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無極大羅金仙就是法則之主！
這個答案如同一座無法逾越的山脈，橫亙在眾人面前。
接引、準(zhǔn)提終于理解了。
三清為何要用如此珍貴的戰(zhàn)利品，去交換一個看似遙遠問題的答案。
他們所追求的。
早已不是單純的力量增長。
而是在那層層枷鎖之上，尋求一絲真正掌握自身命運的可能。
一種不受任何外力支配的自由。
然而。
知曉了答案，隨之而來的并非豁然開朗，而是一種更深沉的無力感。
證道混元大羅金仙。
對他們而，已是橫跨了無數(shù)元會，歷經(jīng)了無數(shù)磨難。
最終還是依靠鴻鈞強行提拔，才堪堪踏入的境界。
若是依靠自身，他們不敢想象還要在那個門檻前徘徊多久。
而現(xiàn)在。
吳天告訴他們，那僅僅是開始。
想要徹底地、唯一地掌控一條法則，成為那條法則在無盡混沌中的唯一主宰……
這需要何等的積累？何等的悟性？
又需要何等不可思議的機緣？
他們只是在腦海中稍微構(gòu)想了一下那浩瀚如煙海、深奧無止境的法則本源。
就感到一陣神魂層面的窒息。
前路不再是迷霧，而是清晰可見的絕壁，高聳入混沌，看不到。
車廂內(nèi)外，陷入了長久的死寂。
只有混沌氣流在周圍無聲地翻滾，沖刷著車輦。
那細微的聲響，此刻卻仿佛是為他們心中滋生的絕望所譜寫的哀樂。
“突破之法竟如此艱難，難道……沒有捷徑可走嗎？”
接引道人下意識喃喃自語。
那聲音里充滿了苦澀和不甘心。
其他幾人也都是一臉的無奈和絕望。
他們也想突破，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突破竟然是如此的艱難。
如此一來，他們該怎么辦？
是接受現(xiàn)在的修為，還是繼續(xù)尋找那不可能的希望？
然而就在此時。
車輦內(nèi)再次傳出了聲音。
“有。”
吳天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
“爾等愚鈍，至今仍未看透么？”
“爾等之師鴻鈞，所行之路，不正是條捷徑？”
合道？！
這兩個字如同驚雷，在眾人神魂中炸響！
他們精神猛地一振。
像是溺水者在沉淪的最后一刻，看到了一根從水面之上遞來的稻草。
他們只知曉鴻鈞身合天道，從而獲得了無上威能，俯瞰洪荒。
但具體是怎么合道？
他們卻完全不知道。
沒有辦法。
鴻鈞本身就只是傳授了他們圣人之道。
若不是吳天這個異數(shù)存在，他們甚至都不會知道混元證道之法。
當(dāng)年，鴻鈞在紫霄宮宣布自己即將合道之時。
也僅僅只是說了合道這個境界，卻并未明合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們只是知道個名字，還怎么合道？
想到這里。
老子向前一步，壓下心中的激動，急忙追問：
“敢問冥主，這合道之法，究竟是何玄妙？如何施行？”
他們現(xiàn)在需要的，不再是一個空洞的概念。
而是具體可行的方法。
如同修士渴求一部能夠指引前路的功法口訣。
吳天卻淡淡道：
“此問，已算爾等第二個問題?！?
元始天尊幾乎在吳天話音落下的瞬間便立刻接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錯失的急切：
“正是！吾等第二問，便是這‘合道’究竟如何為之？”
吳天這才不緊不慢地道來，為他們揭開了這條捷徑的真實面貌：
“合道之法，說穿了也簡單?！?
“乃是有人認(rèn)為憑自身之力晉升混元無極大羅金仙，徹底掌控一道過于艱難，故而另辟蹊徑，試圖繞過此關(guān)?！?
他語氣平淡，吐出的每一個字卻都讓聽者心神緊繃。
“所謂合道，便是尋得一方世界之天地人三道之一。”
“不拘世界大小，也無關(guān)其層次高低，只要其道完整存續(xù)便可?！?
“然后，將爾等自身之道果、修為、乃至神魂意志，盡數(shù)融入所選之道中，放棄獨立之‘自吾’，化身為道的一部分?！?
