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盯著趙曦片刻,嗤嗤地發(fā)出嘲笑聲。
“你?福星?可笑!試問這個辦法,有何意義,除了烘托你,半點中傷不了許靖央,難道,軍心是靠吉兇禍福來籠絡的?難道戰(zhàn)功是靠星象之說來建立的?難道她那身親王蟒袍,是因為兇星才獲得的嗎?”
趙曦面色發(fā)白,聽著長公主列出一條條許靖央的榮耀,她的心嫉妒得猶如刀絞。
她深吸一口氣:“長公主,并非如此,如果只是論吉兇禍福,定然傷不了她?!?
“可若是……”趙曦故作停頓,忽然抬眼,目光陰毒乍現(xiàn),“若是皇上、皇后和您接連生病,都是兇星克的呢?”
聽見這話,長公主臉上的嘲弄之色,漸漸淡去,轉而認真起來。
“有意思,說下去?!?
“皇上已經病重,國事皆交給太子和平王,聽說皇后也纏綿病榻、神思疲憊,這個時候再傳出長公主被夢魘,讓欽天監(jiān)配合上奏,稱兇星勢不可擋,所以克了皇家,就能讓皇上對許靖央起疑?!?
一個人說,皇上可能不信,但若是整個欽天監(jiān)都那么說呢?
畢竟,欽天監(jiān)可不敢得罪長公主吧?
還不是長公主讓他們怎么說,就怎么說!
日影橫斜,照在長公主的眉眼上,眼尾已經生出幾絲細紋,被光所照,無可遁形。
她緩緩勾起大紅色飽滿的唇:“趙曦,你總算聰明了一回?!?
長公主倒是愿意一試。
她離開時,趙曦恭送,之后才徹底松了口氣。
轉念一想這個計劃,趙曦又忍不住冰冷低笑。
借著欽天監(jiān)的手,讓她成為天降吉星,身價倍增。
閉上眼,趙曦甚至都能幻想到,她一步步成為朝廷中最重要的一員。
整個京城提起她,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欽天監(jiān)親自承認的福運滿滿。
而許靖央在跟她的比較中,成為了兇兆、不吉的代表。
趙曦忍不住嗤笑出聲。
她的命,終究是要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了!
被封作昭武王以后,許靖央每日天不亮就要起來上朝。
五月底,天氣極其炎熱,北地干旱之事,愈演愈烈。
早朝上,皇上難得露面。
拖著沉重的病體,也是為了北地的事著急。
聽說干旱的緣故,北地死了近萬民百姓。
不少流民不斷往南邊遷徙,甚至在當地造成了暴亂。
如今,解決干旱,是朝廷的頭等要事,壓制暴民,更是重中之重。
“昭武,”皇帝將希望和信任的目光投到許靖央身上,“你派一部分你手底下的人,前去鎮(zhèn)壓暴亂?!?
皇帝自己心里也清楚,神策、昭武,這樣的名號有多好用。
許靖央在百姓們當中的威望極高,神策軍只需要往那一站,百姓們必定會服服帖帖。
畢竟大部分暴民鬧騰,都是因為吃不飽肚子而已。
看見神策軍,就像是看見了大將軍的承諾,保證他們每個人都能吃飽,都能活命。
站在武官之首的許靖央出列,拱手道:“臣領旨?!?
皇帝忽然覺得心情很好。
原來,放心地去用許靖央,能省這么多事!
就在這時,許靖央說:“臣和寧王殿下一起,想拿出一半之前平定北伐的軍功賞賜,送去北地賑災?!?
平王立在太子身邊,忽而橫來復雜的眼神。
他們的關系,居然能好到一起捐資賑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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