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盤古的后裔！”
“你……你就是盤古！”
詭異生物的干尸軀體顫抖，眼中的紅光閃爍，透出瘋癲。
吳雙神色平靜。
他不是盤古，但他的道源自盤古，又超越了盤古。
他抬手對著失去反抗之力的詭異生物，五指虛握。
掌心，一縷混沌氣流浮現(xiàn)。
“不……”
詭異生物發(fā)出一聲哀鳴。
混沌氣流籠罩了它的身軀與本源核心。
沒有爆炸，沒有湮滅。
在古道今和何清宴的注視下，詭異生物的軀體從邊緣開始分解，被還原成能量與信息。
它的“終焉”之道、存在概念、以及詭異一族的所有隱秘，都在這規(guī)則面前被拆解。
信息涌入?yún)请p的腦海，讓他對“詭異一族”有了認知。
能量融入?yún)请p體內(nèi)，化作他三基道軀的養(yǎng)料。
片刻后，詭異生物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天地間，一片死寂。
山谷中，生之守望者跪伏在地，膜拜著天空的身影，不敢喘息。
何清宴張著嘴，看看吳雙，又看看一不發(fā)的古道今，腦中一片空白。
她挪到古道今身邊，用手肘碰了碰他。
“大師兄？你……你還好吧？”
古道今身軀一震，回過神來。
他轉(zhuǎn)過頭，眼瞳失去焦點，充滿茫然與自我懷疑。
他看著何清宴，又看向吳雙，嘴唇動了動，發(fā)出一聲嘆息。
“我修行了……多少個紀元來著？”
他的聲音很輕，像在自問。
“我以為，我所修的力之大道，鎮(zhèn)壓萬古，已是世間極致……”
“我以為，我自認師尊盤古為師，承其道統(tǒng)，已得其真?zhèn)鳌?
他苦笑一聲，臉上浮現(xiàn)出挫敗感。
“今日方知，我不過是……井底之蛙，管中窺豹?！?
“我修的，是師尊的‘形’?！?
他的視線落在吳雙身上，挫敗感化作感慨與釋然。
“而十三弟你……承的，才是師尊的‘神’與‘道’，甚至……青出于藍?！?
古帝，這位曾鎮(zhèn)壓一個時代的存在，他的道心，在見證了吳雙的力量后，崩了。
又或者說，是碎裂之后，開始了重塑。
何清宴聽得云里霧里，但她能感覺到，這位傳說中的大師兄，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吳雙的身影從空中落下，回到了兩人身邊。
“大師兄重了。”
他沒有過多解釋，因為他明白，對于古道今這樣的求道者而，事實勝于雄辯。
他轉(zhuǎn)而看向下方山谷。
“柳長老?！?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柳長青的耳中。
柳長青一個激靈，連忙恭敬回應(yīng)。
“神使大人！”
“此界雖已無憂，但詭異一族不會善罷甘休。”吳雙的語氣平淡，“我將在此地，布下一座大陣，護此界周全?！?
說完，他不等柳長青回應(yīng)，便一步踏出，再次懸于生命古樹的頂端。
他雙手抬起，心臟處的大道權(quán)柄光芒大放。
“青天訣！”
轟！
無窮無盡的湛青色修正之力，從他體內(nèi)噴薄而出，化作億萬萬玄奧的符文，如同一場浩瀚的青色光雨，灑落向整個生界。
這些符文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融入了虛空，融入了此界的天地法則之中。
它們與生命古樹的本源相互勾連，以整個世界為陣盤，以無盡的生命本源為能量。
一座無形無質(zhì)，卻又無處不在的宏偉陣法，緩緩成型。
從今往后，任何沾染了污穢與邪祟的氣息，一旦進入生界，便會立刻觸發(fā)大陣，被無窮的修正之力凈化。
而生界本身，也會在這座大陣的滋養(yǎng)下，法則愈發(fā)完善，生機愈發(fā)穩(wěn)固。
做完這一切，吳雙才緩緩落下。
他能感覺到，盤古的生機本源，大部分都儲存在這棵生命古樹之中，只要古樹不倒，生機便不會斷絕。
這里，已是他必須守護的重地。
“多謝神使大人再造之恩！”
柳長青率領(lǐng)所有族人，再次拜倒，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激。
吳雙只是微微點頭，隨后便帶著依舊在懷疑人生的古道今，和滿臉崇拜的何清宴，準備離開。
“師弟，我們現(xiàn)在就走嗎？”何清宴忍不住問道。
“嗯?！眳请p取出那枚古樸的神君令：
“星圖浩瀚，路途遙遠，不宜耽擱?！?
