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草心頭一緊,手腳霎時一片冰涼。
她死死攥住電話聽筒,仿佛那是與秦沐陽相連的唯一紐帶,聲音顫抖得幾乎破碎:“恐怕什么?你快說?。 ?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才緩緩說道:“恐怕會有性命之憂,而且……他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我們聯(lián)系了你,希望你能盡快趕來?!?
趕來見他最后一面。
沐小草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踉蹌了幾步,差點跌倒在地。
她強撐著站穩(wěn),聲音哽咽,帶著哭腔:“我……我現(xiàn)在就出發(fā),你們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掛斷電話,沐小草只覺整個人都懵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收拾的行李,怎么跟爺爺奶奶告別的,只記得一路上,她的腦海里全是秦沐陽的身影:他笑的樣子,認真工作的樣子,還有溫柔凝視自己的樣子。
她不停地祈禱著,希望秦沐陽能挺過這一關(guān),希望自己能快點見到他。
飛機三個小時后,落在了南省機場。
一輛軍車接上了行色匆匆的沐小草。
車內(nèi),一名年長軍官低聲道:“沐同志,秦沐陽同志的傷勢非常嚴(yán)重。
他的腹部有彈片殘留,腿部神經(jīng)受損,腰后椎骨也遭受了嚴(yán)重損傷。
根據(jù)目前的情況,他將來的行動能力可能會受到限制。
哪怕他還能醒轉(zhuǎn),估計……也站不起來了。”
他不想告知沐小草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
但沒有辦法,秦團長的境況,必須如實告訴家屬。
沐小草的臉色瞬間煞白,雙手死死絞在一起,指甲因用力泛著青白,嘴唇被咬得沒了血色。
她強忍著沒哭出聲,只是不斷喃喃:“不會的,不會的,他那么堅強,一定能挺過來?!?
她的眼神中滿是倔強與不甘,仿佛只要自己堅信不疑,就真的能改變這殘酷的現(xiàn)實。
“你放心,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集了全國知名的專家進行了全面的會診,已經(jīng)制定出了一系列有效的救助方案”
軍車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南省軍區(qū)醫(yī)院。
沐小草幾乎是跌跌撞撞地沖進了醫(yī)院,在護士的指引下,來到了秦沐陽的病房。
病房里彌漫著刺鼻的藥水味,各種醫(yī)療儀器的聲音交織,讓人的心也跟著揪緊了。
沐小草望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秦沐陽——蒼白的臉像褪了色的宣紙,緊閉的雙眼下泛著青灰,整個人仿佛被抽干了生氣,繃帶層層纏繞著單薄的身軀,各種管子如藤蔓般從他身上蜿蜒而出,連接著旁邊閃爍的儀器。
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她輕手輕腳地挪到床邊,緩緩屈膝蹲下,顫抖的手懸在半空許久,才輕輕覆上秦沐陽那冰涼的手,指尖觸到他皮膚的瞬間,仿佛捧著一片隨時會消融的雪花。
“沐陽,我來了,你一定要醒過來,你說過要一直陪著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啊?!?
沐小草的聲音裹著無盡的哀傷與祈求,她將臉頰輕輕貼在秦沐陽的手背上,感受著他指尖殘留的微弱溫度,仿佛這樣就能讓生命的力量順著掌紋流淌進他體內(nèi)。
這時,一名醫(yī)生走了過來,輕輕地拍了拍沐小草的肩膀:“沐同志,秦沐陽同志現(xiàn)在還在危險期,能不能醒過來,就看這幾天了,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沐小草抬起頭,用滿是淚水的眼睛看著醫(yī)生,堅定地說:“醫(yī)生,我相信他一定會醒過來的,他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等醫(yī)生離開,沐小草強壓著心里的恐懼和慌亂,從空間里迅速取了半碗靈泉水,小心翼翼地喂進秦沐陽的嘴邊。
只是秦沐陽牙關(guān)緊咬,已經(jīng)失去了自主吞咽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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