“屆時，道之威能，便是爾等之威能?！?
“天道若強，爾等便強，地道若厚，爾等便厚。”
這個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吳天早就已經(jīng)將合道的利與弊全都告訴了祖巫們。
現(xiàn)在，三清要用貢獻來換答案。
他自然也不會隱瞞。
而且此事也有利于他那個讓三清脫離鴻鈞的計劃。
“放棄自吾？化身為天道的一部分？！”
通天教主失聲，臉上滿是無法理解的神情。
“那‘吾’都不復(fù)存在了，即便擁有了毀天滅地的力量，又與一具沒有意識的傀儡有何區(qū)別？”
“這……這有何意義？！”
其他幾人也都是滿臉震驚與恐慌，還有深深地不解。
他們雖然知道鴻鈞合道了，但沒想到這條道竟然如此可怕。
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fù)！
“故而，此乃豪賭?！?
吳天的聲音里終于帶上了一絲幾不可察的波瀾。
“賭的，便是爾等能否在合道過程中，或是在合道之后，保留乃至重新奪回‘自吾’的意識?！?
“這便需要看各自的手段與準(zhǔn)備了?！?
他沒有繼續(xù)空泛地解釋。
而是舉出了一個他們所有人都熟悉到骨子里的例子：
“便如鴻鈞?！?
“他于合道之前，便已在暗中布局。”
“推動龍鳳大劫，坐視萬靈隕落，業(yè)力滔天。”
“更借魔祖羅睺之手，引爆西方靈脈，重創(chuàng)了洪荒天道的本源，使其陷入虛弱，急需外力來補充與修補?！?
“鴻鈞自身修為已至當(dāng)時之頂峰?！?
“便趁著天道虛弱、主動吸納其力量以圖自愈的機會，強行合道?！?
“并借此機會保留了部分自我意識，未曾在那一瞬間被天道洪流完全同化?！?
吳天說到這里，聲音頓了頓。
仿佛也在回溯那段古老的歲月。
“其后，他又屢次推動量劫，使天道疲于奔命，忙于梳理天地因果、平息眾生業(yè)力，無暇他顧。”
“這便進一步削弱了天道對其自我意識的壓制?！?
“甚至……連本座，也曾被他算計?！?
“借吾之手，再傷天道，令其始終無法凝聚全部的力量，去徹底磨滅鴻鈞之識?！?
“歷經(jīng)萬古的籌謀，步步為營，每一步都走在刀鋒之上。”
“鴻鈞才險之又險的度過了危機?！?
“非但沒有被天道同化，反而開始逐漸反過來蠶食、掌控天道。”
提及被鴻鈞利用的往事，吳天的語氣平淡。
三清、接引、準(zhǔn)提等人卻聽出了其中的信息。
他們此刻才理解鴻鈞的手段。
那不是單純的力量，而是將天地、生靈、乃至同級別的存在都作為棋子的心機。
幾人聽后，明白了合道之路的兇險，也明白了鴻鈞的謀劃。
很快，一個問題擺在他們眼前。
他們該如何去復(fù)刻鴻鈞的成功？
他們不具備攪動天地、布局萬古的手段。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們?nèi)ツ睦飳ふ乙粋€可供合道的天地人三道？
洪荒的天道已有鴻鈞。
地道有吳天牢牢掌控，還特意安排后土輔助，他們無法插手。
人道更是被吳天掌控，是其根基之一。
洪荒世界，已經(jīng)沒有他們的位置了。
這個認(rèn)知讓他們心中一沉。
然而，一個念頭幾乎同時出現(xiàn)在他們心中。
幾人身體一震，目光齊齊越過虛空，穿透車簾，看向端坐其中的身影。
他們眼中重新亮起了光芒。
是了，眼前這位，就是一個世界之主。
吳天不僅掌控著洪荒的人道與部分地道權(quán)柄。
其自身更擁有一個潛力無窮、正在不斷成長演化的混沌世界！
那個世界里的天地人三道并沒有人合道！
更何況。
吳天前不久還剛剛攻破了靈界。
親手?jǐn)貧⒘四欠酱笫澜绲闹粮叽嬖趧?chuàng)始元靈！
