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將軍,哪個馬將軍?”左夢庚愣了愣,自己父親麾下可沒有哪個姓馬的大將軍啊,倒是山下那白桿軍中,有個姓馬的,還是秦良玉她親兒子。
難不成...
不會吧!
左夢庚臉色變了變,心中有了不祥的預(yù)感。
“劉...劉將軍,莫要開玩笑,快將我解了,我父親也該到了吧,咱們得趕緊綢繆大計,大富大貴,指日可待?。 弊髩舾桓壹づ瓌?,也只能在語中許諾好處,希望他不要太過為難自己。
可劉國能卻只是嘲諷得笑了笑,并未多說什么,命人押著左夢庚就下了山去。
一行人直接走進了白桿軍的營地,左夢庚這下真知道不好了,要是進了李自成的營地,說不準還有回旋的余地,可眼下卻是難了。
左夢庚在心中哀嘆,四下打量,雖然做了最壞的打算,但好歹是下了山,說不定可以趁機逃走呢!
“劉希堯?”可就在這時,他見營中大旗上一個鮮血淋漓的腦袋掛著,頭發(fā)披散兩側(cè),眼睛大睜,面上滿是血污,可饒是如此,他還是認出了這個頭顱的主人,就是劉希堯。
“他呀,被劉將軍一刀砍了腦袋!”一小兵走在左夢庚身側(cè),見他驚呼開口解釋道:“不過也是他,告訴了咱們將軍你在山上,不然可救不了你嘍!”
“對了,”這小兵見左夢庚面色灰白,笑著繼續(xù)道:“劉希堯為求將軍放他一馬,還給了將軍一個木牌,說是你們左家的糧倉,嘖嘖,你們這么有錢,可你爹給到劉將軍的糧餉,少得可憐吶!”
“這位兄弟,”左夢庚咽了咽口水,壓低了聲音道:“是我父親做錯了,要不這樣,你要是放我走,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或者你跟我回去,我讓我父親也給你個將軍之位,可好?”
“呸,”這小兵卻是朝著左夢庚啐了一口,“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我對劉將軍忠心不二,豈是會因為一點財帛就背叛將軍!”
說著,一行人已是走到了大帳前,小兵重重一推,將左夢庚推了進去。
帳中,可不就是馬翔麟。
“劉將軍,辛苦!”馬翔麟起身迎了過去,掃了一眼狼狽的左夢庚,示意將人押在帳中,才請劉國能坐下,說道:“既然人抓到了,什么時候進城?”
進城?
左夢庚敏銳得捕捉到了這個字眼,他們要進哪座城?
“有左夢庚在手,相信左良玉不會不顧親兒子性命,咱們也來得及做一番準備?!眲芸戳艘谎圩髩舾?。
他們絲毫沒有避諱左夢庚的意思,這就表明,左夢庚沒有機會逃出去通風(fēng)報信,甚至,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本將已命人傳信去朝廷,若陛下恩準,就算左良玉有再多的人馬,咱們也不用擔(dān)心!”馬翔麟說道。
陛下恩準?
恩準什么?
“秦將軍如何了?”劉國能問道。
“醒了,多虧劉將軍及時趕到,要不然,我回去可沒法同我母親交代了!”馬翔麟嘆了一聲,昨夜看到秦翼明渾身浴血的模樣,可真嚇了一跳,忙喚來軍醫(yī)診治。
還好,這傷看著嚇人,倒也沒有傷著肺腑,總算是給救了回來。
“只是可惜,還是讓他們跑了!”劉國能說道。
“藺養(yǎng)成投了李自成,劉希堯身死,革左五營就此散了,本將已是傳信給我母親,讓她盯著各處入川口,再加上還有李自成攆在他們后頭,想來,他們也不會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