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艦船上,霍金斯慢悠悠放下望遠鏡,遠處的和蘭艦船正在發(fā)布信號,催促艦船加速前進,西班牙和瑞典的船只已是調(diào)整航向跟了上去。
“閣下,我們要跟上去嗎?”大副問道。
霍金斯搖頭,“不急,讓和蘭人先探探路。”
“可是和蘭那邊...”
“就說,我們的主桅索具需要調(diào)整?!被艚鹚箍聪虼蟾?,“這不需要我提醒你怎么做了吧!”
大副立即明白,“是,我這就去!”
大副命令水手故意弄松了一根次要纜繩,然后讓木匠敲打甲板,大張旗鼓地開始“搶修”起來。
葡萄牙的船上,指揮官門德斯正跪在圣母像前,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虔誠的祈禱。
“閣下,和蘭人命令我們立即投入戰(zhàn)斗!”
門德斯緩緩站起身來,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其他人都去了?”
“瑞典和西班牙跟上去了,英國霍金斯說他們船壞了正在搶修,法蘭西還在后面,說是有船擱淺了,在求援呢?!?
門德斯朝外看了一眼,天色有些黑,只聽到耳邊響起的炮彈炸響。
“就說我們在舉行戰(zhàn)斗前的彌撒,至少要持續(xù)到...中午,結(jié)束了我們一定前去支援!”門德斯說道。
甲板上,水手們心領(lǐng)神會地放慢了裝填彈藥的速度,同時也放輕了聲音。
門德斯站在甲板上朝后面看去,法蘭西的船連個影子都沒有,不知道“擱淺”在了哪處暗礁上。
安東尼此刻也不想再去理會那些出爾反爾,又貪生怕死的小人,他帶著艦船深入海峽,心中想著等戰(zhàn)勝明軍后,南洋這兒的貿(mào)易,定是不會讓英國、葡萄牙以及法蘭西占了便宜。
就連他們原本占據(jù)的殖民地,也會想辦法搶過來,好讓他們看看,在這大海上,到底是誰說了算!
他神氣的站在船頭,手中拿著一把和蘭東印度公司最新的火繩槍,警惕地看向海面上。
明軍沒有足夠的火炮和兵力,所以才布防上了假的炮臺,說不定整個海峽,都沒有明軍的船。
虛張聲勢!
“轟!轟!轟!”
就在這時,突然有炮火朝著他們的船只射來,炮彈精準得砸向和蘭旗艦。
“敵襲!敵襲!”船員驚慌大喊,四處奔走想要穩(wěn)住艦船,炮手也填好了炮彈朝著遠處打去。
可他們炮彈的射程,壓根打不到明軍的炮臺,多數(shù)落入了海中,濺起一片水花。
濃煙裹挾著火星在海面上翻滾,安東尼踉蹌著抓住船上斷裂的舵輪,他的金發(fā)被熱浪烤得彎曲,藍眼睛里映著四周燃燒的戰(zhàn)艦。
“左滿舵!左滿舵!”他嘶吼著大喊,聲音卻是湮沒在爆炸聲中。
一枚炮彈又呼嘯而來,削斷了主桅,長長的桅桿帶著風(fēng)帆轟然砸向甲板,將幾個正在操作火炮的水手碾成肉泥。
安東尼被氣浪掀飛,后背重重撞在炮架上,他吐出一個血沫,手上的火繩槍已經(jīng)掉進了海中,他摸向腰間,可發(fā)現(xiàn)佩劍的劍鞘已經(jīng)被彈片劈開。
“火船!是火船!”飄搖的旗艦上,一個水手指著海面喊道,上百艘燃燒的小船順著潮水沖來,船上穿著囚服的水手帶著猙獰的笑容,點燃了手中的引線。
“轟隆!”又是一聲爆炸,旗艦旁邊的和蘭戰(zhàn)艦桅桿折斷,烈焰沖天而起。
“中計了!明軍故意引我們進入海峽!”安東尼這才意識到上了明軍的當(dāng),他立即下令掉頭,“撤,先撤出去!”
誰料潮水突然轉(zhuǎn)向,他們被困在海面上,一時進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