古道今也終于從那種自我懷疑的狀態(tài)中走了出來，他深深地看了吳雙一眼，那份屬于仙帝的傲然已經(jīng)徹底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同行者的鄭重。
“十三弟，接下來，聽你安排?！?
吳雙頷首，不再多，將一縷神念注入神君令。
嗡——
那枚令牌綠光大放，一份無比浩瀚的星圖，瞬間在三人的腦海中展開。
那是一條橫跨了不知多少界脈的光之長河，無數(shù)的世界在光河的節(jié)點上閃爍，而他們的目標，就在那光河的最深處。
“走?！?
吳雙說罷，一步踏出，身形便已離開了生界的范圍，出現(xiàn)在那宏偉壯觀的界脈光河之中。
古道今與何清宴緊隨其后。
置身于界脈之中，才能真正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無數(shù)的空間通道被光河保護著，通往三千諸界，每一個世界都像是一顆璀璨的星辰。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順著星圖標示的第一個方向前進時，異變陡生。
前方的界脈光河之中，空間一陣扭曲。
緊接著，一座巨大到難以想象的青銅門樓，憑空浮現(xiàn)，橫亙在了他們的必經(jīng)之路上。
那門樓古老、斑駁，充滿了歲月的滄桑，其上刻滿了看不懂的道紋，一股強大而古老的氣息，鎮(zhèn)壓著這片虛空。
在門樓的正上方，一塊牌匾高懸。
“萬古一算！”
吳雙和古道今同時停下了腳步，眉頭微蹙。
這東西，不在萬藥神君給的星圖標記之內(nèi)。
就在此時，一個帶著幾分慵懶，幾分玩味，仿佛幾萬年沒睡醒的聲音，從那青銅門樓之后，幽幽傳來，響徹在三人的神魂之中。
“喲，來客人了啊。”
“新來的吧？不懂規(guī)矩？”
“欲過此關(guān)，留下買路財?！?
話音未落，青銅門樓的頂端，光影一陣扭曲，一個身著華麗錦袍的青年男子，毫無征兆地顯現(xiàn)出來。
他斜躺在門樓之上，單手支著腦袋，另一只手把玩著一枚通體渾圓，散發(fā)著大道氣息的奇特晶石，一雙桃花眼半睜半閉，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下方的三人。
“看你們的樣子，也不像是什么窮鬼?！?
青年男子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開口。
“我這第一關(guān)的規(guī)矩很簡單?！?
“每人，一百塊上品無間道石，童叟無欺?！?
“交了錢，門自然就開了?！?