如今的靈界，群龍無首。
其三道權(quán)柄亦是處于空虛狀態(tài)，等待著新的主人！
還有……
他們剛剛離開的那個彈指遮天世界。
雖然只是某個大世界的碎片，但其天地規(guī)則猶在。
三道亦有雛形，同樣是一片無主之地！
機會！
這不再是虛無縹緲的希望，而是三條清晰可見、擺在眼前的道路！
天大的機緣，就在眼前！
而且。
他們不需要像鴻鈞那樣獨自面對一個完整且充滿戒備的世界意志。
完全可以進行合作。
一個世界，便有天地人三條大道。
這便是三條不同的路徑。
他們五人，甚至可以聯(lián)合其他有可能被吳天吸納的強者。
分散地在同一個世界里選擇不同的道進行融合。
如此一來，彼此之間便能形成呼應(yīng)，相互扶持。
一旦其中一人率先從道的同化中掙脫出來，便可以回過頭來。
用自己已經(jīng)恢復(fù)的自我去喚醒、援助其他人。
成功的可能性。
比起鴻鈞當(dāng)年孤身一人在洪荒天道中掙扎，無疑要高出許多。
這條合道之路。
雖然本質(zhì)上是與一方世界的本源意志爭奪主導(dǎo)權(quán)
充滿了未知的風(fēng)險。
但與那需要徹底、唯一地掌控一條完整法則的混元無極大羅之路相比。
后者顯得更加虛無縹緲，遙不可及。
難怪強如鴻鈞，最終也選擇了合道這條捷徑。
想通了這一層關(guān)節(jié)。
老子、元始、通天、接引、準(zhǔn)提五人的心跳聲，在寂靜的混沌中都顯得格外清晰。
眼中的光芒不斷變幻。
有對力量的渴望，有對自由的向往，也有對風(fēng)險的審慎。
但最終都匯聚成一種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的激動與決意。
他們不再說話，各自沉浸在深度的思索之中。
腦海中，無數(shù)的念頭飛速運轉(zhuǎn)，推演著各種可能性、風(fēng)險以及未來的道路。
吳天麾下已經(jīng)掌控或即將掌控的這幾個世界。
在他們眼中，已經(jīng)不再是簡單的地盤，而是通往更高境界的階梯。
車廂內(nèi)外再次陷入寂靜。
但這一次的寂靜之下，卻涌動著遠比之前更加洶涌的暗流。
孫悟空在一旁聽著。
對于法則之主、合道之類的概念理解得并不透徹。
但他敏銳地抓住了其中一個關(guān)鍵點。
如果有人搶先走完一條路，后來者就會變成廢物。
他不由得抓了抓臉頰，有些擔(dān)憂地開口問道：
“師父，照這么說，俺老孫參悟這斗戰(zhàn)法則，豈不是也很危險？”
“萬一哪天從混沌里蹦出個什么‘斗戰(zhàn)之主’，俺老孫這身本事不就全都沒用了？”
吳天隨意地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悟空，你無需為此事憂心?！?
“上一代的混沌魔猿早已在開天大劫中隕落?！?
“而這一代新孕育的斗戰(zhàn)魔猿，也被為師順手解決了?！?
“即便混沌諸天之中，還有其他參悟戰(zhàn)之法則、甚至以此證道混元的生靈。”
“如果他們足夠聰明，就應(yīng)該知道主動停下腳步，將這條通往主宰的道路給你讓出來?！?
“若是有不識時務(wù)的……”
吳天的聲音轉(zhuǎn)冷，一絲森然的殺意彌漫開來：
“為師便去將他們一一找出，盡數(shù)屠滅，為你掃清前方的道路?！?
話音稍頓，他的語氣又緩和下來，
其中蘊含著對親傳弟子的偏愛：
“況且，你也未必非要執(zhí)著于斗戰(zhàn)法則這一條路?！?
“為師手中掌控的世界不止一個?！?
“屆時隨便劃出一條天地人三道讓你去合道，助你晉升，也并非難事?！?
“如果你覺得合道有所束縛，想要更自在些?！?
