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懷上孩子,可能她就不會被激起逆反心理,也永遠不會知-->>道他給她喝過假的避子湯。
    等過上一段時間,她慢慢接受了他,哪怕沒有感情,至少也可以相安無事。
    她就安靜地待在后宮,時不時地被他翻一次牌子,說不準哪一次,孩子就自然而然地來了。
    那樣她也不會排斥,會順順利利把孩子生下來,安安心心地做一個母親。
    他白天忙朝政,晚上就去看她和孩子,或者留宿,或者不留宿,隨心而定。
    等孩子慢慢長大,她也會變得越來越平和,就算仍舊不愛他,他們之間也有一份不可割舍的親情在維系。
    那該多好……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一步錯,步步錯。
    他深呼吸,逼退眼中水霧,硬著心腸將她從懷里拉開:“不要胡思亂想了,回去好生養(yǎng)著,等你身子養(yǎng)好了,想干什么都行。”
    晚余累到無力,眼淚無聲爬滿臉頰。
    祁讓忍著想幫她擦淚的沖動,向外喊道:“小福子,送貞妃回去。”
    小福子應(yīng)聲而至,小心翼翼地扶住晚余:“娘娘,咱們走吧!”
    晚余最后看了祁讓一眼,抹掉眼淚,絕望地隨小福子離開。
    祁讓一直望著門口,直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到最后,連腳步聲都聽不見了,才緩緩呼出一口氣,坐回到炕上。
    “出來吧!”他平復(fù)了一下情緒,向屏風(fēng)后面說道。
    屏風(fēng)后面一陣響動,徐清盞和沈長安從里面走了出來。
    “你們看到了,也聽到了,不是朕不讓她走,朕也是沒法子了。”祁讓捏著眉心說道。
    兩人并肩而立,都在極力隱忍自己的痛苦。
    徐清盞為著晚余那番話,忍到眼圈都泛起血紅。
    “讓她去查吧!”祁讓嘆息道,“朕現(xiàn)在已經(jīng)別無所求,只要她能好起來,把紫禁城拆了都沒關(guān)系?!?
    沈長安和徐清盞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你們是不是在想,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祁讓自嘲一笑,“其實朕早該知道的,朕就適合一個人,除了這個皇位,朕什么都留不住?!?
    “皇上別這么想?!鄙蜷L安搓了搓臉,沉痛開口,“事情走到這一步,我也有責(zé)任,是我當(dāng)年年少輕狂,以為可以許她一個很好的未來,在她入宮后,仍不肯面對現(xiàn)實,不停地給她期望,如果我那時能狠下心,和她斷了來往,可能一切會和現(xiàn)在不一樣?!?
    祁讓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勾出一抹苦笑:“如果重回那個時候,你還會那樣做嗎?”
    “會?!鄙蜷L安沒有一絲猶豫,“那時的我們,在那個當(dāng)下做出的決定,是我們最想做的,也是我們認為最正確的決定,因為我們誰都無法預(yù)測未來?!?
    “你呢?”祁讓又看向徐清盞。
    徐清盞抿了抿唇,說:“我不后悔,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想讓她好,無論她理解還是不理解,無論別人理解還是不理解,我都問心無愧?!?
    祁讓看著他,忽然很羨慕他。
    果然心無雜念的人最坦蕩。
    他們?nèi)齻€,可能只有他,最配得上站在那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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