“沒錢嘛……那就哪來的，回哪去。”
何清宴聽得一愣一愣的，上品無間道石？不是，這幾乎任何一個宗門，歷經(jīng)億萬萬年都未必能夠匯聚得了的財富了呀！
這哪里是收過路費，這分明就是搶劫！
古道今的面色更冷了，周身那股鎮(zhèn)壓萬物的力之法則，已經(jīng)開始隱隱波動。
吳雙卻顯得很平靜，他抬頭看著那錦袍青年，開口問道：
“這界脈乃鴻蒙天成，閣下在此設(shè)關(guān)收費，是何道理？”
“道理？”
錦袍青年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指著身下的青銅門樓，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
“我的門在這里，我的話就是道理！”
“怎么，你不服？”
他笑聲一收，那雙桃花眼微微瞇起，一股恐怖絕倫的氣息，驟然從他體內(nèi)爆發(fā)，直沖吳雙而來！
這股氣息之強，讓整個界脈光河都為之震顫！
何清宴在這氣息的沖擊下，悶哼一聲，俏臉瞬間變得煞白，若非吳雙及時分出一縷力量護住她，恐怕單是這股威壓，就能讓她神魂受損。
古道今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凝重的神情。
“無間神魔……三重天！”
他一字一頓地傳音給吳雙。
“而且，那座門樓，是一件上品無間道寶！”
須彌與無間，有著天壤之別。
那是生命層次的躍遷，是大道領(lǐng)悟的鴻溝！
吳雙一個須彌神魔九重天，對上無間神魔三重天，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碾壓。
“十三弟，小心一些。”
古道今沉聲傳音。
“嗯?！?
吳雙點了點頭。
他看著上方那氣焰囂張的錦袍青年，非但沒有畏懼，心中反而升起了一股久違的戰(zhàn)意。
正好。
就拿你這位“關(guān)主”，來試試我這新生的力量，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道理，是打出來的?！?
吳雙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這片虛空。
他一步踏出，體內(nèi)的神魔之基轟然運轉(zhuǎn)，一道純粹的青銅神光沖天而起。
“開天神拳！”
沒有多余的廢話，一拳遞出！
這一拳，凝聚了他對力之大道的全部理解，拳鋒所過之處，界脈光河都被撕開了一道漆黑的裂縫，仿佛要將這片時空都打回混沌！
“喲？還敢還手？”
錦袍青年眼中閃過一抹訝色，顯然沒想到一個須彌神魔，敢主動向自己出手。
他依舊懶洋洋地躺著，只是屈指一彈。
“鎮(zhèn)！”
嗡——
那座巨大的青銅門樓，轟然一震。
一股無形的鎮(zhèn)壓之力，從門樓上擴散開來，瞬間籠罩了吳雙的拳頭。
咚！
一聲悶響。
吳雙那足以崩碎星辰的一拳，在接觸到那股鎮(zhèn)壓之力的瞬間，竟如同打入了泥潭，所有的力量都被強行分解、壓制，最終消弭于無形。
而他整個人，也被那股巨力震得倒飛出百丈之遠。
“有點意思?！?
錦袍青年坐了起來，那雙桃花眼里，終于多了幾分認真。
“區(qū)區(qū)須彌神魔，力之法則竟然凝練到了這種地步，倒是少見?！?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他撇了撇嘴，似乎失去了興趣。
“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交出道石，或者滾。”
古道今的面色凝重到了極點，正要上前。
吳雙卻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過來。
他穩(wěn)住身形，感受著體內(nèi)翻騰的氣血，臉上卻沒有半分沮喪，反而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的門，確實很硬?！?
