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就是工程,不是過家家!”
他走到前面,雙手撐在會議桌上。
“我們黑手建筑公司在榮陽縣干了多少工程了?”
“經(jīng)驗、資質(zhì)、人手,哪樣缺了?”
“我們報價公道童叟無欺!”
他所謂的“公道”,在場的某些人都懂,那意味著足夠的回扣空間。
劉黑手咧嘴一笑,目光轉(zhuǎn)向趙海川,帶著赤裸裸的挑釁。
“讓那幫泥腿子拿個鐵鍬挖挖土還行真讓他們干工程?”
“磕了碰了算誰的?”
“要是出了安全事故,死了人誰來負(fù)責(zé)?”
“趙書記,您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嗎?”
整個會議室,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趙海川身上。
這是一個陽謀。
用“安全”和“責(zé)任”這兩座大山,壓死趙海川的“以工代賑”。
只要趙海川稍有退縮,這個計劃就徹底黃了。
凌楚楚氣得臉都白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方為安的嘴角,已經(jīng)忍不住微微上揚(yáng)。
黃崢悄悄松了口氣,端起茶杯,想掩飾自己的表情。
只有陳群,依舊低著頭,但眼角的余光,卻鎖定了黃崢端杯子的那只手。
趙海川笑了。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掃過劉黑手的臉,又緩緩移到臉色慘白的馬德貴身上。
“責(zé)任?”
下一秒!
砰!?。?
一聲巨響!
趙海川狠狠一巴掌拍在會議桌上!
實木的桌面嗡嗡作響,茶杯跳起,水花四濺!
這一下,石破天驚!
劉黑手被這突如其來的雷霆之威,震得眼皮一跳,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馬德貴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差點(diǎn)從椅子上滑下去。
“我趙海川今天就把話放這兒!”
趙海川猛地站起身,身體前傾,死死地盯著馬德貴。
“這個責(zé)任我擔(dān)了!”
“你不是跟我談專業(yè)、談安全嗎?”
“好!那我們就好好談?wù)劊 ?
“馬所長我問你,過去十年清河鎮(zhèn)由你們供電所主導(dǎo)或者監(jiān)督的電力工程,一共出過多少起安全事故?”
“工傷了幾個人?”
“賠償了多少錢?”
“有沒有瞞報漏報的?”
“這些賬一筆一筆,要不要我現(xiàn)在讓紀(jì)委的同志過來當(dāng)著大家的面跟你好好算一算?!”
馬德貴的臉色,瞬間由紅轉(zhuǎn)白。
他想起了那些被壓下去的報告,那些私了的賠償,那些見不得光的爛賬……
這些東西,就像埋在土里的地雷,他以為永遠(yuǎn)不會響。
可現(xiàn)在,趙海川拿著引爆器,就站在他面前!
“我……我……”
馬德貴嘴唇哆嗦著,汗從他額頭滾落。
劉黑手也愣住了。
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年輕書記,竟然如此生猛,一出手就捏住了馬德貴的七寸!
這他媽哪是空降兵,分明是過江龍!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