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寺坐落于青山環(huán)抱之中,古木參天,鐘聲悠遠。
今日酬神大典,寺內(nèi)外更是清掃得一塵不染,僧人們身著嶄新的袈裟,垂首肅立。
住持方丈早已率領(lǐng)一眾高僧,在寺門處恭敬迎候圣駕。
“阿彌陀佛,皇上親臨,蔽寺蓬蓽生輝。”住持方丈雙手合十,躬身行禮。
皇帝微微頷首:“有勞方丈。”
大雄寶殿內(nèi),金身佛像寶相莊嚴(yán),香案上早已備好了明黃經(jīng)幡和供品,氣氛莊嚴(yán)肅穆。
殿內(nèi)只留皇帝和皇后,還有長公主、太子等親王。
其余百官皆必須候在殿外,隔著敞開的殿門,屏息觀望。
但皇帝仍想著讓許靖央上第一炷香,故而將她召至身邊。
皇帝站定,目光掃過香案,緩緩開口:“開始吧?!?
一名身著欽天監(jiān)官服的小官員,手捧三支粗長的金色線香,低著頭,恭敬地走到許靖央面前,將香遞上。
“王爺,請?!?
許靖央面色平靜,接過線香,走到殿中央的青銅香爐前。
爐內(nèi)炭火暗紅。
她將香尾湊近炭火。
一息,兩息……香頭毫無反應(yīng)。
奇怪,線香竟無法引燃!
許靖央不動聲色,調(diào)整了一下角度,再次嘗試。
香頭依舊沉寂。
殿內(nèi)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殿外的百官開始竊竊私語。
“怎么回事?”
“昭武王手上的香……點不著?”
“奇了怪了,炭火明明很旺啊。”
蕭賀夜站在許靖央身側(cè)不遠處,低聲道:“別急,再試試。”
許靖央依,第三次將香湊近炭火。
可手中三支香仿佛與她作對一般,就是不肯燃起半點火星。
皇后輕聲開口:“許是這支香受了潮,換一副便是?!?
欽天監(jiān)的小官連忙又取來三支嶄新的線香,遞給許靖央。
可即便換了,結(jié)果依舊是點不著。
這一會,皇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了,目光深沉地看向香爐。
長公主用團扇輕輕掩住嘴角,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殿內(nèi)眾人聽清:“這……莫非是神明示意,覺得這第一炷香,不該由昭武王來上?”
蕭賀夜走上前,從許靖央手中接過線香,檢查了一遍,微微擰起劍眉。
香看不出有什么問題。
“啟稟父皇,請讓兒臣來試試?!笔捹R夜說。
皇帝允準(zhǔn)。
蕭賀夜用香引火,但他的結(jié)果也是一樣的,香燃不起來。
蕭賀夜沉著眉宇道:“不是昭武王的問題?!?
平王嗤的一聲:“父皇,兒臣看,就是這群僧人糊弄了事,他們早知道今日要酬神,還敢準(zhǔn)備的如此不用心,香出問題了都不知道,該殺!”
充滿殺氣的兩個字冒出來,站在旁邊的高僧等人瞬間面色惶恐,住持帶頭跪下。
“皇上明鑒,各位殿下明鑒,本寺用心籌備,不敢耽誤半分!”
許靖央十分鎮(zhèn)定自若,說:“皇上,既然臣無法引燃香火,不如再換個人?!?
皇帝看向一旁的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愛卿此前奏報,此香非得命格殊異之子時女子引燃,方能上達天聽,悅慰神明,朕若臨時換人,你這套說法可還靈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