吳雙活動了一下手腕，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脆響。
“不過，我的拳頭，也不軟?！?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的氣息變了。
如果說剛才的他，是一柄開天辟地的神斧，霸道絕倫。
那么此刻的他，便化作了一方囊括了萬物始與終的混沌磨盤！
左眼青銅，右眼灰白，雙瞳深處，那由翠綠與漆黑構(gòu)成的圓環(huán)，開始緩緩轉(zhuǎn)動。
一股全新的，圓融無暇，無始無終的道韻，自他體內(nèi)彌漫開來。
“再來！”
吳雙低喝一聲，再次一拳轟出！
這一拳，看似平平無奇，沒有剛才那般石破天驚的聲勢。
可在那拳鋒之上，一縷微不可查的灰蒙氣流纏繞，既有開天辟地的創(chuàng)造，又有萬物凋零的終結(jié)，更有無盡輪回的玄奧！
錦袍青年的臉色，終于變了。
他臉上的慵懶玩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疑。
“這是……什么力量？！”
他從那縷灰蒙氣流中，感受到一種讓他心悸的規(guī)則。
他不敢托大，從門樓上站起，雙手結(jié)印喝道：
“萬法不侵！”
轟??！
青銅門樓爆發(fā)出神光，道紋亮起，化作壁壘擋在他身前。
這是他這件無間道寶的防御神通，能抵擋同階強者的攻擊。
然而。
當吳雙的拳頭接觸到神光壁壘，沒有聲響，那縷灰蒙氣流融入了壁壘之中。
下一刻。
錦袍青年頭皮發(fā)麻，那神光壁壘的大道法則，在被灰蒙氣流融入后開始失控。
“堅固”法則被扭曲成“脆弱”。
“鎮(zhèn)壓”法則被篡改成“增幅”。
防御體系從內(nèi)部瓦解，變得混亂，甚至反過來攻擊自身。
咔嚓！
一聲脆響，神光壁壘炸裂。
吳雙的拳頭，直逼錦袍青年面門。
“該死！”
錦袍青年驚怒交加，身形后退，雙掌齊出，爆發(fā)出無間神魔三重天的法力，擋住了這一拳。
轟！
能量在界脈光河中炸開，兩人同時被震飛。
這一次，平分秋色。
世界安靜了。
何清宴張著嘴，不知該作何表情。
跨越一個大境界，硬撼無間神魔，還打了個平手？
師弟他……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古道今怔住了，他看著遠處的身影，剛重塑的道心再次受到?jīng)_擊。
他知道吳雙強，卻沒想到強到這個地步。
那不是力量的對抗，而是道的碾壓。
是高層次規(guī)則，對低層次規(guī)則的降維打擊。
“停！停！不打了！”
錦袍青年忽然大叫，連連擺手。
他穩(wěn)住身形，看向吳雙的表情里不再有輕蔑和慵懶，只剩下震驚與興奮。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看著吳雙，雙眼放光。
“一個須彌神魔，能瓦解我的‘規(guī)則之門’！你那是什么力量？快告訴我！”
吳雙收拳而立，體表混沌道韻收斂，神情平靜。
錦袍青年見吳雙不說話，也不在意，摸著下巴，圍著吳雙飛了兩圈。
“怪物，真是個怪物！”
他一拍大腿，笑了起來。
“不收錢了！今天這過路費，免了！”
說著，他一揮手，青銅門樓光芒一閃，縮小，化作流光飛入他掌心。
前方的界脈光河，再無阻礙。
“這位道友，交個朋友怎么樣？”
錦袍青年，也就是陸九關(guān)，笑著湊到吳雙面前，伸出手去搭他的肩膀。
吳雙身形一側(cè)，讓那只手落空，動作表明了拒絕。
“哎？”
他的手僵在半空，笑容凝固。
他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有人會拒絕他的示好。
他收回手，也不尷尬，反而更有興趣地打量著吳雙。
“有個性，我喜歡?！?
他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對著三人一抱拳。
“介紹一下，在下陸九關(guān)，天機閣少主，行走諸界，廣交豪杰?！?
