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尚書過了好半天才道:“到底,老二媳婦怎么就做了這樣的事兒?”
“你問我?”張?zhí)湫σ宦暎骸白匀皇菫榱算y子?!?
“我們家又不缺銀子?!睆埳袝@句話讓張?zhí)α耍粗鴱埳袝骸安蝗便y子,誰告訴你不缺銀子?”
張尚書聽出這句話中那滿滿的嘲諷,張尚書的臉色微紅:“我每次問你要銀子做什么,你都沒有說過一個不字?!?
“是,人情往來,日常用度,我沒有讓你操心過一點(diǎn)?!睆?zhí)膺@一點(diǎn),接著張?zhí)掍h一轉(zhuǎn):“至于我怎么用你那點(diǎn)不多的俸祿來過日子,你是從沒有問過一句?!?
“這不全靠太太賢惠?!睆埳袝荒苷f出這么一句,張?zhí)嫔仙裆珱]變:“靠我賢惠?不,靠的是我夜夜籌劃,小心翼翼地算計,怎么樣才能沒有虧空,還要不克扣你這邊的衣食。你喜歡買一些古版書,那些所費(fèi)不小,你只用寫個條子,自然就有人去支取。”
不用問銀子從哪里來,不用問銀子夠不夠,只用花用銀子,這樣的日子,張尚書過了二十年,也從沒覺得有什么不對,自己是個男人,在外面賺銀子,回家來就該享受這樣的生活。
至于銀子夠還是不夠,這不該是男人想的,銀子不夠花,那必定是自己家的媳婦不會過日子。
家里的日子過得沒有同僚們好,也必定是媳婦不會花用。
張尚書半點(diǎn)都沒想過,俸祿不夠花這件事上。張尚書被問得張口結(jié)舌,過了很久才道:“我曉得你不喜歡老二媳婦,那怎么說也是你自己親兒子媳婦,多給她一些銀子,也……”
“你真是說得輕巧?!睆?zhí)湫σ宦暎骸岸嘟o她一些銀子,那是把你的錢扣了還是把誰的錢扣了?或者說,索性你們就一直欺負(fù)老大,把老大這邊的銀子,一股腦全扣了,給老二使,你說好不好?”
張尚書怎么聽不出來張?zhí)捴械某爸S,于是張尚書也只能道:“我什么時候說把老大的銀子扣了給老二?”
“你說多給老二一些銀子使,你當(dāng)銀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張?zhí)磫枺瑥埳袝裳劭粗骸袄隙@一入了仕途,總有應(yīng)酬,老二媳婦這才想著去賺銀子,雖說放債取利本是不對,但你絕了這條路,那也要給她尋另外一條路,或者,你就添補(bǔ)一些?!?
“我這是生了個兒子呢,還是生了個來討債的?”張?zhí)珰獾檬侄级读?,張青竹聽著他們夫妻在那里吵架,自己撐著邊上的椅子站了起來:“娘,這會兒都晚飯時候了,先去用晚飯吧?!?
張尚書這才想起兒子還在一邊,想到方才和張?zhí)哪切幊?,張尚書面上不由有些訕訕之色,對張青竹道:“這會兒,你能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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