“為師也可以幫你徹底征服、乃至重塑一方完整的世界，讓你成為那個世界真正的主宰，由你自行制定一切規(guī)則?！?
“祖巫們都在努力修煉，為突破做準(zhǔn)備?！?
“你雖然才初入混元大羅金仙，但現(xiàn)在也可以先想一下未來的道路?！?
這番話傳入旁邊的三清、接引、準(zhǔn)提耳中。
讓他們心頭猛地一跳，后背感到一陣寒意。
僅僅因為可能會有人阻礙弟子的道路，就要將對方盡數(shù)屠滅？
這是何等的殺性與護短。
但他們轉(zhuǎn)念一想。
如果自己是孫悟空，能有這樣一位實力通天、又不惜一切代價為自己鋪路的師尊。
那確實是天大的幸運。
一時間，羨慕、嫉妒等種種情緒在他們心中翻滾，難以平復(fù)。
孫悟空聽完，眼睛頓時一亮。
撓了撓頭，嘿嘿笑道：
“多謝師父！”
“不過……合道或者當(dāng)世界之主聽著是挺好，但俺老孫看師父你是自己開辟的世界，那才叫真的厲害！”
“如果可以，俺老孫也想試試，看能不能像你一樣！”
“親手開辟、創(chuàng)造一個屬于俺自己的世界！”
吳天聞，臉上露出一抹真正的笑意，其中帶著贊許：
“有志氣！”
“自行開天辟地，乃是大道之始，過程固然艱難，需要付出的心力遠超他途。”
“但既然你有這個念頭，便放心去嘗試?！?
“有為師在，自會為你護持，保你沒有性命之憂?！?
三清、接引、準(zhǔn)提在一旁聽著，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那股羨慕的感覺幾乎讓他們道心不穩(wěn)。
這才是真正的師道。
不僅為你掃清前路的障礙，為你準(zhǔn)備好多條退路。
還鼓勵你追尋難度最高的夢想，并承諾為你承擔(dān)所有風(fēng)險。
相比之下。
他們當(dāng)初在鴻鈞座下，雖然也得到了圣人之道的傳授。
但何曾有過這般全方位的關(guān)照與厚愛？
孫悟空和那十二祖巫能得到吳天如此栽培，實在是逆天的機緣。
就在幾人心中感慨萬千之際。
吳天的聲音再次響起，將他們的思緒拉回了現(xiàn)實：
“三個機會，你們已經(jīng)用了兩個?！?
“還剩下最后一個問題，有什么疑問，速速說來?！?
三清、接引、準(zhǔn)提聞，神色頓時一凜。
對了，只剩下最后一次提問的機會。
這最后一個問題，必須仔細思考。
要問在最關(guān)鍵的地方，要得到最重要的答案。
絕不能浪費！
三清和接引、準(zhǔn)提沒有立即開口，反而圍攏到一起，神念交織，低聲商議起來。
以他們現(xiàn)在的修為。
詢問某種神通，或者是某種法術(shù)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義。
這就是真正的浪費。
打探混沌中隱藏的秘密？
這種事情過于復(fù)雜，即使他們現(xiàn)在知道了也沒有多少意義。
最多滿足一下好奇心。
當(dāng)然，對于現(xiàn)在的他們來說。
詢問突破混元大羅金仙中期、后期的方法。
反而更合適。
也是他們現(xiàn)在最需要的。
但，這可是向吳天詢問的絕佳機會。
好像不管問哪個問題，都不足以值得這最后一次珍貴的機會。
更何況，他們自認(rèn)為也有些天賦。
接下來繼續(xù)突破，應(yīng)該不是問題。
幾人迅速商議了片刻，依舊難以做出決斷。
最終。
通天教主一咬牙，眼中閃過決絕之色。
他對老子、元始、接引、準(zhǔn)提傳音道：
“兄長，二位道友，吾等不必如此患得患失?！?
“混沌廣袤，兇獸、魔神、異界強者不知凡幾，日后未必沒有機會再擒獲‘籌碼’與冥主交易?！?
“吾有一個問題，關(guān)乎根本，或許能為吾等指明一條切實可行的路?！?