他這番話帶著傲氣。
在他想來，報出名號，對面三人就算不拜，也該露出震驚和敬畏。
然而，他失望了。
何清宴眨了眨眼，滿臉迷茫，拉著古道今的衣角低聲問：
“古道友，天機閣是什么？很有名嗎？”
古道今沒有理會她，只是用審視的目光盯著陸九關(guān)。
他曾為仙域古帝，所知有限，對鴻蒙世界的勢力劃分一無所知。
至于吳雙，反應(yīng)平淡，看著陸九關(guān)，像在聽一個與己無關(guān)的故事。
天機閣？
沒聽說過。
空氣一時安靜。
陸九關(guān)臉上的笑容僵住。
他看看何清宴的表情，又看看古道今的臉，最后視線停在吳雙臉上。
沒人……有反應(yīng)？
這三個人，不知道他陸九關(guān)是誰。
不知道天機閣是什么地方。
錯愕過后，陸九關(guān)“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聲越來越大，最后捂著肚子在界脈光河里打滾。
“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鴻蒙世界……竟然還有不認識我陸九關(guān)的生靈！”
“寶貝！你們真是三個活寶貝??！”
他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指著吳雙三人，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何清宴被他這瘋瘋癲癲的樣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吳雙身后躲了躲。
這個叫陸九關(guān)的家伙，實力深不可測，腦子好像還有點問題。
古道今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周身已經(jīng)有法則之力在隱隱波動，似乎隨時準備出手，將這個聒噪的家伙鎮(zhèn)壓。
吳雙卻依舊平靜。
他能感覺到，對方的笑聲里沒有惡意，只是一種純粹的，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般的喜悅。
“我們還有事，需要趕路?！?
吳雙開口，聲音淡然，打斷了陸九關(guān)的狂笑。
“趕路？趕什么路？”
陸九關(guān)好不容易止住笑，一個閃身又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
“去哪兒??？說不定我能給你們指條明路呢？”
吳雙沒有回答，只是將一縷神念，重新沉入那枚神君令。
浩瀚的星圖，再次于腦海中展開。
然而，他這個動作，卻被陸九關(guān)精準地捕捉到了。
“咦？萬藥神君的令牌？”
陸九關(guān)的桃花眼微微一亮，他繞著吳雙又飛了一圈，鼻子湊過去聞了聞，嘖嘖稱奇。
“好家伙，不光有令牌，你身上還有那老家伙的藥香，和生命古樹復(fù)蘇的氣息……你們是從生界出來的？”
這一連串的話，讓吳雙三人心中同時一凜。
何清宴更是驚得捂住了小嘴。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
只是看一眼，聞一下，就能把他們的來歷猜得七七八八？
古道今那冷峻的面龐上，也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動容。
他自問也做不到這一點。
“你到底是誰？”
吳雙終于正視起眼前這個看似玩世不恭的青年。
“我不是說了嘛，陸九關(guān)啊?！?
陸九關(guān)攤了攤手，一臉的理所當然。
“至于為什么知道這些……”
他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們天機閣的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看東西，比別人清楚那么一點點?！?
他見吳-雙依舊不為所動，也不再賣關(guān)子，而是直接湊到吳雙身邊，壓低了聲音。
“看在你這么有趣的份上，我再免費送你個消息?！?
“你們要去尋那萬藥神君，對吧？”
吳雙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陸九關(guān)也不在意，他伸出一根手指，對著吳雙腦海中那份星圖的方向，虛空一點。
“星圖指引的這條路，沒錯，確實能到?！?
“不過嘛……”
他拖長了語調(diào)，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這條路，是那老藥罐子幾十萬年前走過的老路了。如今的界脈，可比那時候熱鬧多了?！?
“就說你們前面不遠處，第二個節(jié)點世界，現(xiàn)在就被一頭無間神魔五重天的虛空巨獸占了當窩，脾氣臭得很，最喜歡吞吃路過的生靈?！?
“再往前，還有一片被詭異污染的隕石帶，里面盤踞著一窩‘銹蝕者’，比你剛才滅掉的那只，可要難纏多了。”
“還有……”
陸九關(guān)掰著手指，如數(shù)家珍般地說出了一連串的險地和強敵，聽得何清宴臉色一陣發(fā)白。
她完全沒想到，那份看起來神圣浩瀚的星圖背后，竟然隱藏著如此多的殺機。
古道今的面色也凝重了起來。
以他們?nèi)说膶嵙Γ羰钦姘凑招菆D走，恐怕走不到一半，就要陷入無窮無盡的麻煩之中。
“你到底想說什么？”
吳雙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