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是和我一母同胞的弟弟,娘,我有分寸的?!睆埱嘀竦脑捵審?zhí)壑械臏I落了下來,接著張?zhí)蛯λ麄兊溃骸叭グ?,你父親面前,我會著人和他說?!?
張青竹應(yīng)是,在婉寧攙扶下往外走,快要跨出門口的時候,張青竹回頭看向張?zhí)?,張?zhí)€坐在屋內(nèi),手中的佛珠已經(jīng)放到了一邊。不管外人眼中,張?zhí)鯓觾?yōu)雅高貴地位尊崇,但在張青竹心中,她一直都是那個為兒女們操心的母親,從沒例外過。
張?zhí)粗鴥鹤?,努力露出笑,示意他們趕緊走,再晚,路上就不好走了。張青竹這才轉(zhuǎn)身,和婉寧一起往外面走。
竹椅已經(jīng)放在那里,張青竹上了竹椅,依舊是小廝們抬著竹椅往外走,張青竹看著那些熟悉的景物擺設(shè),心里知道,下次再回到尚書府,就不曉得是什么時候了。
“二奶奶,大爺大奶奶從秦府回來,就回莊子上去了?!贝翰輰﹃愑X蓉恭敬地稟告著,陳覺蓉只哦了一聲,就看著外面。
“二奶奶,夏果那丫頭,現(xiàn)在嘴也緊得很,這回回來,我去尋她,想問些事兒,可她說來說去,都是大爺大奶奶在莊子上的事兒,那些事兒,又有什么要緊。”春草氣呼呼地說著。陳覺蓉這才抬頭攏一下鬢邊的發(fā):“罷了,這會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她也只是個閑人,想也曉得,秦婉寧把她放在身邊,不過是顯示她比我氣量寬宏能容忍人,想在婆婆跟前討好。”
春草聽著陳覺蓉說的話,那眉不由皺緊,怎么覺得,陳覺蓉這會兒和原先有些不大一樣,但春草也只敢在心里這樣想,并不敢說出口。
果真陳覺蓉緩緩地道:“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二爺?shù)氖送?。二爺是可以考選翰林的人,若能考上翰林,自然就在京中,若不能考上,那就要前往外地任職,到時候帶去的人,我們可都要準(zhǔn)備好。”
“那哥兒要不要跟著一起去?”春草首先想到的是孩子,陳覺蓉不由抬頭看向孩子,這個陳覺蓉心坎上的人,陳覺蓉是想把孩子一起帶去的,但滿打滿算,那時候孩子頂多六個月大,這路上顛簸,孩子嬌嫩,若路上出了點什么事兒,或者到地方水土不服,那陳覺蓉死的心都有。
于是陳覺蓉遲疑一下才道:“到時候再說,橫豎奶娘、丫鬟,都是有的。”這么多人服侍,或許,也可以帶上孩子去任上,陳覺蓉的心,這才從丈夫中了進(jìn)士的巨大喜悅之中出來,想到孩子身上。
“是!”春草應(yīng)是,陳覺蓉想了想就又道:“還有那些外面放的債,也要好好地收一些回來,我們在任所好有銀子使用?!?
“二奶奶放心,這事兒,辦得妥當(dāng)極了?!碧岬姐y子,春草的眼睛都亮了,陳覺蓉在外面放債,經(jīng)手的人自然也能沾些好處。春草每個月能多出五六兩銀子來呢,春草盤算著,等攢上幾年,就求陳覺蓉把自己放出去嫁人,到時候外頭聘去,能有個兩三百兩的嫁妝,嫁到那些小戶人家,自然也能舒舒服服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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