老子等人聽到他的話，目光微凝。
在心中仔細思量之后，皆緩緩點頭，表示同意。他們達成了共識。
通天教主深吸一口氣，從四位同道身旁走出，獨自一人站到了車輦之前。
他整理了一下道袍，對著那靜謐無聲的車輦，行了一個鄭重?zé)o比的大禮，整個過程緩慢而肅穆。
當(dāng)他直起身時。
老子、元始、接引、準(zhǔn)提也隨之邁出一步，與他并肩而立。
五人的神色同樣鄭重。
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然，視線全部匯聚于車輦之上。
“冥主！”
通天開口，聲音不帶絲毫劍修的鋒銳，反而沉穩(wěn)厚重。
“吾等這最后一問，不為探尋具體修行法門，亦非窺伺混沌秘辛?！?
“吾等……是想向冥主，求取一個可能，換取一道生機！”
他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仿佛耗費了巨大的心力。
將他們五人深思熟慮之后，那個關(guān)乎未來道途的根本問題。
呈現(xiàn)在了吳天面前：
“若他日，吾等憑借自身之力，尋得合適的世界與大道，意欲行合道之舉，卻因根基不足或遭遇變故而力有未逮，陷入生死困境之時……”
“敢問，若想請冥主出手相助一臂之力！”
“吾等，需要付出何種代價？”
這個問題，已然超脫了單純的論道解惑。
它沒有詢問方法，沒有索取寶物。
而是直接將他們未來的命運，與吳天這位無上存在是否愿意出手，掛上了鉤。
他們想提前知曉。
請動吳天干預(yù)合道這等逆天之事，究竟需要一個什么樣的價碼。
這個問題一出，車廂內(nèi)外陷入了更深沉的寂靜。
眾人的目光都轉(zhuǎn)移了過去。
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緩，靜靜地等待吳天的回答。
沒有錯！
這一個問題不管問什么，好像都不值得，好像又是浪費。
但，如果是能找到讓吳天幫忙的辦法。
那他們之后的修煉，突破，甚至是遇到危險，都將有了解決的辦法。
那就是，吳天需要什么代價，才會幫助他們！
車輦之內(nèi)。
吳天聽到這話突然安靜下來。
緊接著，車內(nèi)傳出了一聲輕笑。
那笑聲不高，卻帶著一種無比荒謬，毫不掩飾的譏諷之意。
“老子，元始，通天，接引，準(zhǔn)提……爾等是否遺忘了什么？”
他的聲音透過車簾，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耳中，質(zhì)感冰冷。
“本座與爾等，縱然此刻同行于混沌?！?
“可追溯根源，依舊份屬敵對。”
“自本座于洪荒崛起，爾等便三番五次設(shè)局阻撓?！?
“昔日爾等身為圣人，執(zhí)掌天道權(quán)柄之時，更是數(shù)度聯(lián)手，欲將本座徹底鎮(zhèn)殺，置于死地。”
“如今，爾等竟開口，妄想本座在未來助爾等突破，登臨更高境界？”
“爾等覺得，這現(xiàn)實么？”
“本座，可不是爾等的老師?！?
吳天這番話語，直白而尖銳，將過往的仇怨毫不留情地攤開。
然而，面對這幾乎等同于斥責(zé)的質(zhì)問。
老子、元始、通天、接引、準(zhǔn)提五人的臉上，卻并未出現(xiàn)預(yù)想中的慌亂或者恐懼。
他們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仿佛早已料到吳天會有此一說。
老子上前一步，與通天并列。
周身氣息依舊如古井無波，用一種陳述事實的沉穩(wěn)語調(diào)回應(yīng)道：
“冥主，萬事萬物，皆有其價?！?
“你這些年未曾對吾等真正痛下殺手，反而攜吾等同行混沌，見證諸界玄奇，想必是因為吾等尚存幾分價值?！?
“再者，吾等與冥主之間，雖有立場之爭，利益沖突，卻并非那種大道相克，不死不休的根本死敵?！?
“若吾等能付出讓你滿意的代價，換取你在關(guān)鍵時刻出手相助，于你而，或許也并非一件壞事?！?
元始天尊隨即接口，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