事?還當(dāng)你一點都不擔(dān)心呢!黑牡丹很無奈,好好的去招惹渡云山的妖孽干嘛,可她也只能是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
“要去見客,這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不像話,洗洗吧?!迸S械廊酉略捜チ烁浇南髋裕紫率嵯?。
黑牡丹也跟了過去,跳過了溪流,蹲在了牛有道的對面,邊洗邊提醒道:“道爺,渡云山里面我也沒去過,里面的